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司祿剛剛踏實一點的心又「撲通撲通」地一陣亂跳心道︰「冥皇分明是要取你性命你卻反而主動去求見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一下子明白了姒伊的真正用意︰姒伊這番話其實並不是說與他听的而是說與浮禺听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天司祿的心情頓時放松了不少思維也清晰多了他道︰「聖皇日理萬機你有這份心意就行了不必定要去面見聖皇。你曾告訴本司祿說聖皇曾賜你令諭勾禍是否為此而來的?」
「那倒不是他是為龍靈而來的。其實我並不知龍靈在何處只是有一張據說與龍靈有關的圖而已。我本想將它獻給聖皇但物行說此圖十分玄奧難懂很難看出是否真的與龍靈有關我擔心把它獻給了聖皇之後卻並非真的是一幅與龍靈有關的圖所以遲遲不敢獻出以免犯了欺君之罪。我本想待物行將此圖看出眉目之後再決定是否獻給聖皇不料勾禍不知由何處得知此事竟將此圖自我手中奪走並欲殺我滅口。若不是皇影武士來得及時我定已性命不保……」
「哦原來如此。」天司祿道心頭自嘲︰「你這番話說得連我都幾乎信以為真現在看來我天司祿栽在你手中是在所難免的了也不算冤枉。」
這時隨天司祿同來的負責救治傷者的家將稟報道︰「浮禺大人暈死過去了。」
天司祿心頭暗笑一聲忖道︰「只怕他未必是真的暈死過去……」口中卻急切地道︰「快找郎中將府內最好的藥取出!」
戰傳說作為旁觀者一直注意著姒伊與天司祿的言行舉止。
現在他越來越感到姒伊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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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莊子刀法的刀意狂痴但仍缺乏足夠的舍我其誰的霸氣這與天照刀並不真正相符。刀法與刀不能相互完美結合就無法達到刀道的最高境界!你對刀的天賦的確讓人驚嘆可是你沒有習練與天照刀匹配的刀法!否則本司殺一定不是你的對手!」
天司殺橫握重達一百七十二斤的「驚魔」狀如天神。
他既然如此說足見他與小野西樓一戰是他佔了上風。
小野西樓在與他相距五丈之外靜靜地立著天照刀仍穩穩地握于她的手中。
但她的虎口處已迸出鮮血鮮血染紅了刀柄並沿著彎如弦月的刀身慢慢地滑落、滴下。她的嘴角更有一縷血痕一張令人魂牽夢縈的絕世玉容顯得有些蒼白了。
惟有她的目光仍是那麼的高傲與清冷。
她的眉心處有一紅色鳳羽狀的印記非但沒有成為她臉上的缺憾反而使她更顯得高貴。
此時她已受了不輕的內傷。
天司殺內力深不可測再加上他那剛猛絕倫的兵器兩者結合一起就是絕對具有摧毀性的戰力!
他的出擊幾乎可以說簡單得無以復加但卻十分的實用讓人感受到了大巧若拙的真正含義。小野西樓竟被迫不得不與之正面全力相接——絕無取巧的正面相接。
小野西樓在傷勢未愈的情況下如何是天司殺的對手?天司殺一番狂攻幾乎讓小野西樓無以為繼。
「我——還沒有敗!」
小野西樓終于開口了。
「既然你戰意如此之盛本司殺沒有理由不奉陪到底。」
小野西樓再也沒有說話惟有將天照刀握得更緊。
一彎炫目的銀芒由天照刀延伸無形殺機若潮水般向四周彌漫且不斷增強無孔不入十丈之內已完全被這凌然萬物的氣勢所籠罩讓人感到一切生機都在她天照刀的掌握之中!
天司殺默默地等待對方的傾力一擊!
驀地一聲清嘯小野西樓閃電般地暴進天照刀在虛空劃過一道完美無缺的光弧直取天司殺。
揮刀一斬已有氣吞日月之勢。如此絕強一刀竟是由一年輕女子使出實是讓人難以置信。
天照刀與虛空之氣劇烈磨擦所產生的側壓之力使天照刀在長驅比朧保-萇-鑫奘-奈12《-磣鄹叢擁南肝1浠——庖磺械謀浠——莢諦s拔髀Д惱莆罩-校-鈧招緯閃司-鑰膳碌鬧旅-換鰲?
