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中知道了是何放買的石頭的那塊地,跑來告訴老黑,老黑沒在意。生意,生意,有生就有意。老黑告訴劉中,其實他並不是太滿意石頭的那塊地。老黑想找個更大的地方,來操作這個項目。劉中也想通了,的確是這樣,因為在石頭的地上,連個小一點的停車場都建不了,只能全建在地下了。這與這個項目的主題不是很貼切。
農偉找到了一個更好的地方。雖然地點沒有供銷社好,但卻勝在可以建一個比較合理的停車場。符合項目的要求。因為能買得起或租得起這個地方的人都是有汽車的。
在新區,老黑通過方儀也找了一塊合適的地方。雙方都準備要簽約了,對方卻反悔了,卻不肯說明原因。得到這個消息,正好是達達。
達達這幾天為了湖城文化讀書節的事情老跑外面。覺得有點累了,就找了一家咖啡廳休息一下。剛坐下沒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後面大聲說話,達達正想換個位置,突然听到有人提起老黑的名字就趕緊又坐下了。悄悄地把手機的錄音功能給開了……
達達听到是兩個男人在談話。
「今天真痛快,又壞了這死老黑的一次好事。」
「怎麼?你跟他有仇嗎?至于樂成這樣嗎?」
「席少,不是我說你,你將來就知道了。跟這個混蛋合作,有你的排頭吃。媽的,真以為坐過幾年牢就當自己是黑社會了。我就不信了,湖城就沒人治得了他!」
「是。我們後期會有合作。不過不光是跟他,還有一個公司是有北京背景的。我無所謂,都是工作嘛。只要不惹我,我是沒有問題的。惹惱了我,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總之,你要小心點。小心總沒有錯的。」
「何放,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這麼恨他呀。」
「你不知道,就是為了這個工程,給我叔叔難堪。還把黃大勇攆到北京去投靠兒子去了。把人逼得把湖城的房子都賣了。要不是他岳父甄飛會做人,還不知道他會搞出什麼妖蛾子出來。現在跟葉波又搭上了,更加不可一世。***,葉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听說他們在周楠的會所賭錢,而且賭得很大。他們玩的都是明星,模特之類的。而且玩的都是大明星,還經常交換來玩。听我叔叔說甄飛的女兒倒是長得很漂亮,年紀也很小,嫁給這麼個玩意真是可惜了了。好象外面有傳聞說葉波也追求過甄飛的女兒,不知是真是假?***,一群廢人!」
「甄飛?我听說過他,他跟我父親也有點交情。為人很平和,低調。他的父親是76軍的,現在也是副國級了。他的弟弟甄翔是中紀委最年輕的副書記。為人很鐵碗,人稱白面包公。」
「那又怎樣,他父親的副國級跟你父親的可沒法比。」
「那是自然!但我父親是從地方上去的,我們在北京的根基還不深,所以我不願意在北京呆著,我願意下來辦具體事情,心里還舒坦些。」
「怎麼樣,晚上請你去好石,听說那里的小姐很不錯。」
「你們這地方哪有什麼美女?跟我們江南可沒法比。」
「那是自然。真正的南方人***都是塌鼻梁,皮膚又很黑。嘿嘿,你不用看我,我可不算,我爺爺是南下的,我的祖籍是山東的。」
達達听到兩人的笑聲。
達達故意回過頭去看了他們,何放和席瑞都看見了達達。何放睜大眼楮說︰「席少,這個不錯。搞定她。」
達達款款地站起來,走到他們的桌前,把手壓在他們的桌上,抬抬眼︰「怎麼?想泡我?你們家從來不買鏡子的嗎?」
何放還不知道什麼意思,還傻逼的睜大眼楮,詫異地說︰「誰說我家沒有鏡子,我家的鏡子都是意大利的。」
這下席瑞都為何放這素質感到羞愧,他拉拉何放,想叫他不要說了。可何放還繼續說︰「怎麼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達達癟癟嘴,輕蔑的笑了笑︰「那你回去照清楚一點。」
「我家的鏡子很清楚的。」
達達收回自己的手,轉身就走︰「傻逼!」
「小姐,你怎麼罵人呀?一起坐下吧,大家交個朋友吧?」何放還想上來拉住達達。達達偏過一旁,回過身來︰「你該慶幸你沒有踫到我,不然吃排頭的就是你。」
席瑞和何放都沒想通,為什麼會有兩個人突然站在這個女人的後面。而且這兩人看起來就是那種從特總部隊出來,很魁梧,眼光很犀利。
達達不在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走了。留下何放和席瑞面面相覷。
老黑到了葉波的辦公室,兩人听完錄音,肺都炸了。達達還閑閑對兩人說︰「我能不能理解他說的是你們曾經有過什麼3p,4p之類的。狼和狽我就不陪你們了,你們慢慢玩吧,我去工作了。」說完,還送給他們一個眉眼,款款地走出去。
