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達公司名下的兩個湖城的大項目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市領導對工程質量和工程進度都很滿意。江濱花園的一,二期精裝修房很快銷售一空,現在就剩高層公寓還有少量朝向不是很好的樓房,陸陸續續也有人來看,現在也就剩幾套了。董事會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頂樓是老黑和劉中買下來了,一人一半,帶空中花園的樓中樓,每套平方,房產證寫的是李藝和達達的名字。達達說天啊,難道我一輩子都要跟你做鄰居。劉中說你不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我還想什麼時候才能擺月兌你。
大寶很快就找好了別墅,在三環邊上,地理位置很好。就通知了老黑,老黑說我相信你的辦事能力,我把這個人的身份證傳給你,錢也會打到你的帳戶上。這個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
大寶看到身份證很詫異,這不是g省省委書記周清河的公子周楠嗎?姐夫是什麼時候跟他的關系這麼密切。怎麼從來不見他們在一起吃飯,露面。
原來老黑就是通過周楠拿到了整個g省的澳門盤口權。這是恆達公司的生命線,一直是老三在打理。是公司的絕對機密。只有老黑、老三、老四和小天知道。
達達陪著老黑到了北京。下了飛機,達達看到大寶和一個長得很精明,也很好看的男人在一起,跟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跟達達差不多大的女孩。達達不動聲色。
見了面,那個男人也不打招呼,直接說︰「上車,車上說。」
坐的是大寶的車,那個女人一直在那個男人的懷里,臉色不是很好。
在車上介紹了彼此。達達這才明白這次到北京的目的。
這個女人叫呂芳,是湖城藝術學校舞蹈系的。跟了周楠兩年,最近被周楠的老婆現了,而呂芳正好又懷孕了,周楠怕出什麼事情,只好把她送到北京,等孩子生下來再說。達達想這叫什麼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呂芳只要周楠在身邊,就象沒骨頭一樣,都是粘在周楠的身上。達達想這就是菟絲花的真實寫照,這是個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呂芳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叫周楠,達達感覺自己是忍無可忍,從頭再忍。達達看到周楠滿足的樣子很是感到匪夷所思。
達達陪著她逛了一下午的北京飯店。這時候的呂芳沒有一點軟骨頭的樣子,刷起周楠的卡一點也不含糊,一下子就刷去了5o多萬,眼楮都不眨一眨。她看到達達什麼都不買,就問︰
「達達,你怎麼什麼都不買呀?」
「沒錢。」
「哈哈,達達,你騙誰呢?黑哥很有錢的。」
「……」
「我看到你們一家人都是穿d&g的。其實湖城也還是可以啦,還是有些個頂級名牌的。但我還是喜歡北京。我以後就跟寶寶生活在北京。」
「……」
大寶和達達把呂芳的生活安排得很好,周楠很是感激。
達達跟周楠接觸了以後,覺得他人還可以。
周楠已經34歲了,是個十分低調的人,很隨和。很少提到自己的父親,也不太願意談自己的家庭。不象秋月,開口、閉口就是我爸爸怎樣、這樣。
整個人看起來謙恭,有禮,干淨。從不大聲說話。對女人很有風度,也很喜歡女人。他並沒有從政,他的產業大多在南州,南州規模最大的房地產的前5位都是周楠開的,是一位很有實力的地產商。他的實力在他的父親還沒有當省委書記的時候就很強了。
湖城最後一塊舊城改造項目馬上要上馬了。劉中和老黑商量了一下,覺得這個事情牽扯面太廣,就放棄了。
湖城市常委會決定,由葉波牽頭搞舊城開。並且召開了新聞布會。老黑和劉中在辦公室里看了電視。
劉中︰「你說這個蛋糕他們怎麼分?」
「不知道。」
「我爸爸知道我們倆沒參合這件事很高興。叫我們把手上的做好就行了。」
「我想黃覺能做一大半,剩下的一半,就各憑本事了。這次你可以看看秋月這個女人的手段。」
「你覺得不會是周楠得到?他的實力秋月可沒法比。」
