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坐懷哪想得到姬雲軒這麼弱愣愣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姬雲軒徹底崩潰了。自己怎麼就那麼背？她想回家想娘跟親爹。早知道不要不听話趟這甚撈子的渾水。本還仗著自己擁有前世的記憶怎麼說也得混的風生水起啊可是她忘了即使她帶著前世記憶又如何？這個世界上多的是經驗老到成了人精的人。就她自己那點資歷還不夠看的。
也只有她一個人在那里沾沾自喜了。越想越後悔越想越傷心。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一見到姬雲軒哭了余坐懷本來還稍微鎮定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心想這小子怎麼那麼愛哭？還是男人呢整個一娘們。可是奇異的他並不對姬雲軒覺得反感。總是對她有一種似有似無的親切與熟悉。不過他並沒有對這些上心只當自己多想畢竟兩人年少時就認識了。
姬雲軒怪天怪地怪自己哭了好半晌那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的。可是她不罷休余坐懷站不住了伸手拉起她道︰「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下那麼重的手。」
抽抽噎噎的停下哭聲姬雲軒白了他一眼她才不是跟他較勁只是跟她自己較勁。余坐懷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遞給她擦臉。姬雲軒結果帕子擦干眼淚人也覺得冷靜多了。回想剛剛在外人面前這麼不顧形象頓時覺得臉臊的慌。不過此時天色已暗余坐懷並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緋色只覺得姬雲軒的樣子很別扭。
也是難怪姬雲軒大哭一場。淚水沖的臉上黑乎乎地偽裝也吃不住掉了再加上她拿了帕子擦這時候臉上就黑一塊白一塊花的。還好余坐懷沒有湊近了看。若他湊近了瞧估計要嚇死。
感覺臉上不是很舒服姬雲軒也想起來了為什麼了。想了想。問余坐懷︰「算了剛剛的事也是我不對。咱兄弟兩不要計較這個。我去搞點酒來一會讓人準備兩個菜算是我向你賠罪。」
暗自撫著還隱隱作痛地手余坐懷心想這小子變臉比娘們還快不過瞧他神色恢復正常自己也不用擔心了。一咧嘴笑道︰「你喝過酒麼？」
「別小看人。…我當然喝過。」姬雲軒也沖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配上臉上的斑駁怎瞧都讓人覺得怪異。余坐懷打了個冷顫扔下一句︰「你先回去叫人備菜我去找酒。」隨後人就跑地不見蹤影。
秋季的夜晚還未褪盡夏日的炎熱微風中還帶著絲絲暖意。雖然已是夜晚可明月高懸為亭內平添了一份光亮。
姬雲軒此時已經換了一套新的衣服臉上的黑黑白白地花紋也已經清洗干淨重新畫好。
安坐于亭內身前的桌上放著幾盤下酒的小菜。姬雲軒手指無意識的輕叩桌面。似是有些不耐煩。
她瞧了瞧高懸的月光心里算著再過幾日就是中秋了突然生出想要跟親爹娘一起過中秋的想法。
「這個人。怎麼取個酒也這麼慢？難道買個酒還難？」自己胡思亂想到無聊了還等不著余坐懷的身影。她有些抱怨的自言自語。
「這不是來了麼！」一陣笑聲從背後傳來姬雲軒回頭。余坐懷抱著兩壇酒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姬雲軒哼了一聲道︰「這麼慢。還以為你去美國了呢。」
「什麼？」余坐懷將兩壇酒放在桌上排開其中一壇整個亭內頓時酒香四溢。關顧著聞那味道一時沒有挺清楚姬雲軒在說什麼。
「沒有什麼。」姬雲軒地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酒上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閉上眼楮回味好香啊。
