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好了,吃吧」水靈把芒果遞給他。
顧遠並不伸手去接,「切成小塊,插上牙簽」
「抱著啃唄,哪里那麼多講究!」水靈不耐煩地說。
「我和你不是一個物種,做不到!」顧遠白了她一眼。
水靈拿起刀,權當那個芒果是顧遠,切得鐺鐺作響。
「剁那麼碎干什麼,喂豬啊」顧遠在旁邊譏諷。
「對啊,不是要給你吃的嗎?」水靈問。
「你是不是犯賤,一天不挨罵就心難受是吧」顧遠豎起眼楮瞪道。
「對不起,越學越像你了,近墨者黑,看來以後我得注意了」水靈誠懇地說。
「好」顧遠咬牙擠出一個字。
「夠賤,我喜歡!」他頓了頓說。
這下終于惹惱了水靈,劈手將芒果丁揚了他一身,像下了場芒果雨,香甜的氣味從他身上散布開來。
「媽的,你活膩了吧!」顧遠也惱了,也想抓點什麼動手,模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家伙。
「瘋婆子,我看你比我病得厲害,神經病!」顧遠罵道。
「你慢慢罵,我不奉陪了」水靈懶得理他,轉身走出去。
「站住,這樣就想走,未免太容易了吧」
「我不伺候了,你愛找誰找誰去!」
「好,這可是你說的,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把你姨叫回來,到時候讓她補償我怎麼樣?張家灣離這里可是五里路呢,我爸又拖不開身,你想她一個人心急火燎地走回來一定很好玩吧」
「還有什麼需要,吃芒果嗎?」水靈恨恨地。
「剛才已經吃飽了,你看我吃得滿身都是。」顧遠攤開衣服,抖落滿身的碎屑。「長這麼大從來沒人敢這麼對我,你說該怎麼懲罰你好呢,真是傷腦筋啊」
「隨便你」
顧遠眯起眼楮,「你知道我這人的弱點就是太善良,這種事還真是難倒我呢,唉」他抱著腦袋,苦思冥想般︰「算了,暫時還想不到有創意的辦法,姑且騎著你看唱本好了,走著瞧吧」
「還有事麼,沒有我走了」水靈板著臉問。
「我想吃瓜子,你來剝吧,我看你剛才剝芒果好像剝得不過癮」顧遠笑道。
「除了這個什麼都行,別讓我在這看到你太久,否則對你我都不好」
「嘿嘿,有個性,我還真想試試怎麼個不好法呢,來吧,有什麼招式盡管亮出來,但不要再拿衛生巾砸我,那玩意砸不死我也要惡心死我」
「你……不要臉」水靈臉一紅,背過身去,「我先走了,看你也沒事,千萬別叫小姨回來,有事喊我好了」
「別急著走啊,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都敢跟你單獨在一起,你怎麼老是要逃呢,又不會吃了你。說起來,我也算半個回民,所以你絕對安全」
「罵完了沒有,我想回去寫作業了,你在這邊罵我也能听得到的,讓我回去,你接著罵,這樣可以嗎?」
「這叫什麼話呀,畢竟我也是你如假包換的表哥,我愛護你關心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罵你呢。你呀,一定是自己心術不正,才會把別人都想歪的。」
突然現和這人斗氣是多麼愚蠢的行為,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弄不好智商會越來越低。
水靈沉默地走出去,靜靜地帶上門。
上帝啊,原諒這無知的人吧。
「喂,給我弄口喝的」這邊板凳都沒坐熱,顧遠叫道。
剛才怎麼不說,真煩,水靈又跑了過去。
「喝什麼?」
「罐里的湯藥,再兌點可樂和雪碧」
這喝法真新鮮,「湯藥在哪里?」
「書櫃下面」
「沒有啊,哪里呀?」水靈看了看,書櫃下只有一只尿灌,散出難聞的氣味。一定是小姨早上忘記倒掉了,怪不得剛進這屋子的時候就聞到一股異味。
「你瞎了嗎,大眼楮瞪得跟小芳似的,怎麼就看不到東西呢,那櫃底的不是嗎?」
水靈也火了,「你才瞎呢!不信你自己來看,下面除了夜壺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顧遠的臉瞬間就黑了,「呼啦」甩過來一本厚書,水靈本能地躲過了,還是被那股凌厲的勁風嚇了一跳。
「媽的,你這頭母豬!活膩了吧,找死也不是這種死法!」
「我怎麼了?不分青紅皂白就……」
看到顧遠殺人的眼光,水靈瞬間明白過來︰「啊……?那個是你的……藥啊?」
「去死吧,賤人!」顧遠又想抓東西打人,但沒模到。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看錯了」水靈趕忙道歉。
「把書撿起來!」
水靈猶豫著撿了起來,書皮上四個大字︰「馭女心經」,封面是的圖畫。
「給」水靈隔老遠遞過去,心知顧遠要用來打自己。
果然,他一接過去就揚起手來,舉書向水靈擲來。
水靈緊張得直眨眼楮,雙手慌忙護住頭。
顧遠見狀,虛情假意地笑了︰「看你嚇得,小可憐樣兒,我又沒真打」
「我也不為難你,去把那罐藥全喝了,咱們就一筆勾銷」顧遠勾起嘴角。
「對不起,我已經道過歉了」
「那要不要我給你姨打個電話,然後再向你道個歉呢」
看到他這副小人嘴臉,水靈怒從中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小肚雞腸,我又不是故意的,過去就算了,這樣斤斤計較你累不累啊,一點都不像個男生!」
「你有種!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掛在外面,看你的嘴硬還是那西北風硬!」
「你敢!」水靈滿臉通紅,深知這個變態如狂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呵呵,別怕,小妹妹,乖乖地把那罐尿喝光,否則外面會很冷的」
「那些藥是小姨好不容易煎的,還是不要浪費了,剛剛是我不對,你要吃藥我給你倒,咱們不要再鬧了。」水靈想起了小姨的的話,誠心誠意地說。
「又不是我想跟你鬧的,我不是早就給你台階下了嗎,只要你喝光就兩不相欠」
「可是,小姨回來還得給你再煎……」
「沒事,她閑著也是沒事做,年輕人嘛,精力過剩總歸是不好的,不消耗她的精力她就要找別的泄口,比如說找隔壁的張二……嘿嘿」
「混蛋!」水靈抓起床頭櫃上的芒果左一個右一個,手榴彈一樣砸向他,顧遠抱著頭哇哇叫。
一袋芒果都投完了,還不解氣,抄起架子上一根玩具金箍棒向他揮去。這根同市場上那些塑料的完全不同,不知是什麼金屬制成的,拿在手里很重。水靈正猶豫著要不要打下去,這一棍子下去非打得他吐血不可。
顧遠沒急著躲,不慌不忙地舉起手機︰「看來我真的要召喚你姨回來了,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件,我得叫他們兩個十萬火急地往回趕,要不然就見不到我了。麻煩你再打我幾下,打重一點,讓他們看看這事怎麼處理,是送你去勞教還是把你趕出家門,居然對病人下手,好毒的女人!」
「我……,誰讓你嘴巴不干淨的?」
「是,都是我的錯,那你來打我啊,狠狠地打。來,往這打,再往這邊打」顧遠指著左臉,又伸過右臉。
那張小白臉確實有種使人想打上去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