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倫瑤從太平公主又升越國公主恩寵在大遼算得一時無兩不過眼下她還是不得不回去拿刀威脅自家老子手下騎兵參贊要來的一千鐵騎跑來東京耀武揚威只為了給夫婿漲個面子情意是足夠了在國事上便顯得太過兒戲招人話柄再不回去蕭燕燕和耶律隆慶再寵她恐怕也得咬牙切齒割心頭肉要不然宗室個個效仿那還了得。
這位玩八稜紫金錘的遼國公主三步一回頭眼眶里面的淚水看得保羅心疼恨不得便駕馬過去再不讓她走好歹被蕭國舅勸說住回去還可以弄假成真承天皇太後面子上也過得去最多斥責幾句還會幫她善後不回去才真的麻煩。
要說蕭國舅當真仗義到底是游牧民族兒郎不月兌豪氣又留給保羅二十萬貫十足兌現的萬里錢莊銀票給弟妹們添置飾臉皮厚如保羅爺也覺得這位道寧兄忒客氣了。
送走了呼倫和蕭道寧果不其然官家的聖旨將將便來了曰︰陳保羅官復原職加封江東轉運副使即日離京。
老太後得知後差點兒吐血鹽運使和轉運使听起來只差一個字可區別便大了。老太太意思弄個鹽運使給保羅做他有個廣陵縣侯的爵位自然是去做揚州府鹽運使到地方上還得受知府節制。
而這轉運使就不一樣了轉運使並不是正式的官職歷來都是皇帝給恩寵的臣子下去歷練。代天巡察有監督各府衙官員之責何況前面加上「江東」二字這兩個字概念可就大了江南東西兩路、淮南東西兩路、兩浙路這些幾乎都能和江東扯上關系簡直便有古裝戲上「八府巡按」的意思當真是一把尚方寶劍啊。
老太太著人去官家那邊詢問結果官家還一臉兒委屈︰母後不是說封陳保羅轉運使麼?兒臣還怕他年輕不堪大用因此只敢讓他做個轉運副使……
「听听听听他居然跟哀家玩起心機來了?」劉娥母虎一般咆哮如雷新做的冕冠上垂下來的珍珠簾子一陣兒踫叮叮當當一陣脆響。「趙雅你是怎麼傳的口信?鹽運使能說成轉運使?」
老太監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他總不能說皇上是故意的罷只得連連磕頭「千錯萬錯都是老奴的錯。」
旁邊的龐太師也不知道抱什麼心思便勸說︰「太後官家年輕自小便待著宮里面想自己瞧瞧這天下江山也沒辦法說不定一時起了年輕人玩性這陳保羅可不也是年輕著呢麼做個江東轉運使替官家這如畫江山可也說不定。」
「他陳保羅有什麼資格做這江東轉運使?」劉娥怒氣不消「自太祖開國能做轉運使的最低也是個正二品的官階。太胡鬧了哀家怎麼有這第個不懂事的兒子……」
這話她說可以龐太師便不大好說了斟酌了一下說︰「太後其實這未必便是壞事五品翰林院待制做轉運使。想必御史們也不太樂意罷何況揚州府那是個煙花甲天下的地方這陳保羅歷來喜歡逛窯子他家里面迄今還有個東京四花魁出身的女子呢到了那兒可不一定鬧出什麼丑聞來到時候豈不更妙!」
龐太師果然老成謀國這話說得當真不假。尋思得滴水不漏劉娥一想的確如此這才稍微歇息了怒氣只是還把趙雅一頓兒罵。
年輕年輕這便成了借口劉娥罵了一陣子後坐下來猶自生悶氣兒大不由娘難道自己真老了?
