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妮看見現在的史蒂文會覺得這樣表現得他才配得上秘書處的這個出身。在營地中間一個不起眼的黑色帳篷中這個神甫佝僂著自己的脊背對著里面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行禮。而在這個狹小的帳篷中還有著另外的一個影子從模糊的裝束看來應該是個騎士。
「大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史蒂文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只有他一個人才听得見。
「很好。你對于教皇大人的忠心我從來都不會懷疑。」那個影子淡淡的回答著。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史蒂文的腰壓得更低了。
「但是大人這樣好嗎。我是說那位小姐以及她的那些手下……而且隨便就在這麼多人面前處罰聖殿的防務官等我們到了聖城也許和聖殿大團長之間……」說心里話史蒂文自己可沒有這樣的膽量來和安妮對著干而且他也不會。他非常清楚在安妮的力量佔優的情況下這樣貿貿然的動攻擊簡直就是找死。但是……但是……他面對這樣的情況不能自主。因為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影子的命令他不敢不從。而這個影子有著比他還要大的權力握著比他還要致命的力量。雖然他混在老伯爵的朝聖團里極力避免遇到這樣的情況但是人算還是躲不過天算。
「史蒂文神甫。」那個影子的口氣突然冷了起來。史蒂文一個慌張就跪倒在帳篷中間。「你讓我看著那些罪人在上帝的面前為所欲為而不加阻止嗎。你放心在上帝的榮光下面。他們不敢怎麼樣的……我想你也累了現在你能退下了。」
「是的。大人……願上帝保佑您。」史蒂文深深的埋下頭親吻了那個影子腳邊的袍子。然後慢慢得向後面退了出去。在帳篷被拉開的一剎那那個影子身上的棕褐色袍子突然一亮然後立即就恢復到黑暗中去了。
「大人。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再等等嗎。等我們到了耶路撒冷那位小姐不就……」等到神甫退出去之後另外的一個人才緩緩開口。
「你說那位小姐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會做什麼……」那個影子沒有回頭依然靜靜地站在帳篷的中間。雖然他提出了這個問題但是他卻並不需要另外那個人來回答。「我想。她應該在晚上帶著她的兄弟們動一次小小的進攻吧。嗯……你說呢……你和你的手下擋不檔得住那些讓沙漠上每一個戰士都顫抖的火焰騎士呢。」
「上帝的騎士無所畏懼。我的大人……不過這樣的話需不需要我多派些人去保護史蒂文特使大人。」那個男人向前走了幾步帳篷里不多的光線好像一下子就被他身上的黑色盔甲給吸了進去。他竟然是負責保護史蒂文神甫的修士騎士團的領隊。
「不需要。」那個影子一口就回絕了那個騎士的請求。「我想史蒂文神甫已經等不及要為了上帝獻身了。就好像他今天中午對那位小姐說的為上帝獻身是我們這些卑微僕人的義務。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將迎來一位聖徒。你覺得呢……」
「是的。大人。您永遠是睿智並且仁慈的。」才幾句話就斷絕了史蒂文活下去的生存機會。
「而且你覺得史蒂文在後面耍的那兩個小花招會不會有救他命的機會呢。」那個影子好像想起了什麼。
「大人。您是說他讓博納德主教負責審理這件事情以及讓聖殿關押那兩個罪人的安排嗎。」這兩件事情並不是開始他們約定好的可以說得上是史蒂文單方面的示好。
「哼。不過我也補救了不是……我想那個罪人的血讓那個女人清醒了不是。」那個影子嘲弄著史蒂文的徒勞。
「但是大人。您為什麼要讓史蒂文特使去觸怒那位小姐呢。那些騎士們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我的手下未必擋得住他們。」修士團長轉頭向面前的影子詢問著心里的困惑。就算以他軍人的眼光看來在離聖城還有短短兩天路程的這里輕率得觸怒那位手握重兵的女子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你覺得那位小姐怎麼樣。」那個人竟然反問了一句。「我來到這里這些天。听到了不少關于她的故事。你也覺得她是上帝之女嗎。」
「大人。」對于這樣敏感的問題騎士團長彎下了腰避免對方看清自己那一閃而過的動容。
「哼。」這個冷哼帶出了一股**的味道將本就不大的空間填得滿滿的。「上帝之女。真不知道那個老蠢貨當時怎麼想的。女人。她不過是個婊子而已。你也看見了當我們懲罰她情夫的時候她的表情。聖公主……她帶著這頂王冠太久了。久得已經讓我們不能忍受了。那個德國小白痴比起她更適合這個位置畢竟她只要呆在高高的修道院里面就好了。那里才是她能呆的地方。」
「是的。大人。」對于這樣的惡毒騎士團長也只能將自己蜷縮得更緊而已。
「但是這里的那些鄉巴佬卻依然沉浸在她的光環中竟然還在背後保護她。我借助史蒂文的手處罰了她的情夫從剛才她的表現來看應該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這位特使大人……只要她在這里殺了教皇的特使不管是誰都不能繼續為她說話了。而她也永遠不能靠近耶路撒冷一步。等我收服了聖城之後就立即動一場討逆戰爭。到了那個時候就憑著這個罪行恐怕沒有人再有膽量袒護她吧。」那個影子冷冷的說著自己的計劃。
「大人。您是說……」騎士團長身體一震面前的這位主人原來打的是這樣的注意。
