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才大聲吩咐道︰「吩咐下去立即造飯,然後攻城。」穆剪燭吩咐道,她想北狄王既然識破了她的計謀,那麼他一定另有安排。所以加緊時間攻城,不讓他們有喘息之地。
岳軍如出籠的孟虎沖出去,向小名城猛沖進去。架雲梯攻城。北軍的抵抗並不激烈。攻了三個時辰小名城便被攻下。
「活捉北狄王,報國仇家恨。」岳軍們興奮的大叫,穆剪燭也心中大喜,畢竟這是自己第一次出征,如果她引得勝之兵活捉北狄王凱旋還朝,那麼她以後改革變法不就順利了?
突然,穆剪燭覺得不對勁,怎麼這些士兵都是西夷、月宛的?只有極少數只是北狄的,雖然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但是穆剪燭還是看出了他們的區別。
「王司馬,你率三萬精兵趕往黃河邊,快!何司馬你帶著千人在小名城四周查看有沒有地道,若有就守著出口。」
當他們趕到河邊時已經晚了,北狄王已經帶著五萬軍隊在渡船上。
「放箭!」王司馬吩咐。
穆剪燭迅安排好小名城的事情,隨後趕到黃河邊,狄軍的船只已渡到河心,北狄王遠遠的望著穆剪燭直笑。
「姓穆的,這次本王低估了你,我們後會有期!」北狄王毫不在乎地大笑道,絲毫沒有敗軍之將的氣象。
「老賊,這次且放你回去。」
這次共斬五萬,俘虜三萬。算是十年來最大的勝仗了,可是唯一遺憾的是逃走了一個北狄王。
那些俘虜一個個餓得前胸貼著後背,眼楮里散著血紅可怕的光芒。穆剪燭下令讓他們飽餐一頓,再關押起來。
她帶幾名親兵進入殘破不堪的小名城中,里面腥臭難聞。
「他們,他們竟然吃人!」幾名士兵驚叫著跑出來。穆剪燭走過去只見火堆旁堆著成堆的人骨頭,有的骨架還很完整,上面血淋淋的。
「啊。」穆剪燭不可遏止的嘔吐起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吐了匆匆趕來的西洛王一身。
「沒事的,以後習慣了就好了。」他的臉上沒有以往的嘲弄,真誠的安撫著他。
一連幾天,她一口飯也吃不下去,可把田秉宇給急壞了。
「你說非要上戰場上,連這點驚嚇地都受不了。」
皇上也派人來安慰她。
穆剪燭讓人在俘虜的身上刺下︰「永不敵岳」幾個字然後送他們回國,又派人優撫岳軍死者家屬。
穆剪燭的聲望空前高漲起來,畢竟這是大岳數十年來的第一次大勝。
「愛卿受苦了。」明宗感激的扶起消瘦成骨的穆剪燭,他以為穆剪燭是為這次戰爭才消瘦成這樣的。
南岳百姓沉伏了多的斗志被挑起來了,他們一致要求乘勝追擊,一舉收復失地。
就在全國一片言戰的高聲中,主和派大臣又出不和諧的聲音,說什麼應該趁著戰勝之時趕緊與北狄議和,還說這回是僥幸之勝,下回就不一定雲雲。朝野上下人人痛罵高光復等人主和賣國,人人同情穆剪燭和西洛王等人。
這次穆剪燭沒有像往常一樣和那些主和大臣當庭激烈辯論。他竟然上書同意讓高光復去作為使者去和北狄講和。
眾人一陣不解和疑惑,高光復得意洋洋地挑選了三十人出使北狄。
「王爺,你說奇怪嗎?那小子是不是被打怕了?」西洛王的心月復李嘉問悄悄說道。
「未必,走著瞧。」說完又開始練劍。正在這時臨江王派人來請去赴宴。
穆剪燭與朝臣們應酬完回到家時已是深夜,父親在客廳里等著她。
「父親。」她迎上去坐在他身邊,自從回來後,自己還沒有和父親進行過一次詳談。
「你真的沒有辜負我的期望,我原本為你捏一把汗,怕你像趙括一樣只會紙上談兵。」父親皺紋縱橫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過,女兒也真正懂得,戰爭的殘酷。這次不過是因為北狄王判斷不清低估了我才使得這樣順利。」穆剪燭說的是真實的想法。
「兵不厭詐,在權變變通方面,你比父親高明了許多。」
「哪里,女兒的腦子是你給的。」穆剪燭調皮的笑道。
「秉宇怎麼樣了?你以後再不要冷落他。」穆耀庭話題一轉問道。
「自從上次出事後,為父才明白我們全家對他太過忽視了,他不像你這樣過得忙碌充實,又不像你秉明哥哥那樣嚴于律己、甘于寂寞。他從小就任情任性,讓人放心不下,你應該多多陪他。」
「剪燭,這是我給你熬的藥湯。」父親剛走,伊凝之便端著一碧玉大碗過來,雖然是藥卻並不苦,穆剪燭一氣喝完卻端詳著那碗道︰「這不是我們家的碗吧?」
「不是的,我陪嫁過來的。我娘听說穆大人家里從來都是青瓷大碗,所以就陪送了許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