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五卷 一戰功成萬骨枯 六十三、攔江防御戰(下)

作者 ︰ 楚中原

我話還沒有說完,就听周圍士兵一陣歡呼。我連忙放眼望去,只見幾支火箭不知從何處飛來,正好射在這些沖陣船的風帆之上。

風助火勢,這些船的風帆迅即被燃燒殆盡。這些船只本身的重量極重,這一下失了風勢,立刻慢了下來,順著水流慢慢漂到水寨前,非但沒有沖破橫江的鐵索,反而在水寨前造成了擁堵。等于給我方增添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屏障。

我心中大喜,忙用望遠鏡向箭的來處望去。看了半天我才現。原來放箭的這些吳兵都隱身在一塊突出的山崖的峭壁之上。身上系著繩索,被人從山頂上放下。從上往下射,這些沖陣船堪堪在射程之內。而曹軍自下往上反擊,卻是射他們不著。

此刻我自然明白,這些吊在山崖之上的吳軍一定就是諸葛亮的隊伍了。我在心里算了一下時間,準備火箭,登山,再放落山崖,這都需要時間。諸葛亮應該是在一出大帳,立刻就開始著手準備,才能在這個時候揮出作用。如此說來,諸葛亮應該是早就算到蔡瑁會有這一手了。只是這樣看起來,諸葛亮的智慧也實在太強了,強得令人害怕。按說這諸葛亮以前也沒帶過兵,年紀也不大,他的本領是從哪里得來的呢?唉,也許這就是資質吧!畢竟五千年的文明史,就出現了這麼一位智聖啊!卻怎麼讓我給踫上了。

韓當在一旁道︰「都督布置的這諸葛亮,果然是一招妙棋。」

我苦笑了一下,這些人還把功勞也算了我一份,我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哀。這時一個念頭忽然在我的腦海中冒了出來,這個念頭讓我自己都有些心驚︰既生瑜,何生亮!我終于能夠設身處地地體會周瑜的想法了。赤壁大戰要是結束了,我是不是應該找個借口除掉諸葛亮呢?否則,要是以後我們成了對手,那我豈不是只有被人宰割的份。

忽然我又想到︰可別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還在這核計怎麼除掉諸葛亮呢?焉知東吳這伙人不是在想著赤壁大戰後除掉我。想到這里,我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看來我真得為自己準備好一條後路啊!

只是隨即我又覺得我是不是想的太遠了。現在如何才能夠打敗曹操,我還不知道呢?操這些心有必要嗎,那些事還是以後再想吧!

忽听周圍士兵又是一陣歡呼。將我從沉思中驚醒。韓當在一旁道︰「都督,你看,蔡瑁撤軍了!」我抬頭一看,果然曹軍的船只都掉轉了船頭,向回駛去。我不由微感失望。仿佛自己精心做的一樣東西,別人卻只是漫不經心的掃上了兩眼。不過轉念一想,這也的確符合蔡瑁的特性。如果丟下了一萬人的性命之後,他惱羞成怒,還要選擇硬拼的話,那他也不是蔡瑁了。

回轉大營,諸將紛紛對我大加稱贊,只是我自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我知道,若不是我借助了諸葛亮的力量,也許現在我們已經是一敗涂地了。

入夜,我在自己的帥帳之中來回踱步,心中一片煩亂。終于,我按耐不住,命人去請諸葛前來見我。片刻之後,門簾一挑,諸葛亮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上前一步,躬身道︰「諸葛兄,今日真是多虧了你了。」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楚兄,你的確還是太女敕了點。」

我苦笑一下,對諸葛亮的這種口吻,我也多少習慣了。我說道︰「所以在下才會請諸葛兄前來啊!眼下戰局的走勢如何,我們今後應該怎樣去做,還請諸葛兄明以教我。」

諸葛亮面色凝重下來,道︰「目前來看曹操還是佔有明顯的優勢,就說今天,蔡瑁要是肯豁出十四五萬人的性命,應該就可以攻入我們的水寨,再犧牲十萬人,就一定可以殺上旱寨。到那時,只怕誰也無力挽回了。現在蔡瑁之所以沒有這樣做,關鍵就是蔡瑁或者說曹操還不想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此外他們的人手目前也不是太充足。蔡瑁目前訓練好的應該只有荊州原來的水軍,人數在二十萬多一點,萬一這些人都犧牲了,而還功虧一簣,沒有攻破我們的水寨,那曹操可就虧大了。但是,一旦蔡瑁將曹操原有的北方軍馬也訓練完畢,人數上得到了充分的保障,然後再加上外部條件的刺激,比如說糧草供應出現問題。那曹操就一定會采取這種不計代價的瘋狂進攻方式。這才是最可慮的。