「只有他們咬得越凶我們的計劃才能越容易進行。至于那個婊子嗎。等我料理了聖城里的那群蠢貨之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的燒死她。現在你可以退下了。記住從現在開始上不管生什麼讓你的手下都不許插手至于那個女人不管計劃什麼你們就當做沒有听見。我已經有點等不及看見我們那位史蒂文特使的腦袋掛在營門口的旗桿上了這應該是一個很美麗的裝飾吧。」那個影子揮了揮手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老混蛋……」史蒂文退出那個帳篷的時候何等的謙卑。但是當他抬起頭的時候所有人都能看清神甫臉上的憤怒和扭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讓我和那個女人掐起來。最好還借那個女人的手在這里把我給除了。這樣的話耶路撒冷就會落到你的手里。哼。讓我們等著瞧看到底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雖然史蒂文嘴里念念有詞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可是不太妙的。本來以為隱瞞身份搶先到達耶路撒冷再謀定而後動。但是沒想到竟然半路上遇到了落難的聖公主也就算了而那個他惟恐避之不及的人竟然也和他混在同一個朝聖團里面。雖然史蒂文頂著一個教皇特使的頭餃但是那群名為護送實則監視的騎士團卻不是他能控制的。而那個人手里握著的才是更重要的密令而不是像他這樣的無關緊要的小把戲而已。
在秘書處的世界上本來就是強者生存的。說心里話史蒂文對于自己的那個敵人也算得上了解。畢竟他們在過去的一年中也曾經是盟友。前任秘書長大人就是讓他們兩個聯手給斗下去的。而對于秘書處的人來說下台的唯一結果就是死亡。本來他們兩個以為只要這個前任死了好處自然會落到他們的頭上。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個滑頭的老教皇可能是覺得他們兩個太過危險了。竟然同時給了他們兩個听起來一樣但是卻明顯有高低的名號。史蒂文是副秘書長而那個人是代理秘書長。而且還或明或暗的暗示他們兩個最終只有一個人才是才能留在那個地方。而想要成為黑暗軍團的領頭人那還要為自己再處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在這遙遠的耶路撒冷。
所以史蒂文和那個人各自懷揣著不同的諭令上路了。但是和那個人出身豪門交游廣闊不同。作為一個小牧師家庭出身的史蒂文有著更多的下層基礎。當年年他們就是一個在上面拉攏所有的紅衣主教一個在下面作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才將原來的對手扳道。可是現在在史蒂文看來光有下面的勢力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實在是太過被動了。而有些時候這樣的被動往往就是要命的事情。所以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在這里找幾個強有力的同盟暫時度過這場難關。
但是這里史蒂文能依靠的同盟又能有幾個呢。先是那位法蘭西伯爵。不過史蒂文反念一想那位老好人的目標是德國公主康斯坦斯。他根本就沒有義務來幫助自己。更何況那個女人的手下比起這位伯爵的手下不知道要強大多少。那位老伯爵可不會拿自己的腦袋去踫石頭。就為了一個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的教皇特使。更何況他也是外來的就根基而言還遠不如自己呢。
然後就是那個神經兮兮的法國公主雖然她已經在這里有些日子了。不過到剛才為止她依然是那個女人的朋友。如果真的打起來恐怕她和她的手下會毫不猶豫地將他交出去吧。畢竟自己和法國王室之間沒有任何的親緣關系。她干嘛要為了自己這麼一個人來斷掉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網呢。
第三個可能是那位好說話的博納德紅衣主教。但是問題是他根本就不存在幫助自己的能力。就算他願意收留自己一來他還依附在那位公主的手下。二來他身邊除了兩三個清潔教徒之外就沒有別的武裝了。別說那些大騎士了就來上一隊普通騎士就足夠對付得了自己了。
最後的可能就只有那位野心勃勃的馬基斯主教了。他的手中還握著一隊比較完整的聖殿聖約翰騎士。當然了這些後起之秀比起他們的前輩來說存在著差距但是聊勝于無嗎。但是他一旦覺自己遠不如他想得那麼有價值恐怕立即就會押著自己跑到那個女子面前獻媚吧。這恐怕就是和野心家合作所必需要承擔的風險吧。
在將營地里面所有的可能性過濾了一遍之後史蒂文悲哀的現自己好像連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難道他就只有躲在自己的帳篷里等著半夜里被那個女人的手下就地給砍了嗎。不。史蒂文自認從來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就在他想著安妮。安妮的時候腦中突然靈光閃現。他在這里還有一個可能的同盟而且只要他處理得好。這個可能的同盟將變成他最重要的助力。所以他立即掉頭向著他的目標沖去留給他的時間可不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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