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傻了,如果不是我輕信他人,你也不會違心答允十年不出京。」
「十年,十年不出京城,想讓我來牽制晉王。」他輕拍我的手心,「青梅,我明天就要到樞密院去任職了。」
「樞密院是做什麼的?你,不想去吧?」
「建隆二年,官家削去了都點檢這個禁軍職位,想當年官家就是任都點檢這個職位,被黃袍加身的。又是建隆二年,官家杯酒釋兵權解除了石守信等人的軍權,禁軍被分為殿前司、侍衛司,這兩司又分別由殿前都、步軍都、馬軍都三帥指揮使統領。但是,三帥並無兵之權,而是由樞密院來負責軍務,樞密院直接由官家負責,任何其他官員都無權過問。」李文植款款而道。
「好復雜。」我皺皺眉。
「領兵的人卻不能調動軍隊,官家這一招確實很妙!」
「領兵的人調動不了軍隊?」我若有所失︰「晉王身為京都府尹,掌管京都的禁軍,可是,他要想兵卻得你下令?」
「一點不錯,青梅,你很聰慧。」
「兵權什麼的我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可是,文植,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怎麼回事?這麼嚴肅!」
「不要得罪趙光義!」
他沉默不語。
「答應我,好不好?這宋朝的江山無論交給誰,都和我們沒有關系,德昭也好,晉王也罷,不要去當他們之間的炮灰!」
「官家心意已定。」
「什麼心意?」
「他已決意立德昭為太子,詔書就,」他話只講了一半,轉眼看見燕兒端著一盤茶點走進來,他扶我走到桌前,「青梅,你知不知道,這些天出門在外,真想念燕兒的綠茶絲軟棗糕。」
「請先生和夫人慢用。」
看著燕兒放下點心,轉身出門,我對李文植說︰「燕兒已二十歲了,這種年齡不嫁人,還把她留在身邊,是不是太自私了?」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他臉上是笑非笑。
「怎麼,舍不得嫁掉燕兒?」我存心開玩笑。
他輕咳一聲,走過去輕掩房門,「是不是燕兒對你說過什麼?」
「沒有!我只是以為我們會離開這兒,所以想到燕兒的終生大事,現在我們雖然不走了,可是,她畢竟大了,總不能使喚人家一輩子吧?再說,燕兒的父親生前還是軍人,她那麼乖巧懂事,當你的佣人也太委屈了。」
「還是這麼一心一意只會為別人打算,我知道了,會替她留意的。其實,只要燕兒提出想離開這里,我是絕對不會為難她的。」
「你剛才提到的詔書只講了一半,後來呢?」
他將一塊糕點塞進我嘴里,「多吃些東西,這幾天人都瘦了。」
看著他的眼楮,黑壓壓泛起絲絲笑意的瞳仁,深不見底,嘴里吃著精致的糕點卻如同嚼蠟。
「德昭什麼時候來的?」
「你怎麼知道?」
「那是他最喜愛的弓箭,自從那年官家將這弓箭賜給他後,誰要是想模模,德昭都會惱怒。」
「噢?你走後沒多久,他就來了,非要送給我,還說什麼去老林子狩獵我會用得著。文植,我有點替擔心,德昭似乎怪怪的。」
「你呀,只會擔心別人,我會吃醋的。」
「討厭,瞎說些什麼!我從來只把德昭當成弟弟,文植,」我輕聲叫他。
「什麼?」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這麼神秘,說。」
「這麼多年來,你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你可是一個男人呀!」我壞壞地笑,心里卻一扯。
他正在吃糕,听著這話忽得一陳猛咳,我急忙起身為他捶背,「心虛了吧,我就隨意一問。」卻不防被他反身抱住,坐在他腿上雙手插進他的頭里,「文植,這十年無論你是怎麼過來的,我都能理解,反正是我出現以前的事情。」
他的吻,順著我的脖頸滑下,雙手探進我的內衣,「快住手,文植,你弄得好癢。」我嘻嘻地笑著。
「我等不及了,青兒!」他的熱切似洶涌澎湃的海水,一波又一波的向我沖擊。
「等一等,我,」
「你就不想我嗎?青兒,我們分開了這麼久,我想你想得都快要瘋了!」
「這幾天我不方便。」話一出口,我臉就紅了。
「真得嗎?青梅,你不會是厭煩我了吧?」
「怎麼會呢?」我叫著,「過些時,好不好,」
「還要我等到什麼時候?」
「我要和你再成一次親,等到洞房花燭那一天,我整個人都是你的!」月兌口而出,似乎在我腦海里盤旋了許久。
他一愣,隨即笑了︰「小傻瓜,起來吧。」
「生氣了?」
「十年都等了,還在意這幾天嗎?我會為你再舉行一次婚禮,真正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