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小姨正在大門口焦急地踮著腳尖張望。
「丫兒你怎麼了,啊?怎麼要表哥背?」
「我自己摔的,崴了腳」水靈老實地答道。
「嘿嘿,這人走路真夠粗心的,幸虧踫到我,要是遇到別人,說不定背回誰家去了」顧遠奸笑道,把水靈放下來。
小姨嬌小的身子把水靈背了起來,水靈口喊不要,自己已經與小姨一般高了。小時候總伏在小姨溫暖的背上,如今小姨的背看起來好單薄,也許自己真的長大了。
「小遠啊,累了吧,打個電話叫你爸回來,然後你就去睡吧,你爸他開車去找你們了」小姨一邊對顧遠說,一邊檢查水靈的腳。
「讓他再找會兒吧,既然他那麼積極」顧遠不屑地,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回房了。
「小遠——」小姨懇求道︰「好孩子,快去打電話,天這麼黑,你爸他還在外面……」
「可是我很困啊!」顧遠不耐煩地。
「打完你就去睡行嗎?我不會打電話,這麼晚了,你爸還在著急四處找你們……」
「真麻煩,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笨呢,打個電話都不會,真搞不懂我爸帶你回來干什麼?」顧遠抱怨著,還是走向了有電話的客廳。
「呵呵,小遠聰明,丫頭也聰明,只要你們都有出息就行」小姨笑呵呵地說。
「跟這無賴不用這樣,小姨別總忍他,他有什麼了不起!」水靈又忍不住氣憤。
「你說什麼?」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的顧遠,突然折回來。
「沒說什麼,小遠乖,快去打電話把你爸叫回來」小姨說著,把顧遠推了出去。
顧遠一邊走一邊回頭,對水靈做了個手勢︰「白眼狼!」
顧蘊城回來時水靈已經迷迷糊糊在小姨腿上睡著了,鬧了一天的不開心,比學習還累,小姨幫忙揉腳的時候便趴在小姨暖和的身上睡過去了。
顧蘊城一回到家,大嗓門立刻在家里炸開了。
「那個誰,顧遠,明天你得上學,你妹妹腳傷了,正好你送她」
顧遠立刻吼起來︰「上什麼學!我還在養傷呢,不能上學!」
「少廢話,你早該養好了,還有幾天考試了,必須去!」
「我不去,頭痛,去不了!」顧遠甕聲甕氣地 道。
「你其他地方也痛吧?我給你修理修理!」顧蘊城火了,抓起一根棍子上去。
「你干什麼呀!」小姨生氣地搶了過來,「孩子剛睡著,你一回來就嚇他!」
「小遠,回去睡覺吧,上學的事明天再說」小姨說道︰「你的傷也確實該好了,不會影響上課的,哪怕坐在教室里听听也好,畢竟還有半年就中考了」
「切!」顧遠撇撇嘴,不屑地從兩人面前大搖大擺走過。
對啊,明天早上怎麼上學呢?水靈對著腫起的腳腕,愁地想。
早飯水靈只吃了一點點,沒敢喝一滴水,她怕上廁所麻煩。小姨說騎自行車載她,可是白天在學校里面還是要靠自己。
水靈和小姨兩人正吃著早飯,只听顧遠房間一陣鬼哭狼嚎,呯呯作響。
水靈想起好像顧蘊城去了他的房間。
十分鐘過後,顧蘊城黑著臉過來,後面還跟著一臉殘紅的顧遠。
這模樣,也太慘烈了點!水靈不禁贊嘆道,由衷地對顧蘊城產生了深深的敬意。
「快吃,吃完帶著妹妹上學,路上開慢點。她腳不方便,在學校里你多照顧她」顧蘊城說著,又打著呵欠走回他的房間。
顧遠惱恨地看著水靈,水靈回他以同樣的眼神。
「我說話你听到了沒有!」見顧遠沒動靜,顧蘊城回頭吼他。
「走!」顧遠憤怒地喊了水靈一聲,自顧先走了出去。
見這情形,小姨趕緊扶了水靈跟上去,水靈哪敢坐他的車,說什麼也不動。
「要不,還是我送她去吧?」小姨為難地跟顧蘊城商量。
「就讓他送!媽的他還翻了天不成,小兔崽子你過來!」顧蘊城鐵青著臉又欲沖出去教訓他,小姨趕緊攔住。
本來很清淨的一個早上,在這個家里演繹成雞飛狗跳的場面,水靈一個頭漲成兩個大。
好不容易顛簸到學校,兩人已經遲到了。
遲到對顧遠已經是家常便飯,「才八點半啊,來的太早了!」那家伙下了車,打著呵欠說。
「都遲到這麼久了,你還說!」水靈又焦急又氣憤,還不知道怎麼跟老師解釋呢,難道要告訴班主任家里有個混賬哥哥所以才遲到的嗎?
水靈一腳試探著沾地,慢慢嚇了車,一手扶著車站立,一手拿下書包。
不想顧遠突然把車往前一推,水靈「啊」地叫了一聲,摔倒。
顧遠回過身,伸手一撈,攬著她的腰把她提了上來。
「別叫」顧遠淡淡地說,停車。
「傷好後第一天出現,我更希望听到美女們的尖叫」顧遠對著教室的方向,激動地奔了過去︰「親愛的們,我回來了!」
「喂!」水靈在後面慘兮兮地︰「我怎麼過去啊?」
「真他媽麻煩!」顧遠極其不耐煩地走回來,粗魯地攙住水靈,也不顧她的傷,只管一味地向前拖。
水靈疼得受不了︰「你放手!不用你了!」
「不用我怎麼能行?那老頭讓我照顧你,我不照做的話他會打死我的!」顧遠恨得牙癢癢。
「算了吧,你這樣照顧我還不如去自殺,一會兒準被你折磨死!」水靈氣憤地推開他。
「你還生氣了?老子還有氣呢!真他媽難伺候,你算哪根棒棒糖啊!」顧遠甩手吼道。
「少沖我火,又不是我求你的!」水靈也忘了遲到的事,光顧著和他吵了。
「你厲害,確實不是你求我的,你他媽有那色鬼老頭撐腰,我怕你們還不行嗎!走,老子奉陪到底!回去別告狀說我不管你!」顧遠憤憤地說著,惱怒地拉著水靈就走。
一路吵到教室門口,水靈趕緊閉嘴,數學老師正在講台上講課。
水靈喊了聲報告,想自己扶著牆走進去,沒想到顧遠卻不撒手。
水靈想掙月兌開︰「放開吧,我自己進去」
顧遠卻不理會,反而攙得更緊。
「放開啊,到地方了」水靈小聲提醒,同學們都在看著。
「放手啊!」水靈把臉憋紅了。
數學老師也看過來,頗感奇異,「先回位吧,怎麼回事?」
「我腳崴了一下」水靈紅著臉說,顧遠依然沒有松手的表示。
「好了,我自己走,你放手!」水靈焦急地低聲催促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