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回來的路上,鄭財神帶著老岳父先走,張杰瑞拉著耗子看車展,幾千平的豪華展廳,車模個個風騷嫵媚,檔次從寶馬三系往上,鮮有低于三十萬的。
耗子不停皺眉頭,你存心擠兌我是不,這車子別說買了,你就是送我一輛,那我也開不起啊!
張杰瑞一揮手,那哪行啊,周雨馬上就上大學,在清洲上還好,要是萬一去了外地,你不得接送呢,周末肯定要經常過去看看,現在大學里的情聖那麼多,沒有點危機感哪行啊!
言之有理哈,耗子還是有的反駁,他們兄弟就這樣,能不同意就不同意,能頂嘴就頂嘴,說道︰「什麼叫在清洲上還好,咱這有好大學嗎?清大听起來跟清華差一個字,實際上當年和咱們美專是一個檔次的,這樣的學校能上嗎?」
「拉倒吧你,敢跟我提當年?當年你還上美專呢,怎麼不閑丟人?」
「小雨能和我比嗎?……呃,不對,說反了,我能和她比嗎?成績呱呱的,至少也得211工程的,再差了不上。」
「哎,我可跟你說啊,成績馬上就出來了,你得慎重選擇志願。」
耗子見听他神秘兮兮的,著急道︰「有話直說,甭裝什麼深沉!」
「這麼說吧,這次添志願,你得堅持幾個原則。先,當然也是最主要的,必須保證差不多能錄取。其次,學校檔次要和她的成績吻合,太低了也不行。第三,路途能近就近一點,方便你經常聯絡。第四,最好和火火考同一所學校,可以互相照顧。」
耗子歪歪頭,完了?
張杰瑞點頭,可不就完了嗎?怎麼了?
「靠,你又算計啥呢?」
張杰瑞給他肩膀一拳,這是為你好,什麼算計啊,咋說得那麼難听?
「我怎麼就沒听出是為我好呢?」
「前兩點是為了上個合適的學校,後面就是為你著想了,只有離得近你才能經常探望,便于溝通感情,不被居心叵測之人趁虛而入。讓她和火火一起,不止是有個熟人陪著,只要你經常巴結一下火火,讓她幫忙給你看著,可保萬無一失。」
耗子耐著心听完,咧嘴道︰「哪來的居心叵測之人,也就是沒有,有的話我把他打娘胎里去。」
「知道你能打,但是感情的東西暴力沒法解決,未雨綢繆總是好的,信哥們的話,保證你不吃虧。」
耗子和他踫踫拳,蠻自信的說︰「放心吧,我和小雨那可不是一般的感情,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早沉進青雲河喂魚了。沒有我,她也不會坐到大學的課堂里,我們是生死之交,不是隨便蹦出來個小白臉就能攪和的。」
「得,既然你這麼有信心,算我多嘴。」
耗子總結道︰「其實你人是好人,和上學的時候相比,就是心計多了些,防備心理太重。」
「呵呵,我不防備能行嗎?古人早就說過,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心之心不可無啊,我又不像你可以以一抵十,什麼事情要是不想在前面,到時候鐵定抓瞎。哎,這句話不像是你說的,石頭那廝告訴你的?」
耗子到底是沒撒過慌,臉一紅就承認了,這也是我們的共識,上學那會咱們仨感情最好,各有各的長處,石頭舞文弄墨的有點悶騷,我如果有優點的話也就是能打,你是油嘴滑舌的勾搭學生老師。等到了社會才現,玩心眼的混得最好,我和石頭這樣的只能仰慕。
「暈死,你扯哪去了,咱們三個混在一起,那才是無堅不摧。要是有一天分開了,石頭見了生人說話臉紅,更不用提做大事。你性子太直容易吃虧,我是獨木難支,必須借助朋友的那種,誰都吃不開。」
平時不說不覺得有什麼,今天這一反思,張杰瑞現還真是那麼回事,如果沒有這兩個朋友鼎力相助,他在公司不會像現在這麼有恃無恐,方方面都是如魚得水。耗子和石頭更是如此,他們都有著明顯的性格缺陷,又都有自己的可取之處。其實大多數人都是如此,有著自己的優缺點,要想揮極致就需要一個好的老板,或者具備一個好的環境。
真是應該慶幸,古有劉關張桃園結義,他們三個雖然不曾歃血為盟,彼此的情誼卻也沒得提,用不著像劉關張那麼食則同桌寢則同塌,那樣的話老婆沒處放,也不用說什麼大話,諸如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之類,只要需要的時候互相幫助,沒事的時候一起瘋玩,也就算得上真摯的友誼。
兩人又觀瞻一番,試駕了幾部車子,張杰瑞是打算換部坐騎,以前的二手奧迪開著是很順手,不過他家很快就要添兩口人,大人將就一下不要緊,可不能委屈到孩子,想想以後生活教育上的諸多困難,張杰瑞就有點忐忑,初為人父,那也是會緊張的。
耗子興致不大,車子他會開,不過一時半會到不了這個檔次。用他的話說,買套房子都能要了他的命,如果再加一輛車,這輩子就只能為銀行打工了。
張杰瑞知道他的實際困難,本來自個大手大腳,現在又加上周雨一家人,周雨要上學,她爹有糖尿病青光眼諸多病癥,腿腳還不利索,還有個弟弟正在上初中,也是用錢的時候。
耗子攬過來這個攤子,生活也變得踏實起來,不住酒店了,搬出來老老實實租了個二居室,這是可喜的一面,但同時經濟壓力開始加大,他的工資在清洲本來算得上不錯,讓一個人花天酒地問題不大,但養活一個大家庭,又是上學又是治病,這就有點吃力了,房子暫時沒著落,買車更不現實。
張杰瑞一開始也沒想到這些,隨著兩個人交談的深入,他對車的興趣也漸漸逝去,畢竟是投入幾十萬的大事,必須得三思而後行。狠狠**了幾眼漂亮車模,尤其是她們白皙修長的,這才和耗子肩並肩戀戀不舍走了出來,手機傳來短信的嘀嗒聲,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杰瑞我想你,快來見我吧,雯。
是陳雯,好久不見,偶爾有電話也只是應付,本以為她踏上演戲的道路,取得不小的名氣,就會很快把自己忘掉。現在看來未必如此,張杰瑞臉上的驚慌一閃即逝,耗子扭頭恰好看到,納悶的問,又要出軌?
「滾!工作上的事情!」
實際上,他明顯感覺到心跳加,馨兒的預產期就在眼前,怎麼陳雯突然跳出來了,如何應對呢,難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