老黑喃喃說︰「今晚我又死定了,你要救我。」
葉波笑罵道︰「瞧你這出息樣。行了,別開玩笑了,辦正經事吧。」
葉波和老黑同時收起笑容,都沉默著坐在沙上。
葉波說︰「你給何良打電話,就用我辦公室的電話打。」
「不好吧?這不符合我們在g省和你的利益,我們從側面敲打敲打就行了。畢竟他是g省的3號人物,現在的g省才平靜下來,別搞那麼多事情了。」
「不行!子不教,父之過。我讓他叫這個什麼何放立即滾蛋!晚一天,我跟他沒完。我知道你手上握有何良的證據。他真敢給我吃排頭,我讓他不能安全下莊。你打,現在就打!」
老黑點點頭,站起來,拿起葉波辦公桌上的電話,用了免提。
「你好,是何副書記嗎?我是老黑。我現在在葉市長的辦公室,我給你听段錄音,你會有興趣的。這是我老婆無意中在咖啡廳錄下的。」
剛讓何良听完,就听到何良那邊摔杯子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笑,都輕笑出聲。何良听到了葉波的聲音︰「何副這件事情肯定與你無關。我們也不想找事,你叫何放24小時離開g省。至于我們的合作依然有效,你另外找個靠譜點的人出來吧。」兩人笑著把電話掛了。
何良被嚇了一身冷汗,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坐在自己椅子上。他想不到何放在他面前表現得那麼懂事,原來都是假的,都是裝給他看的。他想不到何放會做這樣離譜的事情。
何良知道,何放的做法,無論是在官場還是商場都是大忌。違背主流社會的游戲規則肯定是最先被這個社會給淘汰掉的。
何良拿起電話給何放打過去︰「何放,你什麼都別說,先听我說。你定明天最早的飛機飛美國吧。不要問我為什麼,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辯解,這沒有意義。你的工作我會找人接替。你學著董文彪,到美國釣魚去吧。我不能讓這個家毀在你手里。」
何良拿著何放從石頭那里買來的地契,不知道應該是哭,還是笑。他已經知道何放不靠譜,但不知道他不靠譜到這種程度。他不能用自己下半輩子的錢來做這樣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他約了老黑見面。老黑知道何良要干什麼。他對何良說,見面就不必了,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我可以買下你手里的這塊地,但我不加一分錢,我說的是邊境山的價錢。你想好了給我電話,我叫人過去簽合同。
何良癱坐在椅子上。他想不到何放這樣一個率性而幼稚的行為,就讓他拿出幾百萬來買單。何良想,以後不能何放的口袋有過1萬元的現金……
何良還是按照老黑說的價錢把那塊怎麼看怎麼象個笑話的地賣給了老黑。一方面是道歉,一方面是想平息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何良的政敵都等著看他的笑話。何放已經成為眾人眼中的薛蟠。一進一出,何良損失了近千萬。
而受惠者自然是石頭和老黑。何放從石頭的手里買下了近乎天價的地,而老黑從何良的手里以平價又買回了這塊地。湖城土地局的同志都說,看不懂何副書記的佷子干的事情,那叫一個高深,玩的就是實打實的虧本買賣。因為架不住誰讓人佷子有錢呢?大家都在想,不知道何良會不會關何放的禁閉……這孫子……真***,怪事年年有,象這樣怪的,都還是頭一次見到……
老黑用這塊地建了一幢恆達寫字樓,3o層樓,8個樓宇電梯全通地下三層停車場,全面滿足了寫字樓的需要。還沒開始售,就已經接到很多的預定。老黑讓這個項目和那兩個高級酒店公寓一起舉行了開工儀式。這3個項目全都給黃覺做了。因為舊城改造已經接近尾聲,黃覺能騰出人手來做了。
黃覺真是很有兩把刷子,很爭氣,把舊城改造做得大家都很滿意。為此,還上了中央電視台的專題節目。劉中的父親和葉波著實露了一次臉。建設部也派出考察團來湖城考察學習湖城的成功經驗,準備向全國推廣。
黃覺還搞了一個噱頭。就是免費修繕了老黑他們那里的老街,美名其曰︰保護文化,還原歷史。
現在的老街每天都有很多慕名而來的人來參觀,游玩。看看老街的古老玩意和人情風俗。甚至還引來了許多外國朋友。
達達回到老街,正好有兩個外國人看到了達達,他們友善的用蹩腳的中文對達達說︰「你好漂漂亮,你的……也好漂漂亮。」他們指指老黑。還用了手上的錄象機拍下了兩人的樣子。
達達很高興,用嫻熟的英語對那兩外國人說︰「.」
達達把兩人請到了家里做客,還讓外國人參觀了自家的大房子。
