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好一會兒林紫萱才睡下姬雲軒撐著自己那四張快要如膠似漆的眼皮回到屋內精神實在是堅持不住了便吹熄了燭火早早的睡下。這一睡又是到了第二日清晨才醒來。
姬雲軒揉著惺忪的睡眼知道今天假期結束了還得回爹那里去上課。萬般無奈的清洗了面頰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這些日子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向爹辭行回到親爹和娘那里可不知為什麼每每將要開口爹那帶著期望的眼神就讓她閉了嘴。
姬雲軒也在問自己為什麼?難道真的是看爹那樣的表情不忍拒絕麼?難道不是自己在給自己的不想離開找理由?
姬雲軒沒有答案索性繼續呆下去直到自己想通為止。其實跟姬少勤還有風子逸他們接觸這麼長時間姬雲軒真的不是很在意自己是不是姬家未來的繼承人這個身份。也許是因為改良帳薄讓她有了熟悉感也許高高再上掌控一切的感覺總之姬雲軒覺得就這樣離開會讓自己很遺憾。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已經變成喜歡名利的那一種人。
是就是吧姬雲軒反而看開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再去全力爭取並不是一件壞事。只是六年前她離開私塾時對先生說的那一句話還總是牢牢記在她的心內。
到了書房卻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姬雲軒覺得奇怪。這平日里這兩位無論她來多早似乎都來的比她還早曾經她也拗上一股子勁非得比人家早到結果便是她天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只想睡覺。什麼都听不進去得不償失。
今日自己起的並不算早這是什麼情況?
按捺住性子。姬雲軒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準備等待的時間慢慢地瞧。指尖一挑書頁有什麼東西便從書中掉落了。
俯子去撿起來展開一瞧。原來是一張信紙。不知道是誰寫的可是眼尖瞧見信文中的一個名字卻也再放不下手。屏了氣讀了下去。
半晌姬雲軒才放下信紙大喘了一口氣。額上已冒出細密地冷汗。听的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急忙將信疊好塞進書內放了回去自己則坐回原位。
剛剛做完這一切之後姬少勤和風子逸地身影頓顯于門口。
「爹、風總管。」姬雲軒起身迎立。
「軒兒已經到了啊。今日事情比較多。爹來的晚了。」姬少勤看著女兒驚魂不定的面色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笑道。://
「不晚不晚孩兒剛到而已。只是孩兒覺得今日很不舒服可否跟爹告假再休息一日?」姬雲軒撫著腦袋狀似難受。
姬少勤笑了笑道︰「你這孩子才放了你幾日假今日便又說不舒服。罷了罷了林丫頭的事情為父也已經听說了。你肯定也沒有休息好回去睡吧。明日里可不得缺席了。」
姬雲軒如蒙大赦趕緊告辭出了書房一路奔向不亂居。
而自她走後姬少勤掃視屋中片刻走到剛剛姬雲軒拿書的地方停下。眸光一閃扭頭苦笑道︰「子逸那孩子怕是知道了。我硬是留下她是不是錯了?」
風子逸波瀾不驚。平靜回答道︰「知道恐怕也是天意這趟水即使不想她下來。她還是踩了進來。而且她一向有自己地主張。少爺您還是不用擔心了。」
姬少勤嘆一口氣面向窗外看去良久不語。
直到坐在自己熟悉的被褥上。姬雲軒才漸漸的從剛剛的震驚中回復。剛剛她瞧見的那封信是鎮遠將軍余遠兮來的。
原來三年前他們抓獲了一個奸細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只得慢慢的審以待順藤模瓜抓住背後的那只黑手。可是三年來進展緩慢得到的消息也只是點點滴滴。三年後地今日終于模清楚原委也終于查清了六年前林家滅門的幕後黑手竟然是當今的三皇子。他勾結他國、結黨營政、籠絡了絕大部分地勢力只為了可以奪取政權。
可是查清楚這事情並不值得慶賀因為那封信說的明明白白三皇子撒了好大地一片網幾乎無孔不入。就連門庭森嚴地姬家也有細作潛伏著。
信上還說道余將軍已經差遣其子隱秘回京向皇上稟報此事只期待皇上可以早做定奪。
姬雲軒這才明白為什麼那日會遇見生命垂危的余坐懷而身邊生地那一件件模不透仿佛散亂擺放的玉珠一般的事件也好似有一根繩索將它們串了起來。
當今皇帝有三子大皇子便也就是太子殿下二皇子與大皇子同為皇後所出唯獨那三皇子好似也是皇後所出但是街頭巷尾卻傳聞他不過是一個宮女偶然聖上看中臨幸後的意外結果。除了這幾位皇子外便是各位娘娘們生的小公主。最受寵的便是淑妃所出的平陽公主。
京城里人們談論最多的便是太子殿下、二皇子以及平陽公主這三位天之驕子。而談及三皇子時更多的討論是三皇子那撲朔迷離的身世。而且多年來並不見三皇子有讓人矚目的舉動仿佛影子一般悄聲無息的生活在帶著光環的三位兄妹的陰影底下。
