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們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這群法蘭西蠢驢。」就在雙方陷入安靜之後沒有多久柯林斯一甩帳篷沖了進來。在昨天打退了那些穆斯林的進攻之後大家度過了一個相對平靜的夜晚。當然了所有的騎士都枕戟待戈不過那些穆斯林卻沒有選擇在夜晚偷襲營地。而到剛才為止他們也不過是在營地的外圍動了幾次小規模的騷擾而以看起來並沒有再次動大規模攻擊的打算。他們一般不會搶劫防御嚴密的朝聖團因為這是一個絕對不合算的買賣。再說了沙漠上的朝聖團如此之多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鐵殼而崩落自己的牙吧。
「怎麼啦。柯林斯防務官大人。誰又惹您了。我想現在營地里可是到處在稱頌您的偉大呢。也許您能恩準卑賤的我為您也寫一贊歌。上帝的騎士一個人英勇的對抗無數的異教徒。魔鬼都從地獄里吐出火舌卻在您的利劍之下卑微的顫抖……」史蒂文有機會就不忘記嘲笑面前這個正對著安妮泄自己怒氣的聖殿。如果他在外面那柯林斯絕對是一個能依靠的戰士。一個勇敢並且足智多謀的騎士。但是在這個女子面前他更像是一個任性的男孩子。
「閉嘴。」柯林斯很討厭他。自己來看安妮而這位神甫就一定會出現在她的帳篷里面。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不是很清楚教皇秘書處到底是干嗎的。但是伯爵以及他的每一個手下都旁敲側擊的告訴他面前的男人絕對是個危險。
「小弟。」安妮拍拍他的手臂讓他將注意力從史蒂文的身上拿回來。「到底怎麼啦。是不是營地里有麻煩了。誰讓你如此的生氣。」
「姐姐。那個……我們的隊伍里有一群苦修修道士。我請求他們加入我們。但是竟然被拒絕了……」柯林斯提到那些刻板的法蘭西修士就一臉的憤怒。
在聖經的教導中修道士是不能使用鐵制武器的。比方說刀啦劍啦弓啦。當然了對于匕的管制卻並不是很嚴。所以聖殿從這個方面來看先是騎士其次才是修道士。但是朝聖的旅途危機四伏而且作為思想的傳播人。修道士的旅途比一般的朝聖者更要危險一百倍。為了能保命或者說為了能活著看見聖墓。修道士也明了一種不違教義的武器用于防身。那就是一根粗短的木棍後期更有人在上面點綴了一些鐵制尖銳物。也算是釘釘狼牙棒的一種吧。而一個能熟練使用那種木棍的修道士幾乎可以和一個騎士相提並論。並且他們比起平民來有更多的組織性和服從性。所以他們一直是騎士們的好幫手。特別是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
「嗯。你請求他們的幫助。柯林斯。是不是你的口氣……」安妮也沒想到能遇到這樣的幫手。
「不是。我是去請求他們。但是他們說……」柯林斯很不滿意安妮對于他的懷疑難道在她看來自己是那麼粗魯的一個人嗎。
「哦。他們到底說了什麼或者說是什麼樣的借口才讓他們拒絕聖殿的防務官大人提出的共同抵御異教徒的請求呢。」安妮也很懷疑呢。什麼重大的借口能讓這些修道士拒絕這種保命的要求呢。
「他們說……算了。姐姐。我看那些穆斯林應該正打算退卻。就算沒有他們幫忙我看我們也一定能挨過去……」柯林斯剛一張嘴就想起那些老修道士們的話。所以懊惱得甩了甩頭生硬的轉開了話題。
「柯林斯。」安妮覺得騎士的表情讓她好像看到了過去。當年自己在聖殿總部去救科恩的時候和騎士的第一次相遇他也是這個表情。這次又怎麼啦。
「哼。」柯林斯不說並不代表帳篷里的另外一個人也不說。史蒂文冷哼了一聲就把話題給接了過去。「聖公主殿下。因為您和防務官大人的草率以及不檢點。那些修道士們認為一個違犯聖殿最高規條以及對上帝撒謊的聖殿騎士沒有權利得到上帝的憐憫。他們認為就是因為柯林斯和你才讓上帝拋棄了他們這些虔誠的信徒降罪給朝聖團的。那些異教徒是上帝拋棄我們之後魔鬼派來懲罰我們的。」
「閉嘴。夠了。你怎麼敢在她面前說這種話。」柯林斯可以說得上惱羞成怒。如果不是安妮拉著他的手恐怕他早就沖上去用自己的刀劍讓那個男人閉嘴了。
「真的嗎。柯林斯。他們指責你違反了聖殿守貞的規條是不是。」安妮苦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柯林斯也受到了科恩當年一樣的指控。「他們知道我是誰嗎。」
「沒有的事。姐姐。那些修道士……那些修道士……我們不理會這些人就好了……」柯林斯漲紅了臉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第一個問題。「不過姐姐。他們不知道您的身份。伯爵大人還沒有當眾宣布過。他對我提起過我考慮了之後代你拒絕了。您覺得呢……」
