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可以吃飽了搞訓練的正規軍戰斗力非常強,鬼子派出的步兵中隊里分三路向張釋信進攻,鬼子很喜歡從四面進攻,可偵察兵早就現此地西邊的山頭沒有路,山下的陣地只能三路進攻,步兵為了立功就把協同作戰的騎兵先放一邊,讓他們一會追擊逃跑的敵人。
大正十一年式的七十毫米迫擊炮雖然只有兩門,炮彈有好幾箱子,操作迫擊炮的鬼子也很少見這麼多的彈藥,平時打靶還是很節約的,今天他們可以拿實戰當打靶,中隊長告訴他們,「不要吝惜彈藥,就當是平時射擊訓練的補充,只要不打到炸膛就可以。」
炮小隊用炮火掩護步兵從容的攻擊,步兵中隊長親自指揮配屬的重機槍向對面構築好的火力點,各小隊的輕機槍和擲彈筒也被集中在一起,中隊長就在距離張釋信幾百米的地方指揮。戰壕外子彈嗖嗖的掛著風飛過,輕重機槍打的沒有那個士兵敢把腦袋露出來,步兵端著上好刺刀的步兵展開散兵隊形進攻。
戰壕外不停的落下迫擊炮彈,幾個前東北軍士兵冒著炮火湊到張釋信身邊,大家一起向張釋信請求,「不能在這里呆著,必須往後撤一下,要不沒法抵擋他們密集的炮火,到了山上不也一樣可以守麼。」
「我相信陣地足夠堅固,這些炮彈根本打不傷我們的弟兄,修了這麼長時間的掩體還抗不住幾門迫擊炮,他們的迫擊炮也不是重炮,你們要怕就到防炮洞里躲避,等鬼子離近了我們一起打。」張釋信不是頑固,而是對自己的陣地非常信任,交通壕戰壕防炮洞,射擊掩體這些東西不能白修,一定要用上,戰壕之間全是暗堡,很多被偽裝成土堆的掩體里藏著槍法好的步兵,迫擊炮和機槍沒法對付這樣的掩體。
三個步兵小隊的軍官真還很勇敢,大概他們打潰散的東北軍打習慣了,直立著身體使勁的往前跑,手上還戴著白手套,明晃晃的指揮刀指向張釋信的陣地,戰前他早就在訓練中說過,射擊技術好的可以在敵人進入四百米距離後自由射擊,槍法不好的可以在敵人距離兩百米的時候開始射擊,不少士兵入伙前帶著子彈和手榴彈,不用動用他的庫存就管夠打的。
「沖,快沖。」鬼子的軍官和軍曹瘋狂的往前跑,步兵們就跟參加運動會一樣的沖鋒,張釋信馬上鑽進機槍掩體,他這里只有一挺捷克式機槍,張道遠他們走的時候帶了四挺輕機槍,把他自己的粵式麥德森機槍也帶走了,捷克式就捷克式吧,反正自己跟它不認生,他熟練操作輕機槍向掩體外沖鋒的鬼子射擊,三組段點射立即招呼到了兩個瘋跑的鬼子,軍曹和軍官雙雙被打倒,可瘋狂的伍長依然呆著步兵組沖鋒不止。
機槍掩體三面都是射擊口,後邊是戰壕,副射手從另外的射擊口觀察兩側的鬼子迅的壓了上來,馬上大聲喊︰「副司令,鬼子兩外兩個小隊上來的。」張釋信立即提著機槍轉移射擊位置,從另外兩個射擊口向外打,他這次也不打點射了,只能掃射成群的鬼子。幾個鬼子倒地後他拔下彈匣扔在一邊,從新換好子彈對付另一側的鬼子。
三面進攻的隊形分散了張釋信的火力,幾個兵油子躲在其他掩體里打冷槍,鬼子的步兵很快的停下腳步,蹲在地上繼續用三八步槍精確射殺頑抗的義勇軍,藏在暗堡里的兵油子也有運氣不好的,被鬼子的子彈打穿了腦袋,暗堡里其他的士兵顧不上轉移死者的尸體,繼續從射擊口里向外打槍,迫擊炮無論怎麼炸也炸不到暗堡里的射手,可鬼子的輕機槍組在步兵沖鋒的時候盡量往前靠,距離暗堡不足四百米,精準的子彈密集的射向暗堡,射擊口後邊的士兵不斷的死傷,擲彈筒組也靠近到了陣地兩百米的距離,榴彈打的到處都是。
幾個班長一看頂不住了立即讓腿腳好的士兵背著陣亡士兵的步槍往山上撤,然後班長們紛紛涌進機槍暗堡里向張釋信報告,「副司令,我們頂不住了,鬼子的機槍打的太準,現在傷亡很大,我們必須轉移到山上。」
「把武器彈藥向山上轉移,別把我們的家當丟了。」張釋信把捷克式機槍扔給副射手,「你們先撤離,我來掩護你們,你們動作快點。」張釋信提著自己的伯克曼沖鋒槍,離開掩體後他順著戰壕邊走邊打,那的鬼子離近他就是半梭子彈來招呼。
