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到學校,水靈就听到大家瘋傳二班出了大事,三個女生同時下落不明。一個是沙文嫻,另外兩個是沙文嫻身邊那兩個看起來特別嬌小可愛的女生,這個三人小集團同時缺席。
上午第二節課課間,去辦公室送作業回來的課代表神秘兮兮地告訴大家︰二班那兩個女生出事了,一個被毀了容,另一個被打得半死,據說是黑道上的人干的,剛才辦公室幾個老師正議論這事呢。
消息一公布,女生們愕然,紛紛擔心起自己的安全來,驚訝如今的治安怎麼這麼亂。
只有方丹不以為然,偷偷安慰大家︰「你們別擔心,這事肯定有內幕!你想錢靚和李嬌跟沙文嫻那麼鐵,沙文嫻又是有黑道背景的人,那些人欺負誰也欺負不到她倆頭上啊!我看這事八成就是沙文嫻干的,沙文嫻墮胎的事只有她倆知道,現在被傳揚出來了,你猜沙文嫻會懷疑誰?」
女生們煥然大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會吧!她們仨關系那麼好,沙文嫻怎麼那麼狠呢!」
「方丹你也小心點,這話不要對別人說,萬一讓她知道你會倒霉的」有女生提醒說。
方丹得意地笑道︰「沒關系!今天早上路過沙文嫻家門口,看見他們正搬家呢,看樣子沙文嫻要跟爸媽回城里了,現在大家都知道她的事,估計她也呆不下去了」
「真的呀!那敢情好!」
不少女生都露出雀躍的表情,簡直要歡呼。
「那也就是說,以後跟顧遠搭話再也不用看沙文嫻的臉色了!」
「哼哼,沙文嫻一走,還空出來一個顧遠女朋友的位置呢!小苗你要不要試試啊?」
「去你的,我看是你自己想要吧!」
「你們可要小心呀,別再讓他搞大肚子哦!」
「怕什麼,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幾個女生圍在方丹身邊嘰嘰咕咕地爭論得面紅耳赤,嬉笑聲不時地傳入水靈的耳朵。水靈無奈,方丹這里是班里的一大聲源,誰坐在她附近誰就不得不忍受噪音。
放學後,水靈在校門口等李維,今天不知為什麼他還沒出來。水靈斜對面,另一伙人也在等人。幾個痞子歪坐在花牆上,對校門里魚貫而出的女生們評頭論足,不時地吹口哨,做下流動做,嚇得女生們落荒而逃。
學生們走得差不多了,空曠的校門外只身一人的水靈就顯得特別突出,這伙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她身上。
「玩嗎,美女?」有人向她調笑道。
「呆會帶回去給老大,他最近不是喜歡上這種口味的嗎?」
「老大喜好豐滿性感的,這個差遠了」
水靈見勢不妙,趕緊跑到學校里面去等,心急李維怎麼還不出來。
這時大勇和顧遠出來了,兩人不知在商量什麼。只听大勇說︰「她們倆跟著沙文嫻不學好,純粹是自作自受,你別管了」
顧遠說︰「你不想去算了,我得去啊,其實她們倆很乖的,平時總跟在身邊‘遠哥遠哥’地叫,這次出事我怎麼能看著不管呢?」
「咦?梅欣,你怎麼不回家?」大勇現了水靈,過來招呼道。
「我在等朋友」
「等誰啊?人都走光了」大勇問。
「李維」
「哦,我們班的李維啊,他下午踢球摔傷了,早就讓家人接走了」大勇說,「你找他有事嗎?」
「啊?」水靈露出失望的神色︰「他送我回家」
顧遠露出鄙夷的神情︰「膽小鬼!」
大勇笑了︰「你還在擔心費海清嗎?沒事了,顧遠昨天找她談過了,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放心吧」
水靈看了看顧遠,這家伙正擺著不可一世的臭架子,水靈頓時感激之情全無。
三人說著話走出校門,那伙人一見顧遠便圍了過來。
