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斯。德。鮑德溫男爵在這里我以上帝之名以聖墓守護者之名冊封你為伯瑞恆伯爵。願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柯林斯大人好可憐呢……」
上面兩句話表達的是完全兩種意思但是卻對著同一個目標。今天晚宴上的風雲人物柯林斯。德。鮑德溫男爵。哦。好像現在應該叫伯爵大人了。也許是覺得柯林斯的表現讓自己的家族長臉耶路撒冷的女王西比拉陛下跳過了子爵的這個頭餃直接就將伯爵這個頭餃砸到了柯林斯的頭上。當然了也許更多是為了政治上的考慮畢竟聖殿已經表明對柯林斯的錯誤既往不咎。但是他們之所以還沒有明確昭告天下就是因為柯林斯畢竟曾經是聖殿的防務官。現在這個戒指卻牢牢的套在科恩的手指上這樣的話聖殿必須想一個相當的職務來安撫這位風頭正健的新銳貴族騎士。而為了自己家族在耶路撒冷最大騎士團中繼續擴大影響力一個能和科恩抗衡的爵位是必須的。
不過西比拉在後面的種種表現來看這位女王的頭腦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如此高深的想法。她從頭到尾就是看中了騎士英俊的容貌以及強健的體魄。名義上西比拉是柯林斯的姑媽但是就血緣關系里來說真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所以從冊封典禮過後這位女王陛下就沒事老是在那位年輕騎士的身邊蹭來蹭去。雖說蓋伊還沒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但是畢竟看久了總有點審美疲勞吧。也許女王以身作則的為舞會定下了這樣的基調從那一刻起柯林斯身邊就沒少無數帶著夢幻眼神各色企圖的各色美女。就算是神經大條如同康斯坦斯的在看了這樣的情況之後也忍不住為柯林斯感嘆一句。
「嗯。」安妮從桌子邊上抓過了一顆新鮮的無花果並不熱心的贊同了一下。雖然說克拉拉院長嬤嬤並不是一個嚴苛的人但是修道院的實際環境決定了里面的生活真的是很清苦。所以乘現在有的吃的時候就不要讓自己的胃太過失望。至于柯林斯是不是會被那些愛慕英雄的饑渴小姐夫人們當前菜或者宵夜那她就算是擔心也幫不上什麼忙不是。
這個小房間真的很隱秘。更別說為了提防自己索非亞還讓僕從在門口豎了一溜的屏風。這樣的話除非有人走到門口不然根本就看不見後面還有個房間。當然了安妮卻能隔著屏風將大廳里的眾人一覽無余。
「啊。姐姐。科恩大人來了。」康斯坦斯拍了拍正坐在凳子上完全不顧及形象大嚼美食的安妮提醒她正主上場了。剛才的冊封典禮上雖然聖殿的大團長以及修士團的長老全部出席但是科恩卻帶著大部分的聖殿同伴人影全無。這也算是他們的一種變相的抗議。不過後面這場耶路撒冷所有權貴都出席的晚宴上為了聖殿的面子以及騎士的教養他們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必須要來露個臉。
科恩穿著雪白的聖殿制服他一走到門口就將大廳里的大部分女士的目光給吸了過去。當然了站大廳中間正接受祝賀的柯林斯是吸引另外一半光線的磁石。柯林斯也重新披上了聖殿的制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斗篷上的紫色系帶昭示著他的王室身份。
「恭喜。伯爵大人……」科恩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從柯林斯身邊側身而過。而海曼斯只能帶著苦笑來擔任這個親善大使的身份。說心里話在他們兩個之間的周旋讓他第一次感到心力憔悴他這麼賣力到底又為了誰呀。
