第二十二章江底
楚歌沿著濱江大道足足走了十分鐘，還是皺著眉頭，一副愁大苦深的表情。
她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想沉到空流江底下面去！其實最精華區域的這段江水表面上來看還好的了，畢竟是全市最出名的情侶景區，每天兩次固定有人以網捕撈垃圾，到了夜晚，就有幾塊垃圾還飄于水面，也為數不多。可是，楚歌想到白天可能會進去的無數鼻涕、濃痰，或者還有鳥屎，就一陣陣的惡。除此之外，成日在江中行駛過成百上千的輪船，雖然柴油機估計是沒有了，但是仍然有一大部分是屬于污染性達到一定指標的民用船。
至于江底，她看不見的地方，那就更加不堪想象了。那下面淤積了幾百年的污穢、骯髒，乃至腐爛，想想就皮膚上三萬個毛孔一齊炸。
她由衷地巴望那群奇裝異服的修真人士下水，能夠打打鬧鬧鬧到江面上來，然而，十分鐘過去了，一時消息也無。
她其實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地恨禍害。如果以後兩個人面對面狹路重逢，那是沒話說，從前這筆帳她一定要討回的，但是到千里追殺、不死不休這種地步，好象還遠遠沒到。真正讓她放不下的，是那只虛蜃，她花了那麼大代價才得到虛蜃的線索。虛蜃，可是關系著家里那位睡美男尹二少爺的死活呀！就算是虛蜃如今已不在空流江下，但是這卻是目前唯一可以抓到虛蜃的途徑。既然虛蜃與禍害有親，只要找到禍害，也就能找到它了。
「下吧，下吧！」她給自己鼓氣，「譬如那天晚上在墳場里，也不過就這麼著了。」
撲通。
璀璨的星空之下，只見一條窈窕身影舞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靜悄悄入水，連水花也不曾濺起幾滴。
半夜三點鐘，濱江大道一個人也沒有，應該是絕對沒有人注意到。
只除了，在號稱亞洲最高樓的樓頂，用高倍望遠鏡觀察她一舉一動的兩個人。
也難怪現代的靈異者越來越不願意靜下心來修真，實在他們練個十年八年，回過頭來，好象還不及高科技一日千里的進益。——離得那樣遠，楚歌能力再高十倍，即使是換了白天的那個公眾吉祥物嘲風，也未必可以覺。然而，他們所觀察的對象，卻是絲縷畢現。
這兩人是一對俊男靚女。
男子有著桃花般的爛漫，女子，則是傾國傾城的嬌媚。
離開望遠鏡的視角，尹恪輕輕道︰「她真的下水了。」
他的妻子，于湄人，媚眼如絲斜睨他一眼︰「听語氣象是若有憾焉？」
尹恪嘆道︰「我只是在想，有沒有必要招惹上這麼強大的一個對手。」
于湄人俏臉微沉︰「你忘了麼？若非是她，老秦那次綁架，我們計算得多麼周密，尹拓哪里有活命機會？都是她憑空殺出來壞了我們的好事！而且你要找九龍璧，她這麼輕易地就把失竊的消息捅給老爺子，尹拓那混小子昏睡不醒，她卻居然這麼賣力！還把尹拓弄到她家保護起來了！」
尹恪不禁也恨聲道︰「是啊！我還只道尹拓去了她家，沒了老爺子盯防，更易下手，豈知，昨夜害你吃了那麼大一個苦頭！」
他抬起于湄人的手臂，美如無瑕白玉的胳膊上一大塊青紫十分丑陋，他愛憐橫溢地撫模著這塊青紫，柔聲道︰「湄人，你吃苦了。」大男子如此惺惺作態總是讓人感到別拗，然而他表現出來，卻是再自然不過了，眼神里更是濃濃的關懷。
于湄人一笑，干脆連整個身子也縮進了尹恪懷里，剛才對楚歌莫名其妙的一點點異樣吃味，甩到了九霄雲外。
嬌聲道，「只要她入水，就沒命活著上來。那麼尹拓也死定了來是我們的！」
來是我們的！」尹恪應聲附和，卻顯然心不在焉了。
88層的頂樓上只打開了幽藍色的燈光，加上全鋼化玻璃的外窗灑進來的滿天星光，幽幽若夢，如詩如畫。絕子一雙眼水意盈盈，她撲在他懷里的柔軟胸部微微一蹭，摟住他腰間的手輕輕一捏，尹恪下月復陡然間火燒起來。于湄人望著他陡然被欲火點紅的雙目，嚶嚀一聲，這一聲無異于勾魂的牌票，尹恪眼中射出如饑似渴的焦灼，陡地低頭，吻上她淡粉花瓣一樣微微張開的嘴唇，而雙手已然迫不及待去解她的衣裳。
中水蛇樣的女子欲拒還迎。要！」他嘶啞著出聲音，堵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募然凶狠地抓住她的頭，迫使她仰起頭來，一口咬住她的嘴唇，于湄人悶哼著呼痛，咸咸的鮮血從她唇上浸入他唇齒之間，他更加痴狂若瘋，嘴唇從她唇上往下移，一路吻到頸間，鮮血的印跡向下延伸，急切間解不開衣扣，狠狠地一撕，于湄人未穿文胸的**出來。他把她雙臂按在地面，惡狠狠地吻下去，吮吸她，噬咬她，恨不得撕爛她，女人在男人強壯的身體下面輾轉呼痛。兩個人的衣服全都亂成一團糟，東一件、西一件地扔的到處都是。
他睡著了。
樓頂的燈，不知何時已全數熄滅。只有星光悄悄探入。
他睡著的俊顏猶如孩童般純真，嘴角微微翹起，似桃花一般的絢爛美好。于湄人慢慢支起身來，凝視著那張完美無缺陷的臉，良久，伸出手，在他嘴上輕輕一擦，指上沾滿鮮血。
這鮮血，來自于她身上。大大小小，數十上百個撕咬的深色痕跡。
她眼中流露出近乎恐懼的神色，許久，許久，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恐懼慢慢地減退，代之而起的，是一種痛苦，一種柔情，一種欲舍難舍如陷網中的瘋狂和絕望。
是她勾引他、是她撩撥他。她是多麼害怕、然而，又是多麼期盼其後的結果……而這在客觀上又是多麼需要。
恪……沒有鮮血，沒有肆虐的愛，永遠留不住他的心。她心甘情願地承受，為了他的需要，為了自己的需要，也為了——某些人的需要。
腫破的嘴唇，再度輕輕落在他唇上，「恪啊！」
唯有這個時候，他才最乖，由得她，全身心去愛。
好罷，那個……算不算是有點出了，沒什麼問題的吧。嘿嘿~~邪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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