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還若無其事地回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啊!我們學校多少年都沒有當場捉奸的丑事了,你他媽都成轟動人物了!我們家供奉不起你這賤祖,有多遠滾多遠!別說我認識你,晦氣!」
面對顧遠怒氣沖天的責罵,水靈捂著臉哭著跑出去。
跨出他的房門,水靈癱軟地靠在牆上,泣不成聲。
「梅欣,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大勇進了院子,趕忙停下山地車向水靈走來。
水靈慌忙用手背擦掉淚水,吸了吸鼻子,「沒事,感冒了」
「沒事才怪,你說,是因為體育組的那個劉建國嗎?他究竟怎麼欺負你了?我今天下午才听說的,出了這種事你應該先找我們啊,大家幫你對付他,千萬不要一個人忍著,你越老實他糾纏你」
「不是那樣的,體育老師他也沒怎麼樣,只是誤會而已。他說幫我稱淨體重,我就月兌了厚外套,結果穿衣服的時候被進來的同學看見了,沒想到會傳成那個樣子」水靈把滿月復委屈倒出來,見到大勇總有種自然的親切感。
「噢,那還好」大勇釋然,「不過還是得防著他,他可絕不是什麼好人,以後盡量別和他打交道,更不能單獨見他,那人專挑你這樣的漂亮女孩子下手,特禽獸!」
水靈難為情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去看看顧遠,一起進去坐坐吧?」
水靈望望那人的門口,微露慍色︰「我不要見他」
「怎麼,那混蛋又欺負你了?跟我來,我幫你教訓他!」大勇不容拒絕地領她往里走。
「不要……我不去」
水靈直往後躲,大勇硬是拽著她的胳膊氣勢洶洶地走進去。
「剛才听到有頭驢在外頭叫喚,我還以為幻听呢,果真是進來踢我的。我是罵了你那下賤的小情人又怎樣,想教訓我?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顧遠斜靠在床上橫鼻子豎眼地挑釁。
「你罵她干什麼!」大勇吼道︰「他是你妹妹,你不了解她的為人嗎?她差點被人欺負,你知道了也不管,還罵她,有毛病吧你!」
「人家欺負她?未必吧,都這下場了還一口一個「劉老師,劉老師」的,誰知道她和那老茄子是不是一路貨色!」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大勇火了,「自己家人出了這種事你還說長道短,幸災樂禍,腦袋里灌糞湯了吧!」
「你先搞清楚,大叔,我什麼時候跟她一家過?整天見我跟見仇人似的,誰敢跟她套那近乎啊」
「人家好好的為什麼不願意理你,就不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再者,就算是這樣,你就眼睜睜看著不管?」
「誰說我沒管?」顧遠反駁道︰「我剛才也在教育她要潔身自好啊,告誡她別那麼下賤**、寡廉鮮恥,可是她就是執迷不悟,死不悔改,沒听完就跑了,這能怪我嗎?」
水靈臉變得煞白,咬著顫抖的嘴唇扭身便走。
只听身後傳來兩聲慘叫,顧遠憤怒地嚎道︰「媽的你敢打我臉,老子跟你拼了——」
屋內頓時響起 里啪啦的打斗聲,水靈听著怪鬧心的,跑到廚房幫小姨擇菜。心里暗暗祈禱大勇不要太用力,畢竟要考試了,不小心扭傷了自己的手腕就糟糕了。
小姨正奮斗在菜香四溢的廚房里,紅綠青黃的各式佳肴中鍋鏟翻飛。顧遠提前打過招呼,說大勇會來,小姨特意多炒了幾個菜,搞得跟過年似的,分量也特別足實,大盤子的回鍋肉羅得跟小山一樣高,據說是顧遠特別囑咐的。他動動嘴皮子,小姨就得忙活半天,水靈相當不滿。
濃烈的香氣簡直要把人的胃給勾出來,但此時水靈絲毫提不起興致,坐在飯桌前,心里五味參雜。
顧遠這次破天荒地來到客廳里,和大家一起吃飯,胃口大得好象體內藏了一頭餓瘋的牛,光看著他吃就有胃口。
「來,多吃點」小姨也為顧遠的吃相感到難為情,忙給大勇夾菜。
「謝謝姨」大勇也不推辭,很自然地接過去,就像在自家一樣坦然。
「真好吃,姨你手藝真好!」大勇甩開腮幫子,吃得特豪爽。
「好吃你就多吃,以後有空常來,喜歡吃啥姨就給你做啥」小姨很享受地看著他吃。
「勇子,你爸怎麼樣了,那條腿走路順溜嗎?」顧蘊城問。
「還那樣,拄著棍子走幾步還可以」大勇神色黯淡了一下。
「慢慢養,這病急不來的,前兩天我打听到二院進了些設備,對你爸那腿挺有用的,什麼時候我帶你去看看,行的話咱就買下來」
「還是算了,醫院的東西肯定不便宜,我們實在沒那閑錢,還是在家養著吧」
「錢不是問題,二叔給你墊上,將來你長大掙錢了,逢年過節給我帶瓶酒就行」顧蘊城滿不在乎地說。
「那不行,我們還欠你八千塊呢」
「錢算個啥呀,別老盤算這個。你爹他好歹是條漢子,半輩子見過的人里我就服他,你得學著點,做事要干脆利落,別磨磨嘰嘰的」
大勇搔搔頭,「知道了,二叔」
「行了,快吃吧,你嬸這菜燒得還行吧?以後到我家來咱爺兒幾個再也不用吃打包飯了」
「別羅嗦,快吃吧」顧遠滿嘴的食物,抓著一支鴨腿張牙舞爪地沖大勇招呼道。
「你瞧這精氣神兒,跟你比我倒像個病人,下禮拜說什麼也得給我上學去!」顧蘊城怒視著狼吞虎咽的兒子。
顧遠「吧嗒」放下筷子,無力地說︰「唉呦,我頭又暈了,要倒要倒,後媽快來扶我一下」
「你他媽是撐暈的吧!」顧蘊城罵道。
小姨也沒理他,和大勇拉起家常來︰「志勇,你家住哪啊,家里兄弟幾個?」
「我家在東灣,本來有個妹妹……不過七歲那年走丟了」
大勇放下碗,抑郁地凝視水靈片刻。
「這些人販子忒缺德了,賺的都是斷子絕孫的短命錢!」顧蘊城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