「嗯。做得好。小弟。不過現在抱我起來讓我們去會會那些修道士大人。柯林斯……」安妮點了一下頭。既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好好利用一下。「如果你願意參加史蒂文神甫。那就一起跟著吧。」
「我。還是算了吧。」史蒂文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沒有興趣。
「姐姐。不用。我們的人手……」柯林斯扶住安妮的肩膀。
「柯林斯。我問你。你有十足的把握說我們的人手足夠了。不需要額外的幫助了嗎。」安妮看著騎士的眼楮直到他忍不住低下了頭。
「不是。對不起。姐姐。我們現在需要任何能找到的幫助。」柯林斯好像是做錯了事情後被母親抓住的小男孩。
「那好。那就讓我來會會那些修道士。柯林斯。沒關系的。我不能老躺在床上讓我們去見見那些法蘭西蠢驢吧。而且我也不能讓你背著那樣的污名回到耶路撒冷的聖殿總部去。」安妮抓緊了懷里的聖十字架。然後安靜得趴在柯林斯的懷里。騎士小心翼翼的抱著她還體貼的將自己的斗篷蓋在她的身體上。
「上帝保佑。阿門。上帝呀。」當柯林斯抱著安妮出現在營地里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被騎士懷中的那個美麗的女子所吸引。他們不是沒有听到那些老修道士的話但是依然對于這對小情人充滿了好奇。雖然修道士的頭領甚至還親自去老伯爵那里要求他能懲罰這個違反了色戒的聖殿騎士。不過老伯爵可不會在這樣危急的時候自斷臂膀。所以也就用一大段的外交辭令打了那位激動的修道士。
「柯林斯防務官大人……您來找皮奎特修士嗎。這是。您……這個……」安妮看著沖著柯林斯微笑並且沖著自己皺眉的修道士。他看起來是個和藹的人胖胖的圓臉上點綴著一個大大的獅子鼻。如果不是那對閃爍著智慧光芒的深藍色眼楮恐怕就是一個丟在人堆里都不顯眼的人。他剃了一個修士標準的鍋蓋頭穿著粗布做的修士袍腰里系著一條麻繩腳上也只是穿著粗麻做成了的草鞋。看來他是修士團中少數幾個對柯林斯友好的人之一他正在守護傷員。不過他當他看見柯林斯懷里的女子之後就立即露出了責難的表情。
在修道士看來在上帝面前的每一個的誓言都是神聖的。而背叛上帝誓言的人必將受到最嚴苛的懲罰。而作為修士騎士的代表人物聖殿騎士的墮落更是不能容忍的事情。既然他們誓在世俗的世界里保持純潔怎麼能又和一個女子搞在一起。聖殿的一條規條中明確規定︰他們不能親吻任何女性甚至連自己的母親和姐妹也不行。
「墮落的罪人。向上帝懺悔你的罪行吧。」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老修道士拿著一個木制十字架沖到了柯林斯的面前。他一邊用法文大叫著懺悔的經文一邊希望用十字架的權威能讓柯林斯跪下並且表示服從。騎士卻只是護緊了懷中的女子防止她被任何意外所傷到。
就在柯林斯帶安妮去見那幾個修道士的時候已經有人通知了老伯爵。老伯爵帶著他所有的兒子以及手下急急得趕過來。不過他卻帶讓自己的人站在外圍沒有任何干預這件事情的打算。而越來越多的平民也慢慢從營地四周集合過來。他們很多人都是懷著虔誠以及茫然的心情看著這里所生的爭斗。
「皮奎特修士是嗎。我能問問您是從哪里來的。」這次安妮決定不讓柯林斯說話。因為這個家伙其實很不會說話的。
「女人。惡魔的幫凶。」老修道士一臉的憤怒。如果不是柯林斯護著他恐怕會拿著十字架直接打安妮也說不定呢。因為在他看來安妮有兩條的罪過絕對不能饒恕一個就是那該死的美貌。修道士認為女人的美貌是惡魔的誘惑而不是上帝的賜福。第二個就是憑借著這份美貌誘惑一個虔誠的騎士墮落……
安妮決定忽視這些不友好的表示。不過她好像很久都沒有受到狂信徒的攻擊了。就在這個時候小安妮突然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她沖到柯林斯的身邊仰頭看著騎士懷里的女子。「你胡說。安妮姐姐是好人。上次她還照顧我媽媽還有別的婆婆叔叔呢。你胡說。安妮姐姐你怎麼讓柯林斯哥哥抱著呢。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給你拿些藥來你喝了就能馬上好起來。」
「請原諒我女兒的無禮。尊敬的大人。啊。那個。小姐……」安妮的父親慌忙把自己的女兒拖下去。
「皮奎特修道士。我想你應該認得這個吧。」安妮沖小丫頭微笑了一下因為她的闖入空氣已經沒有剛才的那樣緊張了。她舉起了懷里的那個聖十字架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清這件聖物。