「你就是顧遠吧,我見過你」
顧遠冷笑︰「見過我有什麼稀奇,在這里混的沒見過我才奇怪!」
「我們老大叫你過去一趟」
「叫他來見我!」顧遠冷冷地說。
另一個不耐煩地上前來︰「不怕死你就得瑟吧,我問你,沙文嫻爹媽是你們家打殘的吧?」
「跟你有什麼關系?莫非你是沙文嫻的兒子?我記得已經打掉了呀」顧遠哂笑道。
「哼!」對方非但不惱,反而奸笑起來︰「听說她是你女朋友?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她跟我們每個人都睡了一場,就是為了讓我們給她爹媽報仇。我們哥們26個,每個人都把你女朋友狠狠搞了一通,真他媽夠爽!」
大勇听不下去了,火道︰「撒謊都不會!听說她跟你們老大好著呢!」
「我們黑虎老大早就玩膩了,不然也輪不到我們啊!你別說,那騷娘們真夠浪的,都被干得起不來了,還求我們玩她,只要玩得高興讓她做什麼她都答應——」
「行了!別說了!」顧遠臉色鐵青︰「我們班那兩個女孩子也是你們做的嗎?」
「是不是你跟我們回去就知道了,老大還等著呢,快走吧」
「這小妞要不要帶上?就算老大不要,我還喜歡呢」其中一個痞子指著水靈問道。
「隨便」領頭的不置可否。
「放你娘的屁!你試試!」大勇怒道。
「你先帶她回去」顧遠對大勇吩咐道,動了車子,命令那幾個人︰「帶路吧,狗腿子們」
「不行!要去我也去」大勇攔住他。
「少羅嗦,老大只見他一個人,你算個**啊!」那伙人嗤之以鼻。
「操!嘴巴放干淨點,吃屎長大的吧!」顧遠說著,開著車子風一樣地走遠了,那伙人也跟著開車走了。
大勇沒有車,干瞪眼沒辦法。
回到家,大勇把事情跟小姨一說,小姨嚇壞了,心急火燎地把顧蘊城召回來。
「你快帶人把孩子救回來啊,他就一個人,到了人家的地方還能不挨欺負?」小姨急道。
顧蘊城想了想︰「不大好吧,顧遠在外邊從沒吃過虧,我要是帶著一大幫子人殺過去,以後他怎麼在這片立威啊,這不是毀了他的名聲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小姨氣得半死︰「哪有你這樣當爹的!」
「你們女人家不懂,男人的面子都是打出來的,如果靠老子出馬解圍,他會被人看不起的」
「什麼混賬話!大勇都說了,人家是地道的黑社會,這跟小孩子打架是兩碼事,你趕緊把孩子救回來!萬一出什麼事你後悔都來不及!」小姨破天荒地高聲喊道。
「這樣吧,勇子你先去打探一下,如果情況確實不妙你再通知我帶人過去」顧蘊城對大勇說。
「好,可是我不清楚地方」
顧蘊城又打了一通電話,好不容易才問清了那伙人的老巢。
大勇出去了,客廳里的小姨焦灼不安,炒了一半的菜也在鍋里放著,沒心情去管。
顧蘊城沒心沒肺地去看他的電視,看到搞笑的情節還嘿嘿嘿地笑個不停。
小姨見狀更是氣惱,禁不住埋怨道︰「我嫁的這是什麼人家啊!天天為你們提心吊膽的,遲早要嚇死!」
顧蘊城回頭一笑︰「你呀,要學會省心,想培養一個霸道的男人就不能太心軟,我小時候不也是這樣模爬滾打過來的?多少次九死一生差點送命,沒嘗過被人逼到死的滋味就狠不起來」
「我听不懂你的歪理!」小姨懶得理他,索性回廚房忙活。
待到晚飯上了桌,顧蘊城和水靈各自開始動筷,唯獨小姨焦灼地盯著門外不吃飯。
「大勇回來啦!」小姨突然叫道。
「怎麼樣啊,小遠呢?」小姨現他一個人回來的,擔心地問。
「他呀」
大勇進來,先坐下來喘口氣。
見大勇沒了下文,小姨臉色一變,顫聲問︰「他人呢?該不會是……」
「沒事」大勇笑道︰「正喝酒呢,跟人家老大稱兄道弟的,哥幾個正拼酒呢」
「這孩子!」小姨又怒又喜。
