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掌櫃小心翼翼請保羅趙槿和譚孝安到里屋奉茶到底是大主顧幾十萬貫的交易自然要小心陪襯著。
譚孝安十萬貫拍下貼心寶貝雖說花了錢可依然神輕氣爽就有些洋洋得意心說這錢麼就是身上的污垢搓搓就來了十萬貫買長公主高興那是千值得萬劃算。
他被雲淡風拍了幾句馬屁一時間得意起來恬著臉兒求趙槿賜字「長公主文采朝野皆知還求賜個字好讓孝安長長臉。」
趙槿畢竟剛敲詐了人家十萬貫錢好歹給些甜頭這就好比武將在外面打了勝仗皇上要獎勵賞賜一般道理。
旁邊的雲淡風這才知道眼前這位俊俏公子是當朝碩華長公主女伴男裝頓時大驚一撩長袍就要行禮倒是保羅拉住了他笑嘻嘻說︰「雲掌櫃太客套可就見外了咱們可還是有些交情的。」
雲淡風看他兩次和趙槿親密來往把手相攜剛才更是說『這是我房中美眷來開開眼界的』便以為他是趙槿的未婚夫婿諛笑道︰「駙馬爺真是體貼下情毫無架子又是一表人才和公主真是絕配天上有地下無的絕配絕配。」
趙槿看著保羅笑嘻嘻毫無解釋清楚的模樣心里面又羞又惱很是瞪了他一眼可解釋罷怕越描越黑低啐了一口只得作罷「雲掌櫃還請備下筆墨……」雲淡風滿面春風心說今兒巴解上當朝長公主和駙馬爺日後免不得要得到山主的夸獎「小人這就著人取上好的筆墨。」旁邊譚孝安看趙槿毫無解釋的意思又仔細打量了保羅一番心說朝野上下都傳說這人跟玉卓公主要好什麼時候又勾搭上長公主了?一時間便佩服死了要不是長公主在怕就要立刻請教泡妞心得。
小廝取來筆墨又搬了一張條桌來譚孝安放下心思趕緊把自己手上折扇往桌子上一放「請長公主寫在折扇上便是。」
雲淡風小心伺候研磨好了墨汁趙槿提筆就來刷刷刷一打油詩寫在了扇面上好一筆顏體字真真是風骨峭然頗有神韻雲淡風立馬湊趣大聲贊好「真一字千金也。」
譚孝安巴巴地看著趙槿寫好頓時湊過腦袋去看低聲念道︰
譚郎十萬一扇先
孝道忠恕兩皆全
安得妙計天下事
頗有妖嬈伴身邊
皮囊外相文武略
也有官聲也多情。
頓時看得譚青皮心花怒放一下取了折扇小心翼翼拿嘴巴吹著心里面得意回去一定要給老頭子瞧瞧這滿朝文武百官年輕俊逸哪個有長公主親書的?還是我譚孝安譚大少能耐啊哇哈哈哈……
這打油詩乍一看是夸譚孝安文武雙全、風流多情為朝廷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其實卻是個藏頭詩雲淡風好歹進過學是個秀才出身立馬就看出門道來了『譚孝安潑皮也』想笑又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旁邊譚潑皮好歹是起居郎必須湊趣當下連聲叫好接著小心翼翼諛笑著「長公主殿下小人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給鄙店賜字?」
趙槿此刻心情大好也不說話伸出縴縴素手拽了一張紙鋪下大筆一揮而就『白駝山東京店』落款︰碩華槿字。
雲淡風開心得要死連聲多謝他是個機靈人一點兒也不提錢長公主風華絕代文采盎然這會兒說錢便俗氣了只是低頭瞧著那字來來去去瞧個不停低聲自言自語這個一撇神韻充足那個一勾瘦骨峭然彷佛酸丁迷戀與筆畫之間宛如知音一般馬屁拍得極為高明連趙槿也不能免俗自然露出些兒得意看得保羅偷笑這馬屁手段其實公主也是人啊。
盤橫了一會兒譚青皮大聲吩咐雲淡風把雙胞胎送往長公主府邸便告了罪喜滋滋先離去接著雲淡風點頭哈腰把趙槿和保羅送到白駝山大門口這才悄悄從袖子中把一張銀票和包裹了貝葉真經的檀木盒子塞到保羅手中低聲諛笑「駙馬爺這潤筆費您代收著日後若有什麼所需盡管吩咐淡風便是。」
兩人上馬自有家將跟上保羅就把裝貝葉真經的檀木盒子交給了林若飛一夾馬月復跟上前面趙槿暗底下展開手上銀票頓時一挑眉好家伙萬通錢莊的一萬兩銀票十足典當一絲兒都不帶假的當下調笑起來「嘿曼瓔剛才將將便寫了十個字真是一字千金日後隨便寫寫字還怕沒銀子花麼。」