「這是教皇賜福過的十字架。上帝保佑。你。你。」在亮出了那個聖十字架之後安妮立即就從那位老修士的眼里讀到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柯林斯和自己不僅犯了色戒順便還犯了盜竊聖物這另外一條罪名。
「修士大人。這是教皇大人賜福過的聖十字架。」安妮決定開口解釋。反正自己和柯林斯並沒有見不得人的地方。現在正是說清楚的時候更何況所有人正好都在場。
「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握著這神聖的十字架而卻將上帝的教誨丟在一邊。」皮奎特修士完全將注意力放在安妮手里的聖物上面。那個曾經和柯林斯打過招呼的修道士代表所有人問除了心里的疑問。不過他在問完之後很快的就退入人群當中。
「這個是教皇賜給我的。我是聖靈公主。這是我的聖十字架。」安妮大聲地宣布著自己的封號。結果人群中一陣嘩然幾乎所有的平民都跪了下去。有不少人開始低頭禱告請求上帝之女保護他們。
「罪人……」皮奎特修士突然大喝一聲。「放開你懷中聖修女。這不是你可以觸踫的。而你。我的聖公主。你最好能告訴我們你怎麼敢和一個男人出現在這個地方。您難道忘記了您的身份。您是神之女。」
「修士大人。這是上帝的安排。」雖然安妮不想這麼說但是這卻是事實。除了上帝本人之外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安排這場沙塵暴呢。
「上帝的安排。殿下。也許您能向我們這些卑微的奴僕解釋一下這個上帝的安排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雖然剛剛踏上這片神聖的土地但是我也听說聖騎士科恩。德。克萊德伯爵大人才是您的守護騎士吧。雖然我知道柯林斯防務官大人也是聖殿騎士。但是他依然只是聖殿騎士而不是聖騎士吧。」看來老修道士好像對柯林斯很不滿意。他的口氣好像是在說騎士誘拐了安妮。
安妮覺得環抱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她在斗篷下面拍了拍騎士的胸口讓他冷靜下來。「我和我的守護騎士們正在去往聖城耶路撒冷。結果半路上遇到了沙暴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只有柯林斯防務官大人被萬能之主選擇守護在我的身邊。作為一個勇敢並且忠誠的同伴他一直履行著守護我的責任。我想這就是萬能之主挑選他的原因。的確我們在遇到伯爵的時候隱瞞了身份但是在這片危機四伏的沙漠中。我想小心應該是一件被稱頌的美德。柯林斯一直就沒有違背過對于上帝的誓言我和他之間一直是純潔的。並且防務官大人一直如同我兄弟一般的守護著我。」
「去耶路撒冷。沙暴。迷路。」所有人都在低頭消化安妮剛才講的那些事情。就連最苛刻的人都忘記了刁難安妮和柯林斯。
「是嗎。在您的最初隱瞞之後我怎麼能相信您現在的話是真實的。」還是皮奎特修道士代表所有人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憑著主的名義。我起誓。」安妮冷冷的看著他。
「願上帝保佑您的。我的殿下。請寬恕我的冒犯。」這句話出口沒有人再敢有一絲一毫質疑的膽量。他緩緩的低下頭算是向安妮表示絕對的尊敬。
「阿卡主教大人因為康斯坦斯公主殿下和聖公主殿下所以請求耶路撒冷高議院仲裁。他請求公主殿下的守護騎士團聖殿騎士團來送交這份重要的信件。大團長閣下選中了我和我的兄弟們來擔任這件重要的任務。所以我才會護送殿下來到這里。」柯林斯覺得自己有必要交待一下自己怎麼會和安妮她遇到的。
「能在這里得到守護聖公主的榮譽是我和我的兒子們的榮譽。我尊敬的殿下。當然了您的小心沒有任何的必要我和我的兒子們絕對都是虔誠的信徒。」老伯爵這個時候才走了進來。然後夸張的向安妮行禮。而在他的身後他的兒子們以及手下這才看清這個讓他們擔心了很久的女子到底長得什麼樣子。一句話。漂亮。漂亮得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移開眼楮。
「皮奎特修士。我在這里請求你和你的兄弟們履行一個修道士的職責。和這些勇敢的騎士一起守護這個營地好嗎。」安妮雖然用請求這個字眼但是卻是用了命令式的口氣。而這個時候所有的修道士都低下頭了他們是絕對不敢違背安妮的命令的。在他們看來這不亞于親耳听到了上帝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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