那些老街坊看到達達能用這麼流利的鳥語跟老外交流,都很好奇,都涌進了老黑的家里。那倆外國人看到老黑家的外面很大氣,沉穩;里面很奢華,舒適;跟別人家別家不同的是在大房子的前面有一個別致的花園,看得出花園是有專人在打理;用的一針一線都是意大利頂級名牌家具。兩外國人看到家里還有兩個穿著制服的保姆在干活,都很驚訝。
他們用英語對達達說︰「你們家是有錢人。」達達笑著說︰「我們不是有錢人,只是生活得比較富足而已。我們代表的是大多數中國人的生活。」後來這段錄象被放到了湖城的電視上,號召大家要學好英語,為湖城爭光。
當有人明白了這段話意思的時候,看到達達都會說︰「你還真敢說,你好意思代表大多數人嗎?要不我們換換。」這次輪到達達扮失聰。
達達的爸爸媽媽知道女人在電視上露了臉,為湖城爭了光,也都很高興。當父親從秘了達達的說的那段英語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父親對母親說,看來我們的達達也真夠可以的,在那麼多人的面前都敢睜眼說瞎話。
最高興的是老黑的媽媽,她在街坊面前露了一次大臉。自己這個媳婦不光是漂亮,出身好;還能說一口流利的鳥語;以後再也沒有人說自己的這個媳婦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滿叔對滿嬸說︰「上次說八分之一,我看都是錯的,應該說十六分之一。你能听懂一個字,今晚我給你倒洗腳水。」大家都樂得不行。老黑說洗腳水不洗腳水的無所謂,關鍵是要把滿嬸夜里給伺候好了。不然讓滿嬸把你踢下床。滿嬸故意睜大眼楮說︰「你怎麼知道你滿叔每天晚上都睡在床底下。」大家伙更可樂了。
外國人和所有的老街坊都合了影,那張照片被放大在了老街的最顯眼處。
老街出了名以後,老四加派了這里的人手。把這條街都悄悄裝上了最先進,最隱蔽的攝像頭,直接接到恆達集團的總部。畢竟老大,老三和自己的父母都住在這里,可是馬虎不得的。
更為好笑的是,阿光竟然說動了黃覺在那里設了一個警察巡邏點。他告訴黃覺,老街現在人來人往的可是有很多外國人,沒有事情生當然好,真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是上升到國際糾紛了。黃覺想想是這個道理,就在老街上常設了一個警察巡邏點。
老街是個很奇怪的的地方,家家都是靠自家門口的一點店面養活了3,4輩人。做什麼的都有,面向的就是老街坊和路過老街的人。那些老街坊很少有離開老街去外面生活的。現在老街出名了,生意也更紅火了。
老黑把家里重建以後,用原本就很大的店面做了一個用鐵藝柵欄圍成的院子,弄了一個花園。小小巧巧的,很漂亮,有一個全木頭的小涼亭矗立在院子里。老黑還給達達做了一個很別致的秋千放在院子里,達達最喜歡坐在秋千上看外面的眾生像。
當某天兩人回到家里,看到小院門口,鐵柵欄外的兩邊分別矗立著兩個大冰櫃時,兩人面面相覷。老黑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在了門口。達達扶著他,自己也沒說出話來。兩人對望一眼︰「太極品了!」
大冰櫃上分別書寫著幾個大字時尚冷飲,傾情提供;價格實惠,童叟無欺!在大冰櫃的旁邊都放了一把大遮陽傘,傘下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坐在椅子上能看清花園的漂亮景致。
達達對老黑說︰「看媽媽多花心思呀,生意肯定好。看來媽媽又干回老本行了。不知道她是自己賣還是讓保姆穿著制服幫著賣?你記得嗎?我們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叫阿光幫我從這里拿了冰激凌。」
老黑悶悶的對達達說︰「我媽也真夠瞧的。」
老黑媽媽正好同保姆從家里出來,看到達達說︰「正好,你幫我看著這里,我要帶保姆去市場,她們兩個做家務可以,沒一個會買菜的。價格你最好能背一下,別搞錯價錢了。」
達達憋著笑︰「媽媽,您放心去吧,您回來的時候我保證把價格給背下來,如果背不下來,您打我。」
老黑媽媽笑著說︰「又貧嘴。」
老黑想把達達拉進去,達達不理他︰「媽媽叫我看著這些的,呆會媽媽要問我價格的。你剛才沒听到媽媽的話嗎?你想害我被打嗎?」
「她瘋你也跟著瘋,太陽這麼大,會曬壞的。來,達達乖,我們進來,我們不跟媽媽一起瘋。讓她一個人瘋去。」老黑想把達達摟進屋里。
達達甩開老黑︰「我不!我要在這里玩!挺有意思的。哦呦,我要告訴媽媽,你說她瘋了。你去幫我拿一瓶龍利礦泉水出來,我渴了,這種時候喝它最解渴了。你也喝,你今天的水不夠。」
「我看你們倆都瘋了,你喝3o塊錢一瓶的礦泉水來賣一塊錢一瓶的純淨水。」老黑笑罵道。他還是乖乖幫達達去拿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