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哥,你哪人啊」睡在我上鋪的王富貴把頭伸出來問道。
「江西」
「你也江西的,嘿,咱倆還算是老鄉呢,我是上饒的,你江西哪的」
「鉛山」
「哦,我是上饒市區的」王富貴笑道。
「是麼」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道。
「怎麼了,有心事了」王富貴看我半天沒回話關心的問道。
「沒,我只是在想,我們參軍到底是為了什麼」
「嘿,我以為啥子事呢,這種事啊,多想也沒啥子意義,就拿我來說吧,參軍就是為了錘煉自己,其他的也就沒考慮」王富貴**著手中的筆說道。
「要我說啊,參軍就是為了混個好點的生活,現在不會讀書的基本都往軍隊跑了,只要運氣好,混個連長回去多風光」張有根也過來湊個熱鬧一臉陶醉。
「切,就你那**樣,還想當連長,我看廁所長都沒你的份」睡在張有根下鋪的黃來福嘲笑道。
「參軍還不是在平淡的生活中創造刺激」林則宇一臉淡然道。
「你們都說錯了,參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同鋪的王愛國一臉激動的說道。切,大家全都向他比了根中指。
「保家衛國。誰不曉得,還用你說,問題是我們都還只是個義務兵,到時都得滾蛋,能否上戰場都是個問題」黃來福滿臉不屑的道。
「你知道個屁,當兵如果都為自己,都頭你那種想法,那麼我替你們感到悲哀」張有根幫著王愛國回道。在他們的爭吵聲中,我睡了過去。夢里,我夢見了媽媽那慈愛的面龐,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看了看身旁的老黃送的軍用夜視手表,快四點了,我吁了口氣,把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出操,恩,以後的我該怎麼辦身體是否能適應軍隊的生活呢,現在的我都有點開始後悔了,為什麼當初訓練的時候就要偷懶呢,要不現在也不會那麼緊張了。
「嘟」一聲急促的集合哨音響起,我一個龜驢打挺就坐了起來。其他床鋪也悉悉索索傳來穿衣服的聲音,干他個蛋蛋,我把褲子用力往上一套,衣服往身上一穿就向門外跑去。
「小偉哥,比***跑的怎麼跟個兔子似的」王富貴在後面嚷著一邊追一邊扣著衣服上的扣子。門外已經站了三個教官了,為的一個看著最後一個人入列,看了眼手中的手表,這才開口道︰「我是你們營的營長王大有,今天就由我為你們分班,熊大壯,王富貴,王冬,林則宇,李箭,徐偉峰,徐國松,方志棚,周國標,張志鴻,佔層,呂翔文在十二班,黃來福」一听李箭這個小子竟然也跑到軍隊來了,我趕緊四處望去,李箭以前和我從初一一直到初三一直都是好哥們,鐵的跟個什麼似的,後來因為家里的原因,我來到了軍隊,他去了上海,現在怎麼也跑來軍隊了。
「偉哥,哈哈,你小子怎麼也在這,我以為你小子死在外面了」李箭這小子大笑著沖上來就想捶我兩拳。
「李箭,你在干什麼」一聲嚴厲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報告,我剛剛踫到同學太高興了,一時興奮就」
「興奮,我等下會讓你興奮的,現在先給我滾回隊列去」
「是」李箭一個蹩腳的敬禮轉身跑了回去。
「現在,你們已經是一個光榮的人民解放軍戰士了,我代表八營二千七百五十六名官兵歡迎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們將經歷為期六個半月的殘酷淘汰似訓練,不合格者將全部淘汰遣散回原籍,好了,我的話就是這麼多,現在,解散」
剛一解散,我便忍不住沖上前去,對著李箭狠狠的捶了兩拳。
「哈哈,李箭你這個王八」
「嘿嘿,偉哥,我先去軍紀處玩玩,等下我們回來在聊」李箭模了下鼻子轉身向軍紀處跑去。
「嘿,小偉哥,他是你同學啊,這麼牛,去軍紀處還說只是去玩玩,我還是第一次听有人感這麼說,哈哈,對了,你說我們不是義務兵麼,怎麼還要什麼淘汰式訓練」
「鬼知道」我也模了下鼻子向住處走去,王富貴從後面追上來道︰「小偉哥,走,我們先去十二班抱個到,順便把行李收拾一下」我點點頭,走到自己的床鋪,把被子一卷往身上一抗,抬腳就往外面走。
「喂,我說,小偉哥,你這就收拾好了,我靠,這也忒快了點吧」
