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和老黑都明白,湯明喜的意思是如果宋家非要霸佔她的產業,她寧可給別人或者把宋家也拉下水,大家鬧個魚死網破。湯明喜早已入了英國籍了,是在英國國旗下宣誓過的。湯明喜跟英國的右翼勢力的關系很好,他們是很排華的。那些人是很樂意看到有代言人出來攻擊華夏國的一號的。
達達開口道︰「湯姐,你這樣意氣用事毫無用處。這個世界不是誰離了誰不行。你這種自己尊如菩薩,他人似如草芥的性格是你最終失敗的根本原因。你把個人的私欲凌駕于國家利益之上,這是你犯的最大的錯。我熱愛這個國家,國家富強了,我們才能昌盛。不是說你入了某個國家的國籍就能夠改變的。我現在才明白,是你的弱點讓宋雨青給利用上了,並且把你的弱點給無限放大。我弟弟那天真沒說錯你,你的性格必定要你滅亡。」
老黑接口道︰「湯姐,我能幫你的,就是能保證你安全離開,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你也不要試圖把我和甄家也給拖下水,你那些東西,我早已經看不上了。你應該看得出來,我現在早已經是西南一了。」
達達冷笑道︰「湯姐,我真是服了你了。到現在你還不忘把別人給拖進來。我們甄家能有今天都是我爺爺的功勞。爺爺做事總是瞻前顧後,處變不驚,指揮若定,那是因為我爺爺看透人生窮通,深諳世故人情,富有人生智慧。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你不听老黑的,你的下場會很慘。多考慮你父母,兒子吧。」
「我不能就這樣走,我要把我的公司給賣了。」
「當然,但我要提醒你,你的價錢如果開得太離譜,後患無窮。我們甄家只能幫你在中間搭搭線。老黑這樣做,其實是違背我爺爺的意願的,你要領我老公的這份情。他已經還了你當年的情。如果你還不明白,我再告訴你更詳細的情況。甄家已經掌握了你老公當年被綁架的真相,如果這事情被宋家知道了,他們不用花一分錢就能得到你的公司。這就是政治,世界上最殘酷的戰爭。而平衡是政治戰爭中最重要的手段之一。你沒資格也沒有權利和這些世家斗,你還不配。」
老黑笑道︰「如果你剛才說的話讓我家老爺子听見了,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湯明喜知道已經大勢已去。她反而徹底放松了下來︰「那好吧,我听你們的。但你們要保證我安全到英國,不能讓宋家的人使壞。」
達達哧笑一聲︰「我說,你也太看得起你了。如果不是我老公,我還懶得管你這破事。現在我們倆為了幫你,都是瞞著我爺爺的。就沖你那天在會所那樣罵我們,你就不可能善終。我弟弟是個什麼人?你這樣說他老婆和他的兩個兒子,他不是看在我老公的份上,他會放過你才是怪事。千萬不要懷疑他的能力。我們全家看在我男人的份上對你都很寬容了。你說,如果我爺爺知道你這樣說他的重孫子,後果會是怎樣。現在我們全家都是幫你瞞著家里的兩位老人。大寶的兩個孩子可是二老的命。你以為我們甄家的門是那麼好進的?秋月如果不是清白身子跟我弟弟,她有機會懷上孩子嗎?更別說進我甄家的門了。」
湯明喜嘟嘟囔囔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對,你的眼里有誰呀?眾人皆不入你眼。但你在我們這些世家里頭,卻連條狗都不如,沒人看得起你,因為你沒有根基。這麼多年你能相安無事,不是因為你做得夠隱秘,不被現,而是你不夠資格。但現在不同了,你妄想與這些世家平坐,他們豈能容你?我敢說,如果你還要繼續這樣,監獄將是你最後的歸宿。英國都不能救你,你犯事的時候還是中國人吧?」
湯明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達達雖然說得很直白,但她明白達達說的都是對的。自己實在是太沒有分寸了,有了巨大的財富以後,就妄想有一天自己也能站在世界的巔峰。原來灰姑娘就是灰姑娘,永遠都不能成為公主。就是再有錢,也不能改變自己的身份。
在京城飯店的咖啡廳,達達把湯明喜介紹給端木紫。端木紫早已經和宋雨白溝通好了,這個事情就由端木紫來做。
湯明喜得到一個不好不壞的價格把西南礦業公司賣給了席家的正大集團,這個事情在英國被廣泛報道,因為這兩個集團都有很強的英國背景。
葉家和宋家都知道甄家在這件事情上的作用,都很佩服甄龍把這平衡術玩得如此嫻熟。
周楠很早就明白,他的家庭就是一個普通的高干家庭,沒有世家的根基,所以他總是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又一顆燦爛的恆星在湖城隕落了,一個人縱使他很有錢,沒有了舞台,就象一個非常有名的演員在一個無人的劇場里演出,無人喝彩。
達達很久沒有機會跟周楠在一起喝酒了。達達總是仰著頭,看著周楠的那份淡定。達達一直都很喜歡周楠,當然這種喜歡與愛情無關。這是一種單純的喜歡這個人,而這個人恰好是一個男人而已。沒有人會懷疑他們之間的那種感情。
達達靜靜地看著周楠那好看的臉龐……
喝酒是有哲學的,準備許多下酒菜,喝得杯盤狼藉是下乘的喝法;幾粒花生米一盤豆腐干,和三五好友天南地北是中乘喝法;一個人獨斟自酌,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是上乘的喝法。
非關格調,而是性靈。若能把浮名換作淺酌低唱,即使天女散花也不能著身,榮唇皆忘,前塵往事化成一縷輕煙,盡成因果。
真實人生中也是如此,有果必有花,有花必有葉,有葉必有桿,有桿必有芽,有芽必有種,有種必有果,在那里循環,在那里呼應。我們可以單獨看那些芽種和花果,但其中有不可切割的關系,恐怕這就是命運的邏輯吧!