「對了,沙文嫻那野種是不是他們老大黑虎的?總不能讓我們顧家背這黑鍋吧」顧蘊城突然想起來,問大勇。
「黑虎說他那陣子睡過的女人不下幾十個,他哪記得清啊」
「靠!這家伙比我年輕那會兒還囂張!」顧蘊城艷羨地說道。
大勇無語︰「反正顧遠已經不計較了,幾個人在那玩得正痛快呢」
「我就說了,別瞎操心,這不他又交了朋友!」顧蘊城得意地對小姨說。
「狐朋狗友!有什麼用!」小姨黑著臉。
「可以幫我看場啊,我早就想開個夜總會,可老三那死腦筋說什麼不讓,老太太也听他的」
「你的錢還不夠花啊,搞那烏七八糟的營生干什麼!」小姨不滿地嗔道。
「我得給孩子們留點家底啊,照他這麼敗霍下去,將來給我買骨灰盒的錢的沒有」
小姨嘆了一聲︰「孩子在教不在養啊」
入夜時分,小街上靜悄悄的,水靈有些昏昏欲睡。
「 」的一聲,顧家的院牆被人撞出一聲巨響。
「他娘的,哪個敢來拆咱家院牆!」顧蘊城一聲大罵,「紹芬,你去看看,是不是那個小兔崽子回來了?」
小姨披衣出來,點亮門燈。
「明明看見是門,怎麼撞牆上了?」
車子陷進牆里的顧遠揉揉腦袋,迷惑地說。
「怎麼搞的呀,一身酒氣!」小姨嗔道,扶他進來。
「後媽你不用扶,我沒喝多,我可以自己游回去的」
「去你的,還沒喝多呢!」小姨把這個高她一頭還多的兒子連拖帶拽弄進屋。
「他們打你了嗎?」小姨把他放在床上,解開衣扣檢查起來。
「打我**!打我屁屁!」顧遠嚷道。
「誰打你?」
「老爸打我屁屁!」顧遠叫起來︰「我都八歲了,老爸你不要再打我**了,很丟人的耶……」
「怎麼醉成這樣?」小姨哭笑不得,端水給他擦臉。
「到他們那都做什麼了?沒動手吧?」小姨一邊給他擦身,一邊詢問。
「動手了,嗚……」顧遠帶著哭腔道︰「那里的小姐動手模了我的小**,真惡心,嗚……」
「盡說醉話!」
小姨擦洗完畢,給他蓋上被子,「睡吧」
「洗小**!」顧遠突然叫起來︰「快洗快洗,被模了呢」
「別胡鬧!」
小姨把他的手放了回去,掖好被角,起身離開。
「居然被小姐給模了,嗚……我該怎辦啊……」
顧遠抓住小姨的胳膊,一把摟過小姨的腰,抱個結結實實。
「別鬧了,快睡吧」
小姨拉開他的手,無奈抱得死死的,石頭一樣箍在腰間。
「乖,睡吧,放手」
「听話,小遠,快放開」
顧遠動了動,把頭埋在小姨懷里︰「媽……別走了……」
「媽不走,我去給你熬碗解酒湯,一會兒就回來」
「我不要,我就要你」
「說什麼傻話」
「我這麼乖,這麼听話,為什麼……你不要小豪了……」
「我哪有不要你啊——」小姨頓住,突然意識到他說的是誰了。
「小兔崽子還折騰什麼呢?紹芬還不回來睡覺啊?」夜里12點多,顧蘊城終于忍不住過來叫道。
「他娘的,這是你媳婦還是我媳婦啊,老子我都舍不得使喚呢,你倒真不客氣,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你媽睡覺了!」
顧蘊城惱火地沖進來威。
「爸你怎麼回來了?」顧遠盯著他爸不敢相信地驚叫︰「不是判了1o年嗎,你怎麼這麼快出來了?」
「去你娘的!胡說八道!」顧蘊城被搞得哭笑不得。
「爸,媽要走……」顧遠埋在小姨懷里喃喃地︰「讓她走吧,以後就咱倆過,我保證听話,不讓你生氣……我會自己穿衣服了……」
小姨一陣心酸︰「他怎麼盡想起小時候的事?」
顧蘊城失笑︰「小時候是吃了不少苦……」
「幫我把他的手掰開,我去熬碗解酒湯」
兩個大人費了很大的勁兒,硬生生地把顧遠的手從小姨的腰上解開,再一看那爪子,被顧蘊城掰得青紅一片,硬是不肯松開。
「臭小子,以後給他娶個媳婦就好了」顧蘊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