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四卷 一將能當百萬師 三十七、長阪坡之力斗許褚

作者 ︰ 楚中原

我自然知道,這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跑。不過我卻完全能夠體會趙雲此時的心情,甚至我也受了這種氣氛的感染。

我平靜地說道︰「子龍,小心。」不知不覺之間,我對趙雲已經換了稱呼。也許在我的內心深處,已經把他當成了生死與共的兄弟。

趙雲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拍馬迎了上去。兩馬一照面,許褚的九耳八環大砍刀就當頭劈下。趙雲舉槍硬封,只听「當」的一聲,刀槍相撞,出一聲巨響。趙雲在馬上一晃,緊接著雪雲駒「稀溜溜」一陣嘶鳴,險些跪在地上。

「啊」,我頓時一驚,看來許褚這廝的力量端的驚人,也許和張飛都有一拼。

場中兩人馬打盤旋,戰在一處。此時趙雲已經改變了策略,不和許褚硬拼力氣。一桿長槍使得如疾風驟雨一般,向許褚身上招呼。我現趙雲用得最多也最有效的一招,就是直刺。取最短的距離,用最快的度。漸漸的我的眼楮已經看出了三四條槍的影子,可見趙雲出招的度之快。一時間殺得許褚手忙腳亂,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兩山之上的吶喊聲忽然更大了,簡直是震耳欲聾,山呼海嘯一般。我記得孫乾曾經和我說過,在典韋戰死之後,許褚在曹營中的地位就如同戰神一般。想此刻這些曹軍見到心中的神祗落了下風,他們怎麼會不出全力的加油。

從許褚的神情來看,他明顯有些急了,猛然間,許褚狀如瘋狂,完全不顧趙雲刺來的一槍,一刀狠狠地向趙雲砍去。看那架勢,就算趙雲在他的身上刺出一個透明的窟窿,他也一定會一刀將趙雲砍成兩半。

看來許褚的賭博成功了,趙雲放棄了刺出去的一槍,向一旁猛閃。畢竟是臨時改換了主意,趙雲的動作還是稍稍慢了一點,身子沒有完全隨著戰馬正過來,還是斜的。許褚的大刀正好掃中趙雲頭盔上鐵尖,頓時將趙雲的頭盔掃落在地。「啊!」我不由失聲驚叫。而曹軍那邊則是歡呼聲大起,只是他們的歡呼聲卻是戛然而止。許褚這一刀全力劈出,重心已然不穩。而這一刀卻又只劈中一個頭盔,登時在馬上一個趔趄。後背空門大開。趙雲鐵槍在外,來不及收回再刺,順勢一個橫掃,槍桿砸在許褚後心之上。「啪」的一聲,將許褚的後護心鏡砸得粉碎。兩人幾乎是同時吃了虧,當下各撥戰馬跳到一旁。

忽見許褚身後又有一匹戰馬從山谷中疾馳而出,馬上一員大將,獅子鼻,血盆大口,一臉的絡腮胡。看起來也是一員猛將。

「丞相有令,擒楚原進見。許兄,我看我們聯手趕快解決了這個小子吧?」

許褚向我和趙雲看了一眼,表情顯得頗為躊躇。停頓了有半分鐘左右,才對來將道︰「曹洪,你還是把虎豹騎叫出來吧!」說罷轉身又對趙雲道︰「這位將軍,如果你能逃走,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再來一決高下。」說完,竟撥馬原路返回。

曹洪卻像早知道會如此一般,也不奇怪,只是將手舉起,又重重落下。登時,從山谷之中傳來如雷鳴一般的馬蹄聲。僅就這一點,就足以想象這即將出來的隊伍軍容之盛。

虎豹騎,這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這是曹操手下最精銳的部隊,據說有三千人左右。在這支隊伍里,據說人人都可以以一當十,注意,這不是夸張,而是最保守的估計。實際上,很多人都認為,隨便挑一個虎豹騎出來,在別的諸侯那里都可以當上一名偏將。