「謝謝。我的兄弟。」柯林斯的微笑配上他英俊的容貌可以說得上完美無缺。但是他的冰冷目光卻讓這個微笑顯得虛假。更何況他的目光只隨著科恩在大廳里不停轉動對于海曼斯以及別的聖殿騎士的恭喜他不過是在敷衍而以。
「恭喜。大人……」克拉克的恭喜冷得可以將身邊的蠟燭都凍住了。聖約翰可是全程參加了騎士的冊封大典不過克拉克到了現在才算是正式來說句恭喜。雖然這句恭喜他並不真心的但是這卻是代表整個聖約翰來說的。畢竟也只有他現在有這個實力能和柯林斯說一兩句而以。至于兩次被柯林斯掀下馬來的麥克唐納防務官除了想要砍了柯林斯之外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哪里。克拉克男爵大人。您的教誨我一直銘記在心。希望能有機會繼續聆听您的教誨。」柯林斯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正打算要離開的克拉克。雙方的手指在斗篷的遮蓋下慢慢絞緊。
「哪里。大人。我靜候您的召喚。伯爵大人。」克拉克毫不退縮得接受著對方的挑戰。突然他靠近柯林斯在騎士的耳朵邊低低的加了一句。「柯沙包。你***別得意。你永遠不過是我們的沙包而以。」
柯林斯的眼楮一下子就眯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大廳里都是人。而且已經有不少小姐對于表現得過分親熱地兩個男人指指點點的話恐怕他真的得會拔出自己的佩劍要求再來一場的。最終他還是不得不放開克拉克的手指︰「是嗎。男爵。我熱切的盼望著這一天早點到來。」
「恭喜……」最後上來說恭喜的就是拜倫了。可能是前面的克拉克給了自己的朋友一點提醒拜倫不過是站在遠遠的地方彎了一下腰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到科恩他們一堆人中間去了。
「謝謝。我的兄弟。」柯林斯的口氣一冷。但是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示他面前的空檔就立即被別人給填滿了。
「啊！」安妮很沒形象的癱在凳子上打了個哈欠。就在所有人恭喜柯林斯的那段時間里她正有滋有味的品嘗著一大塊女乃酪。至于科恩他們的表現她不是沒有看到雖然听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從他們的面部表情來看他們之間的談話也肯定是火藥味十足的。
在經歷了蓋伊沒營養的開場白阿卡主教沒沒營養的講話以及好幾位耶路撒冷大佬沒沒沒營養的感慨之後就算是西比拉女王也等不急對方說完就宣布舞會開始了。不然真地等這幫老東西說完天都快亮了。
「撲哧……」安妮看著柯林斯東躲西藏得來躲避那些小姐們熱切的目光不由得在心里贊同康斯坦斯剛才的評價柯林斯真的很可憐呢。不過從他越來越繃緊的下巴安妮看得出他也到了暴走的邊緣。如果再多一個帶著星星狀目光的小姐上來說︰伯爵大人。我對您仰慕已久的話。恐怕柯林斯真的會噴火把耶路撒冷所有的花痴就地給處理了也說不定當然了這中間最大的那位正好是他的姑母大人。
相對于柯林斯而言科恩的處境相對于稍好一點。騎士們組成了一大塊堅實的冰牆來阻擋那些小姐可以穿透任何物質的熱切目光。不過根據相對論的觀點有冰牆就一定有破冰鎬的存在。而今天晚宴上破冰鎬嗎非法蘭西公主索菲亞殿下莫數。她穿著名為無理取鬧的重甲將騎士們所散出來冷氣和敵意全部都擋了回去。
不過她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所有人她都能招惹得。所以她上前幾步一把扯住了海曼斯的斗篷死拉活拽地將他單獨提了出來拖到旁邊……那個……那個去了。而一旦防御有了松動各種各樣的敵人自然就能乘虛而入又有幾個騎士被某位小姐用崇拜的目光給釣走之後科恩終于也落到了廣大熱切目光的攻擊半徑之中了。