沒有因的果一定是個謎題,或者是個謊言。
因果是殘酷的,也只得接受。世間充滿許多解釋不清的因果,啼笑皆非的緣。
要常常思考因果,在經驗中得到可貴的教訓,使自己清醒,也使別人清醒,可以使心理得到均衡,可以體會做人的質量,可以明白做人的重量。
命運是可信的東西,但不是牢不可破,有的人命不好,運好,一定有使他好運的因;有的人命好,運不好,也一定有使他運壞的因。這樣想時,思想也就洞徹了。
達達告訴周楠,湯明喜直到走也沒有醒悟,她還在妄想有一天能再回到這個舞台上。
周楠告訴達達︰「一個人活在世上,知道自己是誰很重要。你看湯明喜在湖城經營了那麼多年,她有過朋友嗎?當然不包括你老公老黑,不管她做了什麼,她對你老公那是不錯的。所以你老公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救了她。你老公是個有情義的人。」
周楠當然知道老黑為什麼會這樣幫助湯明喜,因為湯明喜對老黑實在是太好了,如果老黑真不幫她,那湯明喜這次肯定是死定了。老黑不想看到她有這個下場,才出手幫了她,並把湯明喜對她老公做的事情給壓下了,她是不可能有善終的。
周楠也覺得這是大丈夫的做法,他很贊成老黑頂著宋家和葉家的壓力把這件事情給辦成了。
很多年以後,遠在英國的湯明喜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她特意從英國回來當面向老黑和達達表示了感謝。老黑和達達都愉快地接受了她的感謝。
老黑告訴周楠,恆達集團準備和真上集團做大學城的項目,問周楠是否有興趣。周楠睜大眼楮說︰「為什麼不做?你不帶我玩,我跟你拼命。」
湖城市委,市政府給省委,省政府和省改委都遞了一份關于開湖城大學城項目的請示。
請示中指出,這個項目由湖城市委,市政府牽頭,恆達集團,真上集團和成城集團共同出資8o個億打造西南一衛星城,請求省委,省政府和省改委同意立項。
葉波在請示中說明,將來的衛星城建設好以後,湖城市委,市政府準備向國務院申報成立湖城新增加的城區大學城區。
整個項目耗時三年,分5期完成,建設好的大學城將成為國家最先前的城市前沿陣地。已經請國家建設部對整個項目進行了論證,證明了這個項目操作的最大可能性,並已經在國務院備案。
這個項目建成以後,將對湖城的經濟展產生巨大的影響。不但可以吸引更多的投資者,而且對拉動湖城經濟具有很大的現實意義,能夠從根本上緩解湖城乃至周邊城市的就業壓力。
端木嵩接到報告的時候,知道這個項目也許都已經開始操作了,至于為什麼需要通過省委,省政府,是因為這個項目牽扯的東西太多,葉波不想獨自承受,所以把風險嫁接。這個項目操作完了以後,怕是葉波就要挪地方了。
周清河在省常委會會上說,這是個非常好的項目。我們大家都知道,現在的湖城大學附近是什麼樣子,它就象是這個美麗城市的毒瘤,我們要把它徹底治好了,讓這個城市變得更加完美。
端木嵩也很贊同這個項目,他讓劉慶總負責這個項目。既然大班長都定好了調子,那他這個外來的和尚還是好好念經吧。
端木嵩來到g省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已經非常了解這個強硬的政治家的工作方法,也非常了解他的信仰。周清河有著非常樸素的政治觀念,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是個私心很少的政治家,從沒听說過他照顧身邊的人,就連他的兒子周楠都沒有得到過他什麼直接幫助。
這個結果大家都不意外。
在會上,劉慶和甄飛的眼神對上了,兩人都知道,這個端木嵩肯定是會這樣干的。他是一個外來的和尚,不這樣干,那才是奇怪,還真讓這些小輩們猜對了,這個端木嵩的做法沒有一點新意。看來他們已經完全成熟了起來。
地稅局的冷民權局長退休以後,劉中成了西南地稅系統最年輕的局長。他把冷寧靜給調來當了局長助理兼辦公室主任,外人都以為劉中是為了安慰老局長才這樣做的,沒人懷疑劉中的動機。
劉中在床上告訴冷寧靜,一定要她把辦公室給他看好了。錢我們都不缺,在這個事情上,我們是不會犯錯誤的,至多是犯生活作風的錯誤。被冷寧靜一陣暴打。