「報告」
「進來」里面一個長官頭也沒抬道。這里現在還出奇的安靜,可能其他人都還在宿舍收拾行李。
我走前一步啪的就是一個敬禮「義務兵熊大壯前來報道」。
「恩,你們的宿舍在444」這個長官遞過來一串鑰匙,頭依舊沒抬道。
我接過轉身就走。
我靠,這個數字也忒牛x了點吧,三個4」王富貴托著下巴說道。
「你懂個屁,這還不算什麼,听說那個寢室住進三批人,又兩批演戲被炸死,第三批人五個人傻了,三個人瘋了,你們說這寢室邪門不」張有根一臉若有其事的說道。
「靠,有沒那麼邪呼」李箭從門外走進來道。
「誰知道」我一臉無所謂表情。「小李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又開口問道。
「嘿,還別說,軍紀處的頭頭們看見我還挺熱情的,還跟我說,歡迎下次來玩」靠,我向他豎了根中指。
「對了,咱班怎麼有十二人,不是十二班就有十二人吧,一般班的編制最對也就十人上下,別說我們這是加強班,我們可是義務兵啊」。
「還別說,听小偉哥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奇怪,你們記得不記得今天王營長跟我們講的話了,淘汰式訓練,去他***,我們是義務兵,又不是入選特種兵」王富貴在一旁插口倒。一邊說還一邊在那比劃著學著王營長的姿勢。
「船到橋頭自然彎,管他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徐偉峰突然說道。
「哈哈,是自然直,傻冒」李箭在一旁比劃了下手指。徐偉峰則是憨憨的一笑。
走到最後一間房間,張有根一腳踹開房門。
「靠他個大女乃B,這怎麼髒的跟個非洲老土著似的」張有根探頭進去看了一眼寢室便大聲抱怨了起來。
「打掃吧,說話頂個屁用」王富貴拿著一把大鏟子說道。
「喂,富貴,你拿鏟子以為是在拆房子呢」我在一旁笑道。
「十二個人,八張床,怎麼睡」李箭看了眼房間里的床鋪開口道。
「這還不簡單,直接加四張床不就得了」張有根拿出一根煙邊點邊說道。
「你們說這里做鬼屋合不合適」
「嘿,還別說,你看咱們這個寢室又是最後一間,白天連陽光都射不進來這上鋪是我的」這群小子,我搖搖頭。
晚上,睡在地上,我把上鋪讓給徐偉峰,這小子卻死活不睡,又讓給張志鴻,結果我們幾個全睡在了地上,床上床下到處都是呼嚕聲,我怎麼的都睡不著,奇了怪了,平時一听呼嚕聲我就能睡著,今天是搞什麼鬼了。
「嘟」一聲尖銳的集合哨聲突然響起,我竟然是第一個跑到外面的,長官贊許的望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眼,眼前穿著普通迷彩服渾身卻散著一股強悍氣息的男人。
「今天是你們第一次集合,花了七分二十八秒o5,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下一次你們集合的時間過一分鐘的話,那麼我很樂意陪你們玩玩,我是你們的新教官,我姓許,你們也可以叫我‘狼人’現在一分半鐘梳洗,解散」。
「靠,他當這是什麼啊,真是神經病,一分半鐘,我連刷個牙也不止這麼長時間啊」王富貴一臉激憤的說道。
「義務兵,我們是義務兵不是特種兵」
「說話頂個屁用,趕緊吧,過了三十秒了,你看人家小偉也不知什麼神經三十秒竟然就搞定了」
「全營二百三十七名義務兵,有四十七人拖拖拉拉的,告訴你們我們現在是一名兵了,我們現在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解放軍戰士了,不在是普通民眾了,將來的你們一舉一動都將代表著正個軍區甚至整個民族,整個國家的形象,現在所有人負重三十公斤,二十公里,耐力跑,時限一個半小時」。
「靠他女乃女乃個大**,負重三十公斤還跑二十公里我就是沒帶東西連米也跑不了啊,開什麼玩笑,我拒絕跑」一個士兵抱怨了幾句一**就坐在了地。
「報告,教官,我肚子疼」
「報告,教官,我沒多久做了膽結石手術」
「報告教官,我一跑下面的蛋就疼」
「報告教官我的下巴疼」
「報告教官,我的手疼」
「」
此起彼伏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在隊伍里響起,每說一個便坐下一個,沒一會,便只剩下我們這一個班的人在原地站著了。我和李箭剛也想坐下去,卻被張志鴻給拉住了,他悄悄的沖我們搖了搖頭,還沒等我們有反應,教官便開口了。