這只隊伍在官渡之戰中曾經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成功的擊敗了淳于瓊兩萬人的隊伍,完成了烏巢劫糧的重任,一舉扭轉了官渡之戰的戰局,從此名滿天下。想不到居然在這里會遇到這支無敵鐵軍。

眨眼間,如黑雲一般的騎兵從山谷中沖了出來。果然不一樣,戰馬都是一色純黑,馬上的騎士全副裝備。連臉上都帶了面具。只露出眼楮和鼻子以下的部分。顯得威武而又神秘,不用說別的,光是那種萬馬奔騰的氣勢就足以震撼敵人的心神。我只覺得我的心幾乎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趙將軍,快跑!」我對趙雲大喊道。

趙雲動了,可他卻不是撥馬逃走,相反,他卻催馬沖了過去,難道他瘋了不成,我這一驚可不小。

趙雲這一催馬向前,當其沖的正是曹洪。曹洪顯然和我一樣,完全沒有料到對手居然會不退反進,來一個反沖鋒。手忙腳亂之下,也顧不得摘下馬鞍橋上的大砍刀,剛剛把腰間的佩刀抽出來,趙雲的槍就到了。

「當」的一聲,刀槍相撞,火星四濺。手握佩刀的曹洪顯然吃了大虧。這個時期的鐵槍一般在二十斤以上,而佩刀佩劍一般的分量不足十斤。更何況趙雲已經沖了起來,這一槍帶著巨大的慣性。

曹洪勉強隔開了趙雲的長槍,但是手中的佩刀已經彎了,上面還有一個明顯的缺口。趙雲也不說話,啪啪啪,又是三槍,分襲曹洪上中下三路。曹洪只能咬牙揮刀,拼命格擋。

眼看曹洪萬分吃力的擋開兩刀,手中的佩刀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第三槍看來是再也難擋。曹洪拼命地帶馬向一旁閃去,卻還是慢了半步。「噗」的一聲,小腿上已中了一槍。曹洪大吼一聲,將手中佩刀向趙雲擲來,自己是撥馬就跑。趙雲揮槍一擋,將刀擋住,只見這把佩刀卻並不落地,在趙雲的槍身上旋轉不已。

此刻據我估計,趙雲要是追過去,只怕是三招兩式之間,就能把曹洪解決了。但是虎豹騎此刻卻已經距離我們不足百步。趙雲若追上去,即使殺了曹洪,只怕自己也要陷于重圍之中。

忽听趙雲大吼一聲,「去!」槍身上旋轉不已的佩刀化作一道白虹,直向曹洪射去。曹洪也不愧是三國時期有數的將領。腦後仿佛長了眼楮一樣。馬背上一個縮頸藏頭,將這一刀讓了過去。佩刀去勢不竭,正中一虎豹騎的胸口,只听一聲慘叫,這虎豹騎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身體被戰馬拖著,揚起一片塵土。

趙雲撥馬回身,對我大喊一聲,「軍師,走!」

我早等著這句話了,立刻打馬揚鞭,向來路飛馳而去。所幸虎豹騎是不配備弓箭的,我們倒是不必擔心成為箭靶。我此刻心中只是興奮,全無了剛才的恐懼。看來趙雲剛才神勇的表現的確是鼓舞人的斗志啊!

轉眼間,我們已經跑出數里地,只是虎豹騎的坐騎都是百里挑一的駿馬,我們這一輪狂奔,不但沒有甩開對手,反而隱隱有被追近的趨勢。

馬背上,趙雲輕舒猿臂,抓住我的後心。單臂一叫勁,竟將我直接拽了過去。我只覺得猶如騰雲駕霧一般,差點沒叫出聲來。「抱緊了!」耳邊只听趙雲一聲吼叫,我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向前抱去,等我身體穩定下來,我才現,我正坐在雪雲駒的**上,雙手抱著的是趙雲的腰。

雪雲駒果然神駿,馱著兩人猶自跑得飛快。我只感覺兩邊的景物如同風馳電掣一般地向後退去。我原先騎的那匹馬身上沒了人,撒開四蹄,跑得也比剛才快了許多。一會功夫,後面就已經看不見虎豹騎的身影了。