「葉波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他的大局觀很強。我想他願意來湖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舊城改造。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把裝修給黃覺做了吧?我知道黃覺不在乎這些,他就想混個臉熟要個口碑,所以他會把我們的工程做到最好,價錢還很公道。不然你以為葉波會在文化大廈上那麼好說話?你以為他真的在幫我們?他在幫黃覺。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肯定是集團運作了。這也是我尊重葉波的原因。說實話,他這種才是真正的大紈褲。」
「我听說丁洋拿出了所有的身家也想進來搏一搏。」
「他那是錢燒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他以為我們那個項目做得那麼成功,賺了那麼多錢,他就找不到北了。不信你看,只要他敢入局,肯定是被秋月或者周楠一個吞掉。」
「你是說我們這個項目他那部分的收益最後有可能是周楠或者秋月?」
「很有可能。我相信只要他一真的進場,就是他們兩人中的一人或者是他們兩人共同布的局,就看老丁的腦子熱不熱了。」
「好在我們的江賓花園這個項目快完了,文化大廈又沒他什麼事,現在就剩下審計和物業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審計我就要催催他們了。我們要徹底和老丁分開。還有,物業的事我們也要商量一下,將來我們可都是住在那里的。」
「你有什麼好想法?為這個事情我也很頭疼。但有一點,就是文化大廈和江賓的物業不能分開,不管誰做都一起做了。」
「我們自己做,培養一批外圍人員。」
老黑笑罵到︰「你個賤人,你真當我這里是黑社會呀,還外圍人員。」
「我主要是可惜我們那兩個停車場。」
「恩,你說的也有道理。那誰來做這個事情呀?」
「讓老四做,我們可以通過獵頭公司幫他找一個。這事情做好了,我們就有許多機會了。」
「我看可以,就這麼著吧。誒,還有幾個月做父親呀?」
「4個月。還真讓元覺說對了,去照過了,是個男孩,家里人都高興壞了,她已經不上班了。肥得我都不認識了。誒,你跟達達什麼時候結婚呀?」
「我才回來多久呀。主要是達達的媽媽。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葉波沒有任何機會。我了解達達,她是個完全按照自己的心生活的人。如果不能,她就把自己封閉起來。」
老四听說讓他做物業公司的董事長反映很激烈︰「老大,你看我是那快料嗎?還董事長呢,你殺了我可能還快點。」
「不懂,你可以學,我們會幫你請一;「?是什麼?你看我連這是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做呀?我不做!」
「我會請人教你,你要認真的學。不要讓我失望。」
「知道了,老大。」
達達在一個非常偶然的情況下認識了周楠的老婆汪雪萍。
汪雪萍長得很端莊,教養很好。個子高高的,身材非常的好。父親是軍隊的高官。她本人在和周楠結婚以後就從部隊文工團轉業回到了湖城,有一個5歲的女兒。不過她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南州,所以跟李藝成了好朋友。這次是過來看望懷孕的李藝的。
她們在湖城飯店的王子扒房遇見了。
「嫂子,你怎麼在這呀,不在家里養著,你出來干什麼?」
「來,達達,這是我的好朋友汪雪萍,特意從南州過來看我的。」
「雪姐,這是達達,劉中的妹妹。我們現在和將來都是鄰居。」
「雪姐好,我是達達。」
「達達,你好,快坐吧。你嫂子說吃中餐吃得要吐了,所以我們來這里換換口味。」
在交談中,達達現汪雪萍很有見地,看問題很準確、很有想法。後來李藝打電話叫劉中他們過來達達才知道汪原來是周楠的老婆。
達達對他們的夫妻關系評價是︰彼此客氣有余,恩愛不足。不過到底也算相敬如賓。
周楠看到老婆和達達在一起,並不慌張。他知道,達達是個擰得清的人。
回到房間,老黑問達達是不是覺得周楠很過分。達達說不關我事,不予評價。
兩人纏綿了一陣,老黑就把達達送回了家。
市政協快換屆了,周楠叫老黑無論如何也要進政協委員。周楠本身就是南州市的政協委員。他會幫老黑運作一下,但老黑自己也要努力。