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聯系他國並且籠絡朝中大臣的?似乎除了當是人其他沒有任何人可知。
姬雲軒沉浸在自己糾結的思緒當中出神的望著窗外卻不知何時身邊已然站了一人。直待那人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才「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嘴卻被人捂住了。姬雲軒大驚急忙掙扎想著自己是不是被人偷襲將要死于非命了。卻感覺耳邊一熱有一男聲低聲說道︰「噓不要叫。是我!」
斜眼瞧過去來人一身青衣眉如劍鋒、目如朗星。只是左眉起一道延伸至左頰的疤痕破壞了整體的俊美平添了幾分霸氣。薄薄的嘴角掛著笑意。
「余坐懷!」瞧清楚來人。姬雲軒安靜了下來當被捂著嘴的手也放了下來她才氣呼呼地瞪著來人一字一字的蹦出他的名字。
「你居然還認得出我?」換做余坐懷驚訝了。六年地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不是他再三確定這是她的屋子里面地人也是她他不敢這樣做。
雙手抱胸打量著姬雲軒他現這六年她變了不少。臉好似黑了許多眉毛也粗了。除了身子還似曾經的羸弱其他地方完全不似兒時的記憶。
哼我當然認得出你。姬雲軒心里想到若不是那日她恰好踫見他又恰好給她親爹遇上此事恐怕已天人永隔了。他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打量著他。瞧他面色紅潤、神采飛揚哪還有一點兩個月前蒼白無力、生命危垂的樣子?看來是蘇顯安這美男神醫地技術也不是吹出來的。
余坐懷顯然不認識姬雲軒現在這副樣子其實也難怪。除去爹娘答應保守秘密更大的原因便是自打三年前姬雲軒意識到自己這副模樣出去即使女扮男裝還是會被認出來便跟著翠兒學了一點化妝。每日起床第一件事情便是將自己臉搞的黑一些眉畫的粗一些好歹像個小男生。
「你來這里做什麼?」避開這個話題不談。姬雲軒開門見山的問其來意他總不會是來專門看她來的吧?
余坐懷听那冷淡的口氣大感受傷。不過還是笑嘻嘻的開口道︰「還是朋友呢。這麼多年沒見你都一點不關心一下。兩個月前我差點死在路上見不著你了。虧我心心念念地回來找你報恩。」
「報恩?」姬雲軒又嚇了一跳怎麼爹娘不守信用還是跟他說了?
余坐懷到沒有顧及她復雜的心思。只是伸手到懷里模了一方玉石出來量在姬雲軒的面前道︰「多虧了你這方玉石不管我在哪里快要支持不下去地時候都會想到你對我說的話。我就想我一定不能死因為在京城里面還有你這個朋友在等我呢。怎麼我也得回來見你一面啊。這玉石是你娘給你地遺物我總是要還你地。」
姬雲軒看著那玉石已然明白余坐懷的意思卻沒有伸手接過。他話里說地那麼簡單可誰知到他又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多少次?盯著他面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又想起自己瞧見的那一次姬雲軒便覺得承受不住了。
「怎麼不拿著?你娘的東西可得好好收著。」見姬雲軒呆余坐懷拿著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
「還是你留著吧既然這東西救了你那麼多次說明對你來說就是護身符。我留著也不過是一方玉石而已。」姬雲軒別開眼淡淡道。
人在生死間掙扎有的時候能夠活下來靠的就是一股子強烈的求生**。那況且她娘還健在這小子要是老是遺物、遺物的說出來被她親爹听到說不得能一頓好揍。
「可是……」余坐懷瞧了瞧手中的玉佩心里也有些舍不得畢竟從不離身佩戴了六年。他想起來師傅見他胸前的玉佩還詢問過他也老老實實回答了師娘當時也在一旁。結果讓他不明白的是兩人竟然同時笑了而且笑的有些——奸詐?
「別可是了你好好收著小心點別搞丟了要是我娘知道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姬雲軒半真半假的恐嚇道。一手將玉佩推了回去。
不是吧?余坐懷心虛的喵喵左右趕緊將玉佩收了回去然後伸出一只胳膊摟著姬雲軒的脖子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們你放心日後有什麼事情都來找哥們我。反正我現在也奉了師傅的命保護你。」
「什麼?你說誰讓你來保護我的?」姬雲軒漲紅了臉想要推開余坐懷的胳膊一邊驚訝問道。
「我師傅啊!你不認識?」余坐懷放開她好奇的問道︰「他曾經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外號鬼見愁。不過後來尋得師娘就歸隱了。現在叫墨商。」
姬雲軒頓時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江湖?殺手?她是穿越到了外星球麼?怎麼武俠小說里的名詞也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