「哈哈香吧這可是珍藏了十年的好久虧得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搞來你還嫌我慢。」余坐懷得意地搖搖腦袋抓起桌上的碗嘩啦啦地倒了個滿。
「你這是做什麼？」姬雲軒不懂。那碗可是她拿來一會吃菜時候用地。
「干什麼？當然是喝酒啊。」余坐懷顯然沒有看見桌上兩只孤零零的小酒杯。
姬雲軒語塞想也是啊這余坐懷在外面打仗那麼多年都跟著軍營里面那些男人混雖然她沒有見識過那樣地場面但是也可以想象那群人喝酒都是怎樣的。
吸了吸鼻子姬雲軒被酒香給誘惑了心想喝就喝吧反正都在自己家里也不怕別的。
那邊余坐懷已經將一碗酒一口氣干了咂了咂嘴巴回味無窮眼楮也眯成了一條縫再一瞧姬雲軒還端著那小碗猶豫心里頓時不快嚷嚷起來︰「我說你這小子平時娘們一點也就算了。喝酒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你瞧我這都喝完了你還在那墨跡算不算爺們啊。」
你個白痴！姬雲軒橫了他一眼將這筆又記在她的賬上了心想一天到晚娘們娘們的老娘今天就讓你瞧瞧啥叫女中豪杰完了端起碗一口氣也給喝了。
余坐懷這才笑開了︰「對嘛！這才是個爺們。來來來我給你再滿上。」
兩人就這麼悶頭喝酒直到一壇見底這才稍作歇息。
余坐懷瞅著剩下的那一壇酒再瞧瞧面色無恙的姬雲軒突然覺得巨心疼。這沒想到姬雲軒那麼能喝半壇下去了還面不還色。
姬雲軒打了個酒咯覺得意猶未盡。到底是米釀出來的酒又香又甜酒精味沒有白酒那麼重。跟喝飲料似的。等到喝下肚了之後才覺得月復中暖暖的十分適合在這種天氣享用。不過她倒不是真的面不改色只是臉上那層薄薄的粉底蓋住了應有的臉色。
舉筷吃了幾口菜墊底後姬雲軒吼巴巴的看著余坐懷手邊另一壇還未開封的酒。兩只眼楮炯炯有神在這樣的夜色之中顯得格外明亮。
「那個……」余坐懷訕笑著想要將酒收起來「這酒後勁大喝多了你明天就起不來了。」
這話確實不假瞧著姬雲軒也不像是常喝酒的人至少他跟在她後面這麼長時間這是第一次瞧她喝酒。而這種酒對于不常喝酒的人效果媲美蒙*汗*藥。
「切！」姬雲軒很鄙視的哄了一聲覺得余坐懷很不夠意思都拿出來了還準備藏著掖著。干脆自己伸手去拿。可無奈余坐懷那小子左躲右閃的讓她怎麼也抓不著。
到了最後姬雲軒氣急敗壞的一手狠拍了一下桌子一腳踩在凳子上大聲喝道︰「余坐懷！連壇子酒也舍不得喝你怎麼那麼娘們？你還是不是爺們？」
余坐懷給徹底震撼了說他什麼都行可被個很娘們的小子說自己不是爺們這問題就大了。酒勁一上來狠狠將手里那壇子酒放在桌上拍開封口再挑釁般的瞧向姬雲軒。
姬雲軒眉開眼笑連聲說好將自己的空酒碗推到他面前。這時候余坐懷少許理智回籠了突然現桌上那兩只小巧的酒杯立刻眼楮放光伸手拿了過來道︰「我們還是拿小酒杯吧。這麼好的酒一下喝光了多浪費。」
本來還想鬧著說不同意的不過一听余坐懷說的也挺在理就點了頭。
可能因為之前兩人喝酒都太快到了第二壇小杯小杯喝酒的時候熱烈的氣氛陡然不見顯得十分冷清。余坐懷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悶酒姬雲軒一直瞧著天上的明月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前世。
自己到底有久沒有想起那遙遠的過去了呢？她苦笑時間真的是良藥不知不覺就讓人遺忘了不該牽掛的過去。只是感嘆自己那短促的一生最終竟是什麼都沒有留下。不知怎的想起了曹操的《短歌行》里的兩句話借著酒勁她大聲的吟了出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好一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余坐懷似有共鳴之意拍手相和。
「再好也只是詩句美的是其中意境。而現實卻是剝離了那層意境之後的殘酷。」姬雲軒搖頭輕嘆。說罷繼續低頭喝酒不再言語。
仰頭望天那月就快圓了只是人什麼時候才能圓呢？有的人卻是一輩子都不能再團圓了。
ps︰沒想到國慶後還會忙啊工作巨多最近只能盡力一天一更了各位大大們諒解。離渣在此寫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