「除了十二班的人外,其他的人都不想跑麼」
「是」坐下的士兵全部大聲叫了出來。
「那好,除了十二班的人外,其他人全部卸下負重袋」還沒這些士兵高興完「你們全部給我就地一百個俯臥撐然後就給我去跑,跑的最後五名的家伙,我會留下來繼續陪你們玩,都听清楚了沒」教官大聲的吼道。
「听清楚了」只有徐偉峰,張志鴻兩個人大聲應道。
「那麼其他人呢」教官掃視了一眼眾人問道。
「教官,我抗議,你這是非法略待,我們只是一個普通的義務兵,你用訓練特種兵的方式訓練我們,我們怎麼可能受得了」一個士兵大聲的回道,教官看了一眼他。
「陳林,鉛山縣五年短跑,長跑,跑冠軍,並一舉打破了鉛山五年來的記錄,創造了一個非職業運動員打敗職業運動員的神話,你們這里所有的人,耐力,包括體力,我全是清楚的,並且軍區已經批準我這樣特訓你們,在這里,你們只有服從,在服從,如果你們當中有人受不了的話,可以選擇放棄」。教官話一剛說完。立馬一大半人就開口嚷起來,陳林則是沉默了下去。
「教官,我們都選擇放棄」一個士兵大聲的說道。
「放棄,可以,但是現在你們還沒完成教官的命令,只有完成任務之後,你們才有資格選擇放棄,明白了沒」。
「我受不了了,我不是來參加特訓的,我只是想來軍隊玩玩而已不干了」一個士兵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大聲叫著向外面跑去。教官冷眼看著。突然砰的一聲槍響,我們只覺眼前一花,教官的手上便已經多出一把迷你型的手槍。從槍身到槍柄有著一條特別醒目的軍刀圖案。
逃出去的士兵則是在後腦勺上多出一個花生米般大的洞眼,被兩個勤務兵像拖死狗般拖走了。
「干,我嚴重抗議,教官你這是非法略殺,我要到軍區去告你」陳林又站起來叫道。
「隨時歡迎你們去告我,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了,我每天都有三十個非正常死亡的名額,一直到你們死光為止,我很樂意你們都來進行嘗試,還有一點,你們也不用擔心自己家里了,當你們死亡之後,政府會給你們家里送去一塊光榮烈屬的牌子,五千元的撫恤金,現在趕快給我死快點去跑」
「是」所有人都心不甘情不願的趴在地上做起了俯臥撐,我們幾個則是跑了出去。
「我只听過外國的獵人學校有這樣殘酷的訓練,其他的我都還沒听過,我們國家怎麼會有這麼BT的訓練啊,三十公斤,二十公里,我的娘啊,還是‘開胃小菜’我靠」王富貴一邊回頭望著一邊不爽的道。
我正準備說上兩句,後面卻傳來摩托車的聲音,「靠,不會這麼BT吧」我回頭望著,教官騎在摩托車上,手上拿著兩根電線一樣的東西。
「靠,兄弟們快跑啊,那是電鞭」
「我日,還真的是啊」
「**,這麼
「電鞭,什麼東東,我怎麼都沒听過」我一臉問好。李箭也一樣,王富貴卻臉色蒼白的拉著我就跑,我也一下明白過來了,沖著還站在那呆的李箭吼道︰「還個屁的呆啊,乖乖個隆里冬,蛋黃炒大蔥」看著李箭跑在後面,我還沒來得及沖上去拉他,教官便已經從他身邊經過順手就給了他一下,李箭就像被根刺扎到**上,臉紅的跟個猴子**似的。以百米沖刺的度,叟的一下就越了我們,乖乖,那可是三十公斤的東西背在背上,只被電了下就跑的這麼快,我只得玩命的向前跑著。
身後不時傳來剛做完俯臥撐追上來的士兵的慘叫聲,然後就看著一個個都跟**著火前面有寶藏一樣跑的飛快,不知跑了多久,可能十分鐘,也可能二十分鐘,反正我覺得嗓子就像著火一樣,肺就像堵了塊大石頭,又像被火烤了一樣,身上的汗就像落雨一樣,從頭上流到眼中,在滴到地上。
**上現在還火辣辣的,這家伙電人可真不是一般的牛B,既讓我們感覺到痛,又不會傷害到我們,簡直比老梟的大煙筒,老黃的狼嚎的殺傷力還強,基本上我們每人都挨了一下,我都點感覺像國民黨時期坐電椅的感覺了。
「日啊,這教官怎麼這麼變態,老往我的**上招呼啊」王富貴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
「嘿嘿,那是因為你這家伙**長的跟個女人似的,教官看了不爽,所以就給你這小子來幾下,讓你明白男人生女人**該受到怎樣的懲罰」李箭在一旁嘿嘿的笑著轉頭又望向我這邊。