趙槿正在心思繚亂剛才這人怎麼不解釋什麼駙馬……想到這兒臉上緋紅心思混亂一點兒都沒听到保羅的話。
「我說這銀子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就收著了。」保羅拿銀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趙槿隨口說︰「我的不就是你的……」話一出口頓時不對當下鬧了個大紅臉真真是羞死人「我府上還有些事情可先走了。」說著也不管保羅雙腿一夾馬月復烏椎馬恢恢一叫潑刺刺跑了出去兩個家將互相瞧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保羅倒不去在乎說話銀子才是真的最近越來越大了好事不斷銀錢拼了命往他保羅大爺懷中飛不要白不要啊當下得意心說自己怎麼不給阿風蓉娘她們買點什麼一拽馬韁又折回白駝山去好歹挑了一串小指頭大小的珠子準備送給蓉娘那珠子顆顆飽滿色澤明亮果然是好貨色又看上一對鐲子里面隱約有花紋環繞宛如盤龍便尋思買了給阿蠻至于阿風整天男孩子打扮一時間倒不知道送什麼好還是雲淡風推薦了一塊玉佩通體剔透翠**滴倒是叫人喜歡只是價錢有些嚇唬人要三千八百貫他到底賺了錢官家賜金十斤兌換銀錢不方便且也不劃算讓他好生郁悶了一陣子不過剛才趙槿的潤筆費進了口袋那可是真金白銀十足十兌現的銀票人一有錢就騷包起來大手一揮買了。
雲淡風這時候哪兒好意思收他的錢連說三件加起來不過兩萬貫錢駙馬爺瞧得上那是本店的榮幸保羅挑了挑眉說難道我像是那種隨便打秋風的人麼?其實心里面卻有些寒磣他可是沒兩萬貫在口袋雲淡風諛笑著說便收駙馬爺一萬貫成本錢好了正好是剛才趙槿的潤筆費。
他一听高興也不去在乎而且趙槿二十萬貫還多了個兩千貫在懷中一時間得意起來拿了東西拱手告辭出門上了馬潑刺刺往四海武館跑去。
到了四海那機靈的小黃魚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看見他騎著馬回來滿臉笑迎上去「保羅爺您可是回來了阿風姑娘跟阮大家脖子都盼長了吩咐小的出來看了好幾遭。」說著過去拽過馬韁。
保羅笑著下馬連番好事讓他少年輕狂起來「我說小黃魚日後可不能叫阮大家了要叫少女乃女乃阿風呢也得叫少女乃女乃。」
小黃魚吐了吐舌頭「那行往日我便叫您少爺就是。」
他快步進去把五花驄拴在練武場接著一溜兒小跑追上保羅伸手替他撢了撢袍子上灰塵「我說少爺您可別嫌小黃魚多嘴您這武館實在不能讓阮大……讓少女乃女乃住著這里里外外亂七八糟的少女乃女乃哪兒能在這兒住著啊我瞧那您應該趕緊買個大宅子最好有幾進院落的以後指不定還得添多少少女乃女乃得分門別院住開好歹您現在也是當朝官員您看您特賜進士出身又是直秘閣侍講又是武義郎還食邑二百戶還有賜銀魚袋老是住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啊。」
「這兒不好麼?」保羅皺了皺眉。
小黃魚小心翼翼說「少爺這兒是揚州門啊遍地平民哪個高官顯貴住這兒的即便您不介意可不是落了朝廷的面子了。」
「那有什麼關系平民便不是人麼我看在這兒住著蠻好最多我再旁邊買些地擴建就是了。」
「那您就兩頭跑?」小黃魚有點不理解這位爺的想法哪個白身跡了不是拼命往顯貴區擠啊偏自己這位爺還就賴這兒了「那四海春日不是還有位少女乃女乃麼?咱這武館在東南腳四海春日在城中可不近哩。」
保羅最煩心就是這個有點郁悶「緩緩再說罷。」
正說著到了後院阿風听見他說話疾步從屋子里面跑了出來「師叔……」
保羅笑著伸手過去拉了她手「我什麼事兒沒有還賺了一筆外快對了咱們武館那些受傷的弟子安排的如何?」
「小師叔賺了什麼外快俺也瞧瞧。」鐵牛甕著嗓子從自己屋子窗戶探頭出來「手下小的們全沒什麼大礙都是些皮肉傷小師嬸師妹每人給了十貫錢養傷都好著呢。」