「伯爵大人……」這個聲音平靜並且帶著理智的探究如果只听這個聲音科恩幾乎就以為安妮正站在他的身後。不過當他回頭的時候失望的情緒還沒等展開就被恭敬所掩蓋了。
「尊敬的公主殿下。」科恩彎腰行禮面前的女人正是西比拉女王的姐姐。耶路撒冷公國的另外一位公主鮑德溫四世的姐姐伊利莎白公主殿下。相對于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滿場丟媚眼的耶路撒冷玫瑰面前的這位公主不僅穩重的多也睿智的多。但是科恩一直感到不解的是當年她和她的丈夫干嗎拒絕曾經如此接近的王位而願意臣服在這樣一對夫妻的手下呢。
「伯爵大人。房間的空氣讓我有點不舒服你願意陪我去花園里走走嗎！」伊利莎白的邀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是房間里的別的小姐來說的話恐怕就能翻譯成另外一個意思了。那就是︰伯爵大人。我們去花園來找個地方親熱親熱吧。
「遵命。我的殿下。」科恩的家族和伊利莎白丈夫的家族一直是老朋友。而且當年他在鮑德溫四世駕前效勞的時候和這位公主也算是有些認識。因為了解面前這位的為人他並不擔心自己會被那位公主騙到沒人的地方給就地正法了。一方面他也不願意繼續呆在這個地方看著柯林斯得意另外一個方面也是因為如果他再不找個女伴的話這里的那些小姐們恐怕也不會讓他繼續這麼輕松的一個人呆著。既然有公主的邀請他當然願意暫時避開這樣的尷尬。
科恩禮貌的伸直了手臂伊麗莎白一笑就搭在上面。公主的女僕拿著她的斗篷恭敬的跟在兩個人的身後不遠處兩個人就帶著沉默在花園里慢慢踱著步。當他們兩個第二次繞到正對大廳正門的一邊時。伊麗莎白突然停下了腳步。大廳里的氣氛並沒有因為他們兩個的離開而有絲毫的降溫相反柯林斯身邊的恭維者越聚越多。伊麗莎白看著柯林斯那和自己非常相像的容貌如有所思的站在一邊打量著。「伯爵大人。今天的舞會您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使我們的食物不夠豐盛呢還是我們的酒不夠濃烈。您的父親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以及戰友我希望我們依然是朋友。請你不要因為我小弟弟的冒犯而冷落了這段珍貴的友誼。柯林斯還是個孩子我想我的妹妹授予他這個新爵位不過是在鼓勵他。」
「殿下。您誤會了。我只是不習慣這樣的奢華而以。上帝教導我們樸素是一種美德。殿下。」科恩順著她的目光看著大廳里上演的這一幕幕故事。他也看出了柯林斯的無奈和壓抑他們是一類人。現在的柯林斯根本就不是在享受這一切而是在受罪。科恩在心里暗暗罵一句︰活該。你自找的。
「哦。是嗎。伯爵大人。您是因為不習慣這樣的張揚呢。還是因為您的身邊沒有一位能讓您動心的女伴。」伊麗莎白突然挪喻了一句。
「我正挽著整個耶路撒冷最美麗的最高貴的公主。我想有無數的騎士正在一邊偷偷妒忌我的好運呢並且願意拔出配劍來爭取這份榮譽。我尊敬的殿下。」科恩恰當的彎了彎腰。
「呵呵……呵呵……伯爵大人……你好像變得會說話了。哈哈。最美麗最高貴……公主……」伊麗莎白突然笑了起來。她轉頭看著身邊的男伴臉上的微笑在轉頭的一剎那就收了起來。「伯爵大人。我記得當年你還在我兄弟駕前效勞的時候連正眼也不敢看我們姐妹一眼。」
「殿下。我是聖殿騎士。」科恩低下頭將自己的表情也藏了起來。
「嗯。我忘記了。伯爵大人。」伊麗莎白轉過頭繼續看著大廳里的一切。他們兩個好像是觀眾正在看一出無聊的獨幕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