鬼子慢慢的收攏隊形靠近陣地,幾十個義勇軍步兵邊打邊撤已經到了山下,張釋信順著交通壕跑過去趕上他們,鬼子此時也涌入陣地,有的順著交通壕就追了過來,炮聲此時已經停止,鬼子的步兵展開追擊,張釋信轉身射殺靠近的鬼子,沖鋒槍打的槍管冒熱氣了鬼子還不停的往上沖,似乎各個都是不怕死,其實他知道鬼子也是為了錢,他們的陣亡撫恤金可是高的嚇人,這些窮苦人家出來的士兵為了家里人能有錢過好日子,根本不在乎一個死。
沖鋒槍的幾個彈匣全部打空,張釋信只好背著空槍掏出兩只盒子炮邊打邊撤,他倒著往後走,鬼子邊射擊邊向他圍攏了過來,兩支盒子炮里不過才二十子彈,那里擋得住潮水般的鬼子,他把空槍**槍套,模出幾個手榴彈扔向鬼子,手榴彈炸出的煙霧遮蔽了鬼子的視線,張釋信趁機順著路往山上跑。
等鬼子從地上起來紛紛用步槍射擊,後邊的機槍擲彈筒也向他一起打來,提前撤到山上的兵馬上還擊,鬼子躲避的時候大家一起逃到了山頂的寨子里躲避,這里有以前土匪修的房子和石頭牆,比山下的陣地還容易守,大家紛紛找地方隱蔽起來後就問︰「副司令,張司令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現在鬼子把我們困在這里,一天兩天可以,時間長了可不好辦。」
「鬼子上來了。」重機槍手喊完就用馬克沁機槍對著山下掃射,張釋信看著自己的寶貝機槍又派上了用場心里比較滿意,重機槍不停的用短點射教訓著企圖靠近的鬼子,鬼子也正在測距定標尺準備繼續打,不過很多步兵沒空繼續進攻,他們有的把受傷的士兵抬上馬車運走,因為只有野戰醫院才能救士兵的命,想讓傷員不死必須快運走,中隊里四個衛生員只能簡單包扎,沒法進行進一步的治療,那些陣亡的鬼子只能跟柴禾一起放在坑里焚燒。
「他們這是干嘛?」重機槍手很奇怪鬼子的舉動,少數幾個想進攻的被擊退後又平靜了下來,張釋信說︰「鬼子前線沒有衛生員,傷員包扎後必須送後邊,他們多去幾個人護送我才放心呢,能跟我們繼續打的就少了。」
「他們不掩埋死人呀就這麼燒掉?」
「鬼子雖然有火車和輪船,可把尸體送回家里早就臭了,所以只好把骨頭帶回去,如果鬼子尸體真埋起來那我們還不半夜刨了他們的墳頭,還不鞭尸麼,鬼子也怕這個所以不會入我們的土為安,也省的把我們的土地給臭了。」張釋信拿出水壺喝了幾口,山上有足夠的糧食彈藥,只要張道遠快點回來他們還能見上一面,要去了個把月那自己就難以支撐,不過退路他已經想好了,守不住還能出去。
雖然眼前困難但是張釋信還不用太擔心,九一八事變後鬼子從國內和朝鮮駐軍中只能出很少一部分人增援,這些成戰斗編制派遣的部隊是增援戰斗地點的,也就是接替那些疲憊的部隊,而不是拆分開了補充作戰部隊,所以他們眼前的鬼子打一個少一個,除非再排一個中隊,不過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台安、盤山、遼中一帶到處是比張釋信強的部隊在進行抗日,鬼子部隊有限四處滅火,國內還在邊討論邊出兵,一個旅團尚且在船上,目前的局面還是對他有利,只要他別去大城市找死就能活下去。
山下的鬼子吃過中午飯後整頓部隊再次動進攻,大正十年式擲彈筒無法攻擊兩百米外的張釋信,只有輕重機槍一起向山頂打過來,山上的輕重機槍一起反擊,反正庫存彈藥有的是,張釋信考慮到突圍時候也帶不走這麼多彈藥就下令︰「給我狠狠的打,重機槍不要中斷火力。」
因為讓狠狠的打,所有的步兵都藏在石牆後邊打冷槍,鬼子的步兵小隊第一個沖鋒就被打了下去,隨後迫擊炮開始轟擊山頂,山頂可不比山下,山頂面積小炮彈很那殺傷零星的步兵,山上到處是石頭牆,藏在後邊子彈打不著炮彈也不容易殺傷,憑險據守的步兵就靠陣地跟山下的鬼子耗上了。張釋信也換上一支步槍,靠他自己好槍法專門打鬼子的重機槍手,好幾個機槍手頂了上來結果都死在了重機槍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