丁洋真的入了局。他入的是秋月的局,周楠在最後一刻明白過來葉波的意圖,也退出了。
他被秋月的身份和美色迷惑住了,拿出了在江賓花園的所有收益跟著進來。但他留了個心眼,並沒有拿出全部身家,只拿出了所有現金。
很快,市政府召開了二次新聞布會。宣布了舊城改造計劃由中建集團下的黃覺的公司全部承擔。整個投資2o個億,改造完成以後,湖城將成為絕對的西南一市。而秋月已經把丁洋所有的錢都圈走了。
丁洋雖然沒有破產,但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他迅的衰老下去。湖城再也沒有人在談起他。一顆新星還沒有亮就這樣隕落了。
老黑和劉中後來想通了,原來秋月一直看得很清楚,他比周楠還要明白這個項目。秋月從來就沒有想做舊城改造,她一直盯著的是丁洋。
老黑和劉中後來還是經常叫老丁出來吃吃飯,喝喝酒什麼的。有一次達達看到丁洋,嚇了一大跳。丁洋的頭已經兩鬢斑白了,說話也不象往日那樣中氣十足,其實丁洋還不到4o歲。
達達想人生入夢,夢如人生。丁洋意氣風的樣子晃如昨日。
葉波對于老黑和劉中沒在舊城改造項目上伸手很滿意。畢竟按照慣例,地方勢力是可以分一杯羹的,但他們完全沒有插手,這一點黃覺都覺得很意外。葉波和黃覺對秋月的手段還是有一點意外的,開始他們以為這個女人對這個項目是有想法的,畢竟她的所作所為都感覺是為了項目,他們也做好給秋月一些項目的準備,哪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秋月從頭到尾盯上的只是丁洋。設了局讓丁洋進來。他們也為秋月的心機感慨。
老黑對達達說你看到了吧,秋月這個女人是怎麼樣的。大寶三個腦袋都不夠她玩的,好在他們也只是單純的男女關系。
老黑對老二、老三、老四、小天說,你們也看到了,老丁有今天都是他自己的原因。他的性格決定了他的今天。我敢說就是沒有這次,也會有下次。沒有秋月,也會有春月,夏月。他這個人有了錢私欲就膨脹得沒了邊,以為老子就是天下一,人人都是傻逼。我們一定要引以為戒。我們是瓷器,不是瓦片。做人、做事該低調的時候一點要低調,不要什麼事情都咄咄逼人。逞一時之勇有可能就是後患無窮。最好把你們手上的錢都變成不動產,這樣也能約束一下你們自己。你們看著吧,秋月這個女人的下場不會好。她的手伸得太長了。她再這樣下去,她就是二個董文彪。所以我們只要看好我們的一畝三分地。至于下一步的展我已經有計劃了,你們以後會知道。
達達告訴老黑一個消息,遠在加拿大的董文彪派人來接自己的母親過去。他的母親在他派人來的二天自殺了。死的時候沒有留下一個字給董文彪。
當汪雪萍拿著一張周楠和他們在北京機場的照片來找達達的時候,達達突然想明白,這個世界真的沒有省油的燈。很明顯照片是偷*拍的,那個女人掛在周楠的身上,現在說什麼都有點多余。
達達看了一眼︰「我不知道你給我看這張照片的目的是什麼?很明顯,你看到了,我並不是你丈夫的女人。雪姐。」
「這個女人還在北京嗎?達達請你告訴我。」
「雪姐,在這件事情上我很為難,我的立場讓我不能多說什麼。」
「你能不能幫幫我,我想維護我的家庭。」
「我已經說過了,在這件事情上,我是外人。」
「這個女人是不是懷孕了?」
「你看到了,我不是這個女人,我不能回答你。」
汪雪萍黯然地走了,看著她淒清的背影,達達也覺得很難受。達達不知道當初他們的結合是因為利益還是因為相愛。現在對他們彼此來說都是個悲劇。
世間的情是何物?是不可逃之物。這正是塵世的情愛之苦。因為再冰冷的事物也有感性的質地,情何以逃呢?因為生命中是有不少不可逃不可拋的東西,名利還在其次;至少像一壺酒,一份愛,一腔熱血都是不易逃的,
情仿佛是一個大盆,再善游的魚也不能游出盆中,人縱使能相忘于江湖,情是比江湖更大的。
逃情最有效的方法可能是更勇敢的去愛,因為情可以病,也可以治病;假如香遍了天下足脛,浣紗女再國色天香也無可如何了。情者是頂天立地,從低處看是仰不見頂,自高處觀是俯不見底,令人不寒而栗,但是在千仞上多走幾遭,也許就沒有那麼可怖了。
達達想我們不只是逃人世的情愛,有時候心中有掛也是情牽。
逃情必定是一時興起,妙手偶得,如寫詩一樣,講究的是徹悟,即使苦苦修煉,也未必能達到。經過了,在熱烈也是平常。
問世間情為何物,雖說不至于叫人生死相許,但足夠令人付出一生了。
情何以可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