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然美情不自禁于地拉住他的臂彎想要阻止他繼續喝下去。
直到獵停下來低頭望著她的手她才意識到獵喝的只是茶不是酒。
望著獵的眼楮竟覺它們是濕潤的他的唇上殘留著她剛喝過的檸檬茶。
「放開我。」她滑稽的關心等到的是獵冰涼的三個字。
然美不知所措她不曉得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該說些什麼。
「6然美你為什麼要讓我拿走飲料?」獵的目光緊緊抓著她。他喝的只是檸檬茶但他樣子卻和醉了沒什麼兩樣。
「你不是說……」
「你不許這麼看著我!不許踫我!不許把你喝過的、踫過的、用過的東西拿給我!」獵的嗓音從低啞到低吼胸膛劇烈地起伏他的手指箍成了拳頭指甲狠狠掐進肉里。
她趕緊放開了拽住他的手。
獵的神情驟然間變得更加落寞有什麼在他桀驁的身體里瘋狂撕裂著。他忍無可忍地站起來將手中的易拉罐捏扁了憤恨地扔進路邊的垃圾箱里。
不公平!從他出身的那刻起他就是一個人突然有一天一個他根本未曾謀面的女孩闖進他的生活他被強迫著要叫她姐姐要把她當成姐姐一樣永遠只能以那種眼光來看她!
既然不可能又為什麼要待在他身邊?!為什麼不消失?為什麼不干脆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父親因為他年輕時犯下的錯誤所以他的兒子就得替他承受這些難以名狀的痛苦。
「少爺!您的早餐!」
蘭姨漸漸靠近的聲音打斷了獵的回憶他驀然現自己竟坐在然美的床上手里拿著她擱在床頭的相框。
「少爺?」蘭姨站在獵的房門外敲了敲門奇怪里面沒人回應。
獵立即站起來走到門邊蘭姨正一面叫他的名字一面走下樓去。
高帥的身子背貼著然美的房門頭向後輕輕擱在冰涼的門板上漂亮的眼睫毛虛弱地垂著。映在獵漆黑的瞳孔里這房間的幻像如同它的主人一樣有著彈指即破的脆弱感那種仿佛稍微用力就會失去的溫柔讓他不由想要緊緊擁住。閉上眼雙手徒勞地環抱著自己冰冷的身子一絲很沉的嘆息從獵冷酷緊抿的唇間溢出這一刻他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的罪惡和疲憊。
下午一點。
公園里然美默默地跟在蓮華身後。自他們從拉面鋪出來後蓮華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板著臉一語不。即使遲鈍的她也感覺得到氣氛不對勁。
他們就這樣沿著公園的林蔭小道一路走著听著小鳥在頭頂和樹叢里清脆鳴叫。路人不時打量這對奇怪的「情侶」——俊美的男孩一個人走在前面表情冷漠;女孩則卑微地跟在後頭望著男生的背影神情有點困惑不安。
手機鈴聲響起蓮華站住然美收步不及差點悶頭撞到他背上。
蓮華有點煩躁地接了手機︰「喂?」
「蓮華你現在在哪?有空沒?」
然美拘謹地站在後面蓮華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悶悶地回復︰「嗯有空什麼事?」
「讓你馬上回一趟!」
「好。」他答應下來合上手機。
然美從背後望著蓮華英挺冷漠的背影心頭有東西輕輕垮下去不曉得是失落還是什麼似乎被傷害了……
「我得回打工的地方。」蓮華轉身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