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忍不住撥通毛可可的電話,她說病人用了呼吸機,各項體征開始恢復,心跳基本正常。
張杰瑞樂得手舞足蹈,同時打電話通知家里,只響了一聲馨兒便接了起來。張杰瑞告訴她,黑大個多半死不了,我們三個運氣不錯。
馨兒很興奮,你們三個不讓人省心的,下次可別糊涂了。
凌晨五點,毛可可又來電話,說病人失血過多開始輸血,血壓有些不正常,不過大夫說問題不大,有三分之二的可能救過來。
張杰瑞想想那可怕的三分之一,一顆心又揪了起來,每隔十分鐘打一次電話詢問。毛可可一遍一遍的安慰他,說她就在急癥觀察室,大夫這會不太敢確定,等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張杰瑞一整夜都精神緊張,見毛可可這麼說也就不好繼續騷擾,耷拉著腦袋呆了會,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沒有等到毛可可的電話,他以為這次死定了,驚喜的鈴聲響起,毛可可說,沒事了,黑大個徹底月兌離危險期。
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呢,估計張杰瑞和英雄、李湯姆都會差不多,劫後余生吧!人只有等到即將失去一件東西的時候,才會感覺到它的珍貴。最近幾天在家里自由自在的玩耍,還不識好歹的嫌悶,現在要是放他們回家,估計整天打麻將都願意。
人不死問題就不大,有肖雅婷在里面罩著,他們只是每人簽了個字,肩並著肩出了公安局大門。英雄走路一瘸一拐,抱怨道︰「真是喪氣,大過年的來了個公安局一日游,杰瑞,都怨你,回去請我吃頓好的。」
李湯姆捂著腰,非說自己腎被打壞了,讓張杰瑞請吃燕窩魚翅補一補。張杰瑞給他另一側的腎也來了一拳,這玩意是吃什麼補什麼,咱得吃豬腰子,爆炒腰花,如何?再說了,這事情能怨我嗎,當初是誰先冒充英雄來著。
英雄瞪了他一眼,當初護著毛可可說話最狠的可就是他,提醒道︰「這話說說就算了,出了門都給我忘掉,你也知道你姐那人,屁大點事情能聯想出一本小說,少招惹他。」
張杰瑞當然知道英雄在這方面是清白的,不過他見了美女獻殷勤卻是一直以來的習慣,有意敲打道︰「你要是不想看那小說,那麼待會湯姆要吃的燕窩魚翅,你看著辦吧?」
李湯姆就是根牆頭草,見英雄失勢立馬轉變風向,附和道︰「對,看著辦,否則……呵呵!」
三個各有損傷的難兄難弟出了大門,一輛黑色的現代商務車停在門外,從車上魚貫而出幾位風姿綽約的美女,雖然都是盼夫心切,但表達方式卻不盡相同。俞曼麗是不怒自威,在眾人面前給他當老總的夫君一點面子,一副回了家我饒不了你的神情。蘇青青就簡單粗暴多了,對著李湯姆的豬腰子一連好幾巴掌,硬生生拉上車去,教育兒子也不過如此。馨兒則是溫柔體貼的典範,一腦袋撲在張杰瑞懷里,啜泣幾聲說你嚇死我了,一整夜都沒睡好。
幸福感陡然升起,張杰瑞拍拍她的後背,傻孩子,肚子里的寶寶重要,怎麼能不休息好呢,趕緊回家睡覺去,再不听話直接打屁屁。
後面又下來兩位女子,一身白風衣的毛可可天女下凡一般,笑得那叫一個奼紫嫣紅。但是張杰瑞只用眼楮余光便可以現,毛可可的笑容里有一絲無奈,現場都是一對對的愛侶,唯有她孤身一人。
她身後的蘭子跑過來問︰「邁克呢?怎麼沒見出來?」
張杰瑞這才醒悟到,我說怎麼老感覺少點什麼呢,原來是那位驢臉壯漢沒跟出來。直說的話有點不給蘭子面子,張杰瑞敷衍道︰「我也沒見他,估計老外在中國有豁免權,這廝有可能昨晚就回去了。」
俞曼麗訓斥道︰「胡說!現在又不是半殖民地,哪來的豁免權,老外在中國犯事更應該嚴懲。」
張杰瑞心想,我就是撒個謊,你跟我較什麼真?老姐來,你不會是愛國情緒泛濫吧?
正說著呢,李湯姆一指身後,一個纏成粽子狀的物體移動過來,從那龐大的身軀判斷,必然是邁克無疑。蘭子跑上去扶住他,原來邁克的待遇和其他幾人不一樣,他因為受傷太重送去醫院治療,完事才回公安局錄口供。
畢竟是並肩作戰過,張杰瑞對他的印象好了一些,伸手打了個招呼,「邁克,真牛,忒勇猛了!」
邁克露出自豪的表情,豎了豎大拇指,指著自己的腦袋,牛逼哄哄的樣子。美國佬就是自戀,這一點很難讓他的中國朋友接受。
一行人擠上俞曼麗的三排座商務車,馨兒從座位下拿出一個救助箱,里面有碘伏、酒精棉球、紗布、夾子等,強行給張杰瑞治療。這里消消毒,那里貼一塊,脖子上一處地方非要給張杰瑞縫上兩針。
張杰瑞對著鏡子看,傷口不大也不深,用得著嗎?馨兒嘀咕道,那會留下傷疤的,手里也不停歇,繼續小心翼翼的忙碌著。
一小塊疤算什麼,男人有了豈不是顯得更彪悍。話是這麼說,張杰瑞還是極為配合,抻著脖子任她忙活,娶個這麼賢惠的媳婦真是幸運,什麼東西都給你想得清清楚楚,不但家里的事情不用操心,就是穿衣吃飯她都替你惦記著,尤其是和野蠻的蘇青青、霸道的俞曼麗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手機鈴響,鄭財神在里面吼,你小子怎麼不開機?
張杰瑞應道︰「還不是因為你小舅子,害得我進局子,險些就出不來。手機昨晚就被沒收了,剛才警察兄弟才還給我。」
「今天上班你知道不,我早就告訴你開會的。」
鄭財神語氣很嚴肅,少了一些平日里的親切勁。今天是大年初六,被昨晚的事情一攪和,居然忘了沒人性的公司今天就上班,張杰瑞痛苦的撓撓頭,昨晚一整夜沒休息,剛才還打算回家抱老婆好好睡一覺,看來是不得不泡湯了。
平常遲到沒什麼,翹班也是習以為常,不過今天是新年頭一遭,而且老總告訴他有重要事情生。在年初喝酒的時候,鄭財神就透露了一件事情,關于公司中層調整的,這事情在雙方利益博弈下整整拖了一整年,該妥協的也妥協了,該溝通的也溝通了,過了春節可能馬上公布。
听鄭財神的意思,張杰瑞是很可能被提拔重用的,關于他的接替人選,鄭財神看好大劉,張杰瑞極力推薦周媚。信誓旦旦的保證,你只要給她一個舞台,她肯定會還你一百個驚喜,張杰瑞無比確信這一點。當然大劉也是個人才,雙方關系一直都不錯,但是玩心太重為人還是不夠成熟,可以做個副手再鍛煉兩年。
帶著一系列疑問,張杰瑞只得先回公司,上班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