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副總和曹秘書等人的相繼遇難,已經將氣氛渲染到緊張的極至,包括張杰瑞在內,對事態的展都感到始料未及。
凶手到底是誰呢,大家一致懷疑鄭財神,畢竟他失去的最多,最有可能打擊報復。但是據張杰瑞了解,公司里鄭財神最恨的是錢多,趙非只是個牆頭草一般的中間派,屬于可以拉攏的範疇,而曹秘書雖然做了叛徒,但畢竟是個小角色,鄭財神做事不會因小失大,沒有置他于死地的必要。還有大劉,現在還是忠于鄭財神的,更沒有迫害的理由。
而如果是錢多呢,貌似他不應該這麼做,現在公司剛剛生劇變,正是穩定人心徐圖展的時候,制造恐怖事件除非傻子才會干,何況趙非和曹秘書並非他必須除去的人。
而巨能公司呢,在鄭財神卸任短短的幾天里,各種消息不停傳出,人事變動是必然的。老總換了,副總也走了個干淨,張杰瑞和王才辭職,趙非死于非命,空缺的位置由錢多的得力干將高胖子等人接替。另一個重大的消息就是巨能股票的一路下跌,屬于非常正常的現象,公司變動太大,股民對其信心嚴重不足。但出乎人們預料的是,錢多沒有想辦法扭轉頹勢,反而宣布公司的大幅增股計劃,公司注入了大筆資金,眾人原有的股份被嚴重稀釋。
這是一個特業余的做法,增股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不是好時候,股價那麼低,後來進入的人以較小的成本獲得了巨大的比例,無疑是賺得了大便宜的。
出現如此之大的手筆,張杰瑞就不難猜出錢多的用意了,現在他是靠控制鄭爽奪取公司,如果有朝一日鄭爽出現意外,不管是被鄭財神找到還是自個消失了,他都無法抵擋鄭財神的復闢。現在情況大變,鄭財神和兒子共同擁有的六成股份,在增股後已經只佔百分之四十五左右,不再具有絕對的優勢。
你不得不說他用心險惡,但這顯然不完全符合錢多的性格,在張杰瑞的印象里,他沒有這麼大的本事。眼前的局面讓張杰瑞混沌不堪,所有的招式都使出去了,肖雅婷代表的警方正在努力破案,小六和黑牛等朋友也在四處搜索鄭爽的行蹤,周媚那邊也幫他盯著朱堅強,但卻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張杰瑞正在家中坐著,雖然開著電視卻根本不知道正播放什麼,也沒感覺到帶把的櫛風從搖籃里不停抓他胳膊,那孩子尿了正難受著呢,看了半天沒人管他,突然放聲大哭。
張杰瑞從沉思中醒過來,熟練的換尿布哄孩子,正在這時門外來了一輛警車,下來的正是年輕貌美的女警花肖雅婷。張杰瑞把孩子交給保姆,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了上去,握著手笑道︰「你說你來就來吧,以後能不能別開警車,知道的說我公安局有相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又犯什麼事了呢。」
肖雅婷表情詭異的笑了笑,說道︰「可不是嗎,我倒是真想問問,你是不是犯什麼事了?」
張杰瑞後退半步,仔細看看肖雅婷的臉,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肖雅婷回答,是。
張杰瑞連連攤手,絕對沒有,我是個守法的好公民,怎麼了,案情還是沒有進展?
肖雅婷已經跟隨張杰瑞進了屋,接過張杰瑞遞過來的龍井茶,抿了一口後說道︰「看來是個慣犯,做得不露破綻,查來查去線索全沒了。」
「哦,所以你就懷疑我了?我招誰惹誰了?」
「正常思維嘛,在這系列案件中,你們鄭總的嫌疑最大,他要是有所舉動,你能不知道嗎?」
「可惜啊,我是真不知道,而且鄭總只是一門心思的找兒子,恐怕沒空殺人吧。」
「這個,不好說。」
怎麼就不好說了,張杰瑞坐正了身子,問道︰「你怎麼不懷疑錢王八去,最近鬧騰的厲害,他也有可能。」
「他沒有可能。」
「為什麼?」
「他已經死了,在安源水庫,淹死的,身上綁了塊石頭。」
張杰瑞嘴巴張的老大,這怎麼可能,錢多前些日子還蹦的厲害,千年媳婦熬成婆,終于坐上了巨能公司老總的寶座,怎麼一轉眼就成了孤魂野鬼。
肖雅婷認真的點點頭,我沒空逗你玩,錢多真的死了,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鄭財神,我們已經向人大常委會提交申請,一旦批準之後會立即批捕鄭財神。
鄭財神因為在清洲市工商界的巨大號召力,搞了個人大代表的頭餃,按他的說法是屬于濫竽充數,其實也差不多,每次都是疲于應付,從來也沒提過有見解的提案。以他的身份,公安局在逮捕他之前是需要向人大常委會提交申請的,只有批準了才可以有下一步的行動。張杰瑞明顯的愣住了,機械的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告訴我?」
肖雅婷語塞了一下,繼而說道︰「……我……我是怕你牽連其中,現在看來是我多心了。」
張杰瑞來回踱了幾步,他自己干過什麼當然清楚,肯定是沒有參與的,但要是說鄭財神干的,他也不太相信。老鄭是個極其穩重的人,這麼多年混跡商海游刃有余,怎麼可能自毀長城,做出這些荒唐的事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杰瑞這些日子都是通過電話和鄭財神聯系,突然有種沖動想去找他,問清楚到底生了什麼。肖雅婷在前面攔住了他,你現在最好什麼地方都不要去,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免得被牽扯進去。
張杰瑞哪里肯听,清者自清,不做虧心事我就不怕鬼敲門,去看看又有何不可?放心吧,剛才咱們的對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絕對不會影響你的前程。
張杰瑞朝外走,肖雅婷氣得推了他一把,我是擔心前程嗎?這不是關心你嗎?
老媽抱著孩子湊了過來,馨兒也從樓上下來了,看著兩人推推嚷嚷的也不知干什麼,好奇的過來詢問。肖雅婷主動說了情況,這其實是公安局的機密,但她毫不猶豫的說了,讓家人勸勸張杰瑞,別干傻事。
老媽一听那還得了,拉著張杰瑞胳膊就讓他回屋歇著,馨兒更夸張,鼻子一抽一抽的險些哭出來,非讓張杰瑞長長記性,想想你夏天時候四處逃命的事,怎麼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張杰瑞先掙月兌老媽的鐵鉗,又摟著馨兒肩膀安慰一番,我只是去看一看,了解一下情況,鄭總是咱的好朋友,有困難就一定要幫,他要是萬一犯了錯誤,咱就勸他回頭是岸,你說對不對?
馨兒哪里肯放,張杰瑞嘆了口氣,只得暫時老實呆著,但無論是肖雅婷還是馨兒,都知道張杰瑞想辦的事情就一定會辦,關鍵時刻他不會撇下朋友的。張杰瑞也確實是這麼想的,準備著晚上等他們睡著了就躥出去,無論如何要見鄭財神一面,他現在有些搞不清楚外面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