我正暗自慶幸,趙雲卻突然一扣馬韁繩,雪雲駒性已通靈。「吸溜」一聲,四蹄牢牢站定。我騎的那匹馬卻是向前沖了六七步,這才停了下來。

我忙從趙雲身後探出頭來,只見對面也來了一對人馬,人數大約有二三百人,為一員大將,長得頗為儒雅,留著很漂亮的三縷胡子。他的奇特之處是,此將居然穿了一身金盔金甲,手握一把黃金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光,我這才驚覺到,我們不知不覺已經殺到了天亮。

趙雲卻又催馬向前,同時反手抓住我的後心,口中叫道︰「軍師小心了!」說著,雪雲駒已經追上了前面那匹戰馬,趙雲一抖手,將我向那匹馬拋了過去,我于是又體會了一遍騰雲駕霧的感覺。不過,好在有上次的經驗。我這回卻不那麼慌張了,半空中還知道睜開眼楮。

趙雲這一下扔的很準,我正是向馬背上落去。我的眼楮牢牢盯住馬韁繩,在臀部一接觸馬背的時候,雙手死死地抓住了它。于是乎,我在馬背上晃了幾下,終于坐穩了,我長吁了一口氣,心里多少有點小小的得意。

等我抬頭向前看的時候,趙雲已經和面前的將領交上了手。我驚訝地現,這員曹將也絕非等閑之輩,尤其是他的動作頻率,幾乎不比趙雲慢多少,不但將趙雲的攻招一一格開,而且隔三差五還能還刺一槍。

猛然間,我的目光掃到這員曹將手下的兵丁手中高舉著的一面大旗,旗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張」字,「張」字上面還有兩個篆書的小字「河間。」

「張?。」我的腦海中出現了這個名字。我正想仔細打量一下這員將官。身後卻傳來「踏踏」的馬蹄聲,我回身一看,虎豹騎卻已又追了上來。此刻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怎麼辦?」我不禁又緊張起來。

趙雲啪啪啪一連數槍,勢如瘋虎。這員曹將遮攔不住,只好不住後退,趙雲猛一撥戰馬,對我喊道︰「軍師,下坡!」說著,催馬奔著旁邊的斜坡沖了下去。

此時我們左邊是陡峭的山壁,右邊則是斜坡,坡度足有四十度,而且坡上山石林立。這要是打馬沖下去,危險系數那是相當的高啊!不過,此時此刻哪還允許我猶豫,我將眼楮一閉,一咬牙,也打馬向著山坡沖了下去。

我坐下的這匹馬開始時還跑得四平八穩,不過隨著距離的加長,這匹馬跑的度明顯加快,而且已經有不受控制左右亂晃的感覺。我睜開眼楮一看,媽呀!眼前的景物都在不住的晃動,讓人頭暈目眩。我趕緊又閉上了眼楮。

這匹馬的度越來越快,隨著它每一次揚起後蹄,我都有一種要被扔出去的感覺。我俯子,雙手緊緊摟住馬脖子。心里在不住的默默祈禱。漸漸的,我感覺這匹馬的體力也到了極限,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而且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地清晰。

終于,這匹馬的雙腿一軟就要跪倒。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手伸了過來,抓住了馬韁繩,奮力一提。巨大的慣性帶著這個人向前沖出了數十米,這匹馬前蹄高舉,終于站定下來。

我驚魂甫定,轉身一看,趙雲卻正在一旁,面帶笑意的看著我。

「趙將軍,我們沒事?」我呆呆的問道。

「回稟軍師,這種坡度,還難不住雪兒,我剛才一直就跟在軍師的身後。」趙雲邊說著邊用手撫模著雪雲駒的鬃毛。雪雲駒打著響鼻,看起來非常受用。

「趙將軍……」我正要說話,趙雲卻對我一擺手,眼楮機警地向四面看去。我疑惑的跟著看去,這一看也現不對了。不遠處盡是白色的帳篷,我們竟是處身于一個軍營之中。

看來這個營寨是依這個山坡而建的,我和趙雲從山坡上沖下來,正好沖到了它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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