我點點頭,諸葛亮說的的確都是實情。我略一思忖道︰「那我請吳侯再撥人馬如何?」

諸葛亮搖搖頭道︰「這個意義只怕不大,就像你今天安排的,水寨之中安排一萬左右人馬,就是最佳的人數了。而一旦曹軍沖入水寨,我們再多幾萬人也不會起多大作用。

我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諸葛亮道︰「靜觀其變,等待機會!」諸葛亮話音剛落,外面有士兵進來稟報軍情,諸葛亮听罷,面露微笑,「機會來了!」

我听得卻是一頭霧水,這士兵稟告的軍情是這樣的。在我們水寨外不遠處,有一小塊水中6地,全站滿了大約可以站二百人。四周還有幾塊突起的礁石,船夫稱之為飛燕磯。剛才蔡瑁撤退之際,在飛燕磯留下了八艘大型樓船。並用鐵鏈將這些樓船絞在礁石之上,居然形成了一個頗有規模的江中堡壘。媽的,這不就等于今天的航空母艦嗎?這無疑是在我的咽喉處放了一塊骨頭。真不知道諸葛亮所說的機會究竟是指什麼?

眼看傳令兵走出帥帳,我不由對諸葛亮問道︰「諸葛兄,你看此事我們應該如何處理。」

諸葛亮笑道︰「楚兄才是大都督,總不能事事求人吧!我看此事楚兄還是自己拿個主意吧!」說罷,面帶微笑走出帥帳。看著他的背影,我氣得牙根都有點癢癢,我覺得諸葛亮身上仿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倒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瞧不起人的態度,真的真的很討厭。好,你不是讓我拿主意嗎?我有辦法治你。

次日清晨,我又升帳點兵。派出去的幾十個探馬此刻確認,飛燕磯旁並無蔡瑁的埋伏。當下我傳令道︰「諸葛亮听令。」

諸葛亮卻並不驚訝,微笑道︰「屬下在!」

我說道︰「我命你點兵五千,前去蕩平飛燕磯的曹軍,去!」

諸葛亮躬身道︰「回稟都督,蕩平飛燕磯,非一萬兵馬不可!」我聞言一愣,派五千人去,我是有考慮的。探馬說,飛燕磯共有曹軍八條樓船,按照一條樓船五百人計算,應該有四千人馬。根據三江口之戰,吳軍和荊州水軍表現出來的戰斗力來看,五千人馬應該足矣。

果然,就听旁邊有人道︰「區區一個飛燕磯還非需一萬人馬,這真是笑話,都督,屬下願率軍兩千,前去蕩平飛燕磯。」

我一看,說話這人正是凌統。我當下道︰「在下早就听聞凌將軍大名,今日一見,將軍勇武果然非普通人可比,好,我就祝凌將軍馬到成功。」我話里話外多少有些諷刺諸葛亮的意思。所以我邊說邊偷眼觀瞧諸葛亮。只見他神態自若,就像沒听懂一樣。

凌統領命前去,我知道,凌統手下的飛魚師是東吳最精銳的水軍,這兩千人的戰力與一般的東吳水師相比,至少可以頂四千人,所以我還是很放心的。

結果凌統剛剛出去兩個時辰就回來了。我萬萬沒想到是,他竟是被人抬回來的。我過去一看,只見凌統全身上下就像一個血人一般,面如白紙,氣息微弱。好在隨軍的軍醫看過之後,說是只是失血過多,並無大礙。

隨同凌統前去的兩千飛魚師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十來個人。據這些人說,雙方甫一接戰,只打了一會,就明顯可以看出來,敵軍的戰力勝過飛魚師不止一籌。凌統大怒之下,親自上陣,雖然也殺了幾十名敵軍,卻是于事無補。自己也多處受傷。只是凌統已經殺紅了眼,說什麼也不肯收兵,最後終于不支倒地,手下士卒冒死上前,將凌統搶回,利用一條救生用的小船逃了回來。

我聞言大愣,這是什麼軍隊,怎會如此厲害。在我的印象中,要是光論水戰,就是張飛的老營士卒也是不如飛魚師的。

我還在想呢,那邊東吳眾將一個個卻都是暴跳如雷,大呼小叫起來。原來在東吳與荊州的這些年的交手記錄中,東吳水軍一直穩佔上風,至于飛魚師更是水上的一只無敵鐵軍。沒有五倍的人力,荊州水軍從來不敢單挑飛魚師。所以東吳水軍一向看不起荊州的水軍。今日這口氣的確咽不下去。

眾多東吳將領一時紛紛請戰,要去飛燕磯為凌統報仇。我偷眼一看,只有諸葛亮還是面帶著那種熟悉的笑容。那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看,我沒說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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