天照刀的形象在天司殺的瞳孔中以快不可言的度極變大!直到那片奪目的銀芒即將完全佔據他的視野時他的「驚魔」才呼嘯而出。
驚魔與天照刀尚未接實似虛似實的氣勁已悍然相接竟爆出金鐵交鳴的鏘然聲勁氣四向激溢。
小野西樓一聲低哼身形暴退。
「當……」地一聲天照刀倏然下插青石地面火星四濺有如一條火龍在地面飛竄。
小野西樓生生止住去勢旋即一擰嬌軀身形甫閃天照刀化縱為橫一團銀芒挾裹著一片火紅破空而進。
驚魔早已蓄足了勢在氣勢攀至最強時天司殺奮力揮出驚世駭俗的一擊!
「轟……」絕不像是兵器相交的聲音驀然響起小野西樓只覺喉頭一甜鮮血狂噴倒飛而出好不慘厲。
眼看就要撞在街邊石牆上時小野西樓及時揮出一刀斬于石墩上借著一股巧力已再度遙遙撲向天司殺!
天照刀出可怕的震鳴聲光芒奪目耀于當空似乎成了日月之外的另一天體。
天司殺終于神色微變!
他萬萬沒有料到小野西樓在傷上加傷的情況下還能揮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一刀!
天司殺一直感到已勝券在握但此時此刻他忽然再也沒有原先的胸有成竹。
但——
小野西樓的刀勢攀至最強時忽然再度鮮血狂噴鮮血在氣勁激蕩下立時化為血霧。
而小野西樓竟已無力完成這最後的最具威力的一擊頹然墜落。
她已催運精元過甚終于使內傷全面迸。
小野西樓臉色蒼白如紙但她墜落之時竟強自穩住了身形以刀拄地勉強地站著不肯倒下。
她已徹底地敗了!這時即使是一個普通的禪戰士也可以輕易地取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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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在躡手躡腳地回到了于宋有之幾個人合住的大房內。他現在示之于人的身分是眉溫奴的男人雖然是假稱的但在古湘這個外人面前也只有假戲真演先進眉溫奴的屋內待古湘不留意的時候再回大房。
進屋時齊在現幾個人都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像是要從他身上找到不同尋常的地方。齊在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手腳不知如何擱置才好心道︰「他們一定是在想我到溫奴的房內會生什麼樣的情景……天地良心什麼事也沒生不過……就是她的眼神有點火辣辣的。」
所幸為了不讓隔壁柴房里的古湘听出什麼蹊蹺于宋有之也不敢開口取笑齊在總算沒有讓齊在太難堪他很聰明地將燈吹滅了。
這時外面的廝殺聲也消失了禪都開始漸漸地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眾人都欲睡未睡時東門怒忽然輕咳一聲眾人一下子都醒了過來。
黑暗中東門怒低聲道︰「都睡了沒有?」
「沒有。」七嘴八舌的回答卻竭力壓低了聲音。
「好你們都听好了以後要記住不許再對古公子無禮。」東門怒說了一句出乎任何人意料的話。
「為什麼莊……大掌櫃半夜三更叮囑我們這點小事?」于宋有之道。
「因為古公子的身分很特殊……」東門怒道。
此時古湘正將耳朵貼在與大房相隔的木壁上費力地听著木壁牆雖然不怎麼隔音但說話的人都有意壓低了聲音听起來仍是很費力。
當古湘听到東門怒說到「古公子的身分很特殊」時古湘的心頭一陣狂跳慌亂之極。
只听得東門怒繼續低聲道︰「……她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古公子因她並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古湘已經緊張得透不過氣來了。
大房內一片壓抑著的驚呼聲。
「大掌櫃是怎麼看出來的?」高辛問道。
東門怒低低一笑道︰「這正是我閱歷比你們豐富的地方。平時你們總說我足不出門但到了關鍵時候卻還是我能明察秋毫。」
「啊呀是了我道為何她不肯與我們同住而且又特別羞澀原來卻是因為她並非男子。」于宋有之恍然大悟道。
「對了還有她總不肯將自己搓洗干淨這是因為她怕有人認出她是女子。」史佚也道。
「你們全是事後智佬。」東門怒道︰「雖然她沒有告訴我們真相但一個年輕女子流落到我們這種小店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以後你們當作不知此事只要暗中的關照她一點便是。」
「我們听大掌櫃的。」眾人低聲道。
「如果大掌櫃不介意我于宋有之還願意獨自一人擔當照顧她的重任。」于宋有之道。在稷下山莊他們五大戍士並不如現在這般敢常常對東門怒說笑畢竟身分尊卑有異但在這酒館里彼此間卻親近了不少。
「于宋有之以後不可在古姑娘面前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是是。」于宋有之忙應道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兀自樂了笑出聲來。
黑暗中東門怒也無聲地笑著。
誰又知道他笑的真正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