「喂,偉哥,臉色怎麼這麼白啊」
「沒事就是上網上多了,貧血」我一邊跑一邊費力的講道,此時的我感覺肺都快炸開來一般,頭也昏昏沉沉的,突然間李箭大叫一聲小心,我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手臂上就感覺麻麻的一下,心髒就好象突然間注入興奮劑一樣,叟的一聲就向前躥去。
「不加點料,怎麼行」教官在後面面無表情的道︰「你們幾個還什麼呆,還不趕快給我死快點跑,你們難道都想在嘗嘗「爽」的滋味嗎」幾個呆的戰士一听教官這樣說立馬也躥了出去。
終點,終點,沒想到我竟然能跑這麼遠,離終點還有幾十米遠,我卻感覺到每邁一步,背上就好象背了一座上一樣死沉死沉的。肺也好象撕裂開來一般,突然間胃里一陣翻涌,喉嚨感覺一痛,我哇的一聲趴在地上吐了起來,血都吐了出來。
李箭,王富貴,張志鴻,徐偉峰幾個人又從終點跑了回來。
「偉哥,你沒事吧,我草,都吐血了」李箭在一旁大聲叫道。
「你們幾個難道還想在跑一圈麼,還不趕快給我滾回去」教官阻止要說話的李箭又把頭轉向我吼道︰「熊大壯,你現在就要選擇放棄麼,如果你想放棄,那麼我可以破例一次放你出去,因為就算你這樣的人繼續留在軍隊,留在我教的部隊,我也不會在要你的,你這樣的人留在軍隊也只會給部隊丟臉,給我抹黑」吼完後的教官面無表情的站在我身旁。就好象大叫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看了一眼教官,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為了自己,為了夢想,你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加油啊,熊大壯,我在心里不斷的對自己說著,慢慢的朝終點跑去。李箭幾個人則在一旁陪著我跑著,李箭還在一旁說著什麼,只是我現在的耳朵翁翁的,只能看見他嘴巴不停的動著,終于,我雙腳跨進終點線,我頓感覺渾身一松,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李箭他們幾個則是也全趴在了地上,「草,真是難以置信我們竟然跑了這麼長的路。哦,玉皇大帝,我」還沒等李箭高興完,一顆子彈便從他頭上飛過射在了身前的地上。
「李箭,王富貴,徐偉峰,張志鴻全都給我站起來列隊,下次如果在私自沒經過命令的情況下趴在地上,那麼你們就永遠的趴在地上吧,我很樂意你們成為每天那三十名成員中的一名,勤務兵,把熊大壯帶到醫務室去」
靠,渾身就像散了骨架似的,呼吸了一口,鼻子里全是藥味,稍微活動一下,就感覺痛的要命,特別是嗓子就好象喝了十幾瓶辣椒水一樣。身上也粘粘的,現在真想去洗個澡,更要命的是現在想‘放水’了,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有尿不能撒,有覺不能睡,有馬子不能泡了,正在我準備尿在褲子上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護士走了近來。
這個護士微笑著走了過來,一**坐在了我身旁。「別裝睡了,熊大壯」護士笑著說道,以前如果有人說有人的聲音能像百靈鳥一樣清脆,像銀鈴一樣好听,我肯定會過去扇他兩巴掌,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世上真有這種聲音。
眼前護士的聲音真***太好听了,我真有種做夢的感覺,沒想到有一天也會有這樣的一個美女跟我說話,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睜開眼結結巴巴的問道︰「請請問,這是不是醫院」我問完還裝模做樣的四處看了下。
護士看著我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嘿嘿,我有點不好意思,想伸手去抓下頭,卻動不了,護士笑完後依舊是用那雙大眼楮緊盯著我,弄的我越不好意思起來。過了一會兒。
「那個,嘿嘿,你能不能陪我去上一下廁所」
「什麼」護士像突然回過神來般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