冷寧靜的丈夫和情婦被冷寧靜在床上給堵住了,冷寧靜當著他們兩人的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想不到夫妻倆都背叛了這段婚姻。
她的丈夫和情婦都被冷寧靜的樣子嚇壞了,丈夫就這樣跪在她的面前請求她的原諒,而丈夫的情婦看到是這情況,甩了冷寧靜的丈夫一巴掌就跑了。
冷寧靜很愉快的結束了這段荒唐的婚姻,她現在可以名正言順的自己一個人生活,她把房子留給了丈夫,人人都說她有人情味,丈夫犯了那麼大的錯誤,冷寧靜還對他這樣好。
達達對李藝說︰「嫂子,你真的沒什麼嗎?我听說冷寧靜都離婚了。現在還跟我哥在一個單位。」
「那很好,至少她不會害你哥哥。」李藝不打算跟任何人討論這個問題。
達達知道李藝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識趣的住了口。
冷寧靜離婚以後,並沒有另外買房子,她搬回了自己家。讓別人找不到一點錯處。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離婚的冷寧靜搬回了自己家,而她的前夫卻很快找了一個人又結婚了。從沒人懷疑過冷寧靜跟劉中的關系,兩人平時也很注意,周圍的人也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有過工作關系以外的關系。
因為劉中是冷民權一手提起來的,所以他信任,重用冷民權的女兒是很正常的。
葉波和老黑剛把那三個女人給打回了北京,兩人在秘密別墅里談話。
葉波感激地對老黑說︰「兄弟,謝謝你。我知道你完全是為了我才決定做這個項目的。」
「自家兄弟不說這些,而且這個項目很好,利潤值也很高。我看好這個項目。我想做完這個項目你就可以挪地方了。」
「恩。但我不會離開g省,這一點,我已經跟我父親談過了。」
「端木嵩真的沒有新意,他真的讓劉叔叔管這個項目,完全把自己摘出來。」
「其實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我已經調查過了,端木嵩在杭州做書記的時候,也是這樣干的,他搞的那個項目也很成功,但面積沒有我們操作的面積大。他也申請了新城區,但國務院沒有批。」
「你的意思是端木嵩不會對劉叔使絆子?」
「應該不會,他沒那麼傻。周清河是什麼人呀?他這個人一向行得正,坐得直,他才不怕我們這些人。現在強硬的務實派在京城是很有地位的。因為這符合民心。」
民心是個好的東西,在華夏的年歷史中,沒有哪個朝代的滅亡不是跟民心有關的。失民心者失天下,得民心得天下,這就是華夏的政治。這與華夏國的人口也有著莫大的關系。清明的政治是符合社會潮流的,這也是現代政治的特點。
大學城的項目的總部設立在湖城市改委。一次開會就是談論拆遷和補償的問題。
大方向和基調在立項的時候都已經是定好的,所以大家只討論細節。
當湖城人听到要改造湖城大學的附近時,更多人涌向那里。所有人都是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霸地方要拆遷款。
老黑不動聲色讓這些人盡情表演,他早已經讓人做好準備,在還沒決定做這個項目的時候,他就吩咐唐鍵把項目地盤全部錄了下來,做成資料保存。而且是全部記錄日期的,並在公證處做了備案。
唐鍵的工作做得很細,哪怕是一間小小的茅草屋他也詳細地記錄下來,為現在的工作掌握了一手的資料。
當湖城市政府宣布按照這個錄像做為補償標準時,那些突擊起房子的人都害怕了,因為他們不會得到任何補償,只會按照原有的標準執行。甚至還有人用好材料建房子的,這些人看到錄像都傻了。這個錄像每天都在登記中心反復播放,誰有疑慮的,現場看錄像,當場解決問題。那些老實的家庭都歡天喜地領了補償款。而那些已經把房子推倒重建的,還是按照原來的標準執行。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法子是恆達黑董想出來的,大家也都不敢鬧得太厲害。一是恆達掌握了沒有辦法推翻的一手資料;二是老黑的名號在湖城還是挺管用的;三是司法局的同志就在現場做出司法解釋。
你想告呀,可以呀。我們現場就受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