「鐵牛你皮癢癢是不是。」阿風被鐵牛一句小師嬸師妹的古怪叫法鬧了個大紅臉後面小黃魚吐了吐舌頭悄悄退下。
鐵牛最怕阿風一飆拿了軟劍滿武館追殺他縮了縮脖子大聲說︰「小師叔俺可先睡覺了今兒這一架打得過癮好歹睡覺養精神。」說著啪啦一下拉上窗戶。
「還怕別人叫啊。」保羅看著阿風滿臉憐惜伸手在她耳垂後面一撫阿風渾身顫抖了下臉色愈紅了。
「等過年的時候大哥出關我便跪在大哥跟前求他把你嫁給我大哥要不肯我就跪七天七夜好歹把你跪回來。」
阿風心里面歡喜低著頭怯怯說︰「可不準哄我。」
「哄你干什麼又沒錢要哄也哄別人去。」保羅笑著一把把阿風抱起惹起一聲驚叫。
到了自己房門口俏丫鬟秋月巧笑嫣然看著兩人阿風臉皮薄使勁掙扎下來保羅看著自己屋子楞在了那兒。
他房間原本亂七八糟的阿風打掃完最多干淨兩天便又亂了可這會兒房間被打掃的干干淨淨連一絲兒灰塵都瞧不著該有的全部都有了圓桌上擺著大紅蠟燭茶壺果盤什麼的都有床鋪也鋪上了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色錦被洗臉盆便架在床尾後面遮起了簾子想是擺馬桶的反正……到處都透著不一樣的干淨。
阮阿蠻一身素淡衣裙俏然坐在床頭臉頰上梨窩淺現眼眶兒卻紅紅的。
這時候保羅才明白剛才小黃魚說『您這兒哪兒是少女乃女乃能住的』這話的意思阿蠻以前穿錦戴玉便什麼粗活也沒作過雖說她不嫌棄可自己讓她就這麼住實在是對不起人家。
他慢慢走進去訥訥說︰「阿蠻真對不起我這兒委屈了你。」
阮阿蠻眼眶中噙著淚卻滿臉兒歡喜的笑「嫁疾隨疾嫁叟隨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俗話便是從這個衍化而來)何況郎這樣的大英雄阿蠻不知道多滿足多開心我原本以為自己永遠也等不到這一天呢。」
說著珠淚兒滾了出來又趕緊伸指拭了帶著些沙啞的哭腔說︰「你瞧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實在是歡喜惱了……」
阿風看原本歡喜的此刻卻有些尷尬趕緊就說︰「師叔那個什麼代國公府派人送來了個賀禮呢。」
阿蠻伸出縴縴玉指在眼眶下面又拭了拭這才笑著從背後拿出個小盒子來一打開里面錦緞托著一顆好大的珠子閃著瑩瑩之光好一顆上好海珠怕足值萬貫。
「那個潘文章豈不是哭死了。」保羅笑著走過去打消了屋子里面的尷尬「我這個算不算受賄啊。」
俏丫鬟低笑「爺您這說的小姐給他們賺了多少銀錢我瞧這還少了呢。」
「秋月不準亂說話。」阿蠻輕啐了一口秋月這才笑嘻嘻說︰「婢子就不打攪爺和小姐溫存了。」
阿風看了一眼自己這暗戀了數年的風流師叔心里面好歹有些苦澀「師叔秋月今天便睡在我那兒了明天咱們去買個大宅子罷。」
兩人出門後反手帶上房門保羅慢慢坐在阿蠻旁邊阿蠻因為被贖身終于能跟情郎在一起臉上說不出的嫵媚歡喜看著他俏然入懷「你說我這是不是在做夢?」
「這話可傻了。」保羅笑著把那萬貫海珠往床頭一扔伸手摟住了她「你們女人整天便愛說夢啊夢的阿蠻咱們也好久沒親熱了。」說著便有些不規矩起來一只手滑進了阿蠻里衣去。
蠟燭燈花一陣搖拽把阿蠻的臉頰映照得艷若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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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順便貼上俺實體書第一集封面玉卓公主趙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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