揚州水門外不遠便是人們喜歡踏青所在東京八景的「汴水秋聲」和「隋堤煙柳」俱都在這兒此刻正當高秋汴河兩邊柳堤成行當真是秋天出游的好季節那岸邊有些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少年男女在玩耍追逐只是船上保羅爺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花似柳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別離低頭雙淚垂。長江東長江西兩岸鴛鴦兩處飛相逢知幾時。」站在保羅身邊的白五爺會湊趣看著滔滔汴河水輕吟給他來了一「長相思」弄得保羅爺哭笑不得自家傷感跟心愛的姑娘們聚少離多這白老鼠偏還弄這出景兒不是故意刺激我麼。
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白五爺鼻腔兒出氣「你便是活該什麼人不好喜歡偏喜歡那麼多公主郡主的豈不是自家找不痛快?江湖上多好天高且遠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你就吹罷!」保羅不屑「江湖就真無憂無慮?你在陷空島無憂無慮干嘛非得大鬧東京城?說白了還不是看不得展昭的御貓頭餃名和利誰個真能跳出去?自由自在?笑話這天下誰不受氣?官家還被御史台一干御史威脅被包黑子噴滿臉兒口水呢!我說玉堂多看些書整天舞刀弄槍的恁丟我東京文曲星的身份你可是我大舅哥……」
「看五爺我下次還管你死活。」白玉堂被他說得惱羞成怒差一點兒給他上一腳把他踹下河去。
寧殿直在船頭看著船家搖擼听兩人爭執臉上一笑「少保你和白兄弟當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到一起兒便斗嘴。」他這次也升了官被保羅保舉了個從五品兩準漕運員外郎運河歷來成「半天下之財賦悉由此路而進」由此可見那是個多麼肥的肥缺兒還兼了個步軍都總管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倒是沒白在大理寺吃那般苦頭。
「誰跟他歡喜冤家。」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分辨保羅還嘀咕了一句「我可沒愛好搞兔子。」把白玉堂氣得俊面通紅便要拔劍跟他玩命結果被雙胞胎一左一右抱住了胳膊酥糯的嗓音同時響起「舅老爺又欺負少爺回去我們可告訴少女乃女乃們去。」
「陳保羅你等著下次有你好看。」白五爺氣呼呼跑回船艙生悶氣保羅咧嘴一笑倒是稍微排遣了些心中悶氣。寧員外郎笑了笑走進去拉了五爺下棋。
「少爺為什麼不開心?江南好哩。」雙胞胎妹妹大眼楮眨巴眨巴瞧著保羅她們姐妹倆可是央求了好久才讓保羅同意帶著她們兩個。眼下瞧著就是衣錦還鄉又是不知情事當真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歲。
保羅伸手揉了揉兩個小姑娘頭「小姑娘家家的你們哪兒懂啊!」
妹妹郝貝貝不服氣了瞪大眼楮說︰「我們都十三了在老家十三歲就可以嫁人了哩。」說著挺起胸來似乎ゲ髯約閡丫-嗆細竦吶-肆耍&#蘅此-成現贍郟——按筧耍-巧袂櫚閉婧眯Γ-揮尚a似鵠矗-氨鶩-玻】 侔樟恕!彼底攀只貢然-艘幌隆?br>
雙胞胎頓時大羞兩張臉蛋上同時泛起桃花「少爺真是婬賊。」
「嚇!這是誰說的?敢編排少爺。」
「舅老爺說的。」雙胞胎齊齊一指船艙內的白玉堂。
呃!保羅爺無言了算了隨他編排罷轉身看著岸邊楊柳緩緩後退東京是愈遠了。
「少爺我們給你唱個曲兒解悶罷!」雙胞胎說完不待保羅說話便齊聲用家鄉話唱了起來歌聲稚女敕曼妙連搖擼的老船夫都豎起了耳朵滿是皺紋的臉上堆起了笑容。
「河南蝶斜日一雙雙身似何郎全傅粉。心如韓壽愛偷香天賦與輕狂。微雨後薄翅膩煙光才伴游蜂來小院又隨飛絮過東牆長是為花忙。」
兩姐妹唱的是「望江南」詞牌名倒是貼切眼下只是這內容麼未免婬賊了些船艙內白五爺未免哼了一聲「這曲子當真適合你們家少爺偷香的婬賊在東京還偷不夠又下江南去偷……」
兩姐妹听了未免不歡喜「怎麼婬賊了?這是咱們揚州通判歐陽修大官人的大作哩。」
「別理會他。」保羅笑著攬了倆姐妹肩膀「你們舅老爺就會臭貧少爺喜歡你們唱的。」
一葉輕舟裝著三個便衣官兒沿著汴河過了應天府轉運河南下數日間便過了臨清、涿郡、清江、楚州眼瞧著便要到江都了老船夫便建議幾位大官人眼下到了承州(高郵韓世忠大破金兵梁紅玉擂鼓便在這兒)咱們今夜不如下船歇息明日便可一路順風到揚州了。
保羅倒是無所謂雙胞胎卻是看兩旁景色興致勃勃這一段正是「邗溝煙柳」所在乃是吳王夫差開的運河段兩岸大片大片的垂楊柳比起東京的煙柳景色更勝一籌。
船只靠岸後一行人尋客棧住下白五爺不比保羅爺一直在東京城混他可是個江湖老手便給保羅介紹本地勢力「這兒是淮陽幫跡之地雖說淮陽幫現下把總舵移去了揚州可這里卻是淮陽幫柳家宗祠所在。」
「淮陽幫很猛麼?」金秋蟹肥晚稻初香蟹如虎新開湖(高郵湖)螃蟹當真肥美保羅正啃得著螃蟹腿。
白玉堂看他的眼神未免便一副「我很瞧不起你這江湖初哥」的模樣「五派三教六盟十二幫之一老幫主柳明揚號稱淮左槍棒第一少幫主柳天風年輕俊要榜排行第五……」
「五虎斷門刀……」
保羅爺噗哧一下笑噴了武俠小說看不少的他可是太清楚了這五虎斷門刀不是龍套武功麼?還五派三教六盟十二幫之一?真真笑掉大牙「五虎斷門刀听這名字就是不怎麼樣的武功。」
他話音剛落隔著一張桌子位置上騰一下站起一個人來「五虎斷門刀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