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徐風憑借斷斷續續的記憶,慢慢的回想起這段情節來
原來無涯子當年收了兩個徒弟,一個予名蘇星河,取上星下河之意!另一人名叫丁春秋,取春秋盛世之意。
本來這兩個學生功夫在上下之間,但後來因為蘇同學戀上無涯子那些彈琴音律之學,各種雜科一樣不漏的學了去,荒廢了學業,好的不學學壞的,如此變成了問題學生。
而丁同學卻十分的老實,一心一意的學起武功,到後來過了蘇同學,也許天意弄人,丁同學不知從哪里得知老師藏了許多私,居然沒教自己真功夫,一怒之下走上偏道,又因貪圖老師的小金庫,所以將老師打下懸崖,又將蘇同學重傷。
到後來他遠走塞外,自立門戶,而蘇同學在懸崖下現老師沒死,連忙揮旁科的作用,布下‘奇門遁甲’之術將他保護了起來。
後來丁同學回來除根,蘇同學連忙裝聾做啞,並保證不將丁同學的所做的惡事傳出去,並且收徒弟定要讓對方刺耳割舌谷八人組合’是蘇同學以前所收,因不忍心將他們割舌聾耳,又為了保護他們不被丁同學所害,只能將他們逐出門牆!
正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蘇同學教出來的也都是問題學生。
老大康廣陵是音樂琵琶手,沒事彈彈琴。
老二範百齡是鐵盤棋手,拿著磁鐵整天冥想。
老三苟讀是作詞家,善長舞文弄墨。
老四吳將軍是丹青藝術家,整天揣著支大筆。
老五薛慕華是不良醫生,治病要拿刀法秘笈換!
老六馮阿三是個工匠,沒事搞搞開!
老七石美女是個花卉養殖戶,倒也清雅得很。
老八李傀儡是個歌手兼演員,可能被某同學打擊過,有些間歇性精神病!
這八人組合雖然都是問題學生,但倒也有分骨氣,都是不畏強權的主。
後來他們的師公無涯子見自己時日不多,便要蘇同學擺了個‘珍瓏棋局’,讓天下無聊者來消遣消遣,順便找個接班人,沒想到將丁同學引了過來,結果將蘇同學的老命都搭進去了。
遙派’的家務事還真的復雜無比!」徐風想通了之後,也覺得無涯子不會當老師,好的學生不教真功夫,問題學生反倒被重用,這也可能是丁同學心理變態的一個誘因吧。
不過就算換作任何一個人,如果跟了師傅十幾年,學的都是皮毛功夫,不暴走才怪,不過很顯然丁同學暴走得有些過了頭,連回家的路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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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當听到丁春秋給出最後通諜時,老八李傀儡精神病立刻做,他大叫一聲︰「我乃‘星宿老怪’母親是也,當年與二郎神的嘯天犬私通,生出你這個小畜,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說完他學著土狗汪汪的叫了兩聲,引得包不同等人一陣大笑!
丁春秋怒不可遏,眼中陡然間出異樣的光芒,左手袖袍一掃,一點碧油油的磷火朝李傀儡射去,度居然居然奇快無比,李傀儡早前只腿受了傷,此時柱著木棍,行動不便,剛想躲閃時,只听一聲,全身突然著起火來!
他啊一聲慘叫,就地一滾,想撲滅那火,卻不想那火越燒越旺,範百齡與馮阿三急忙抓起沙子朝他身上蓋去。
丁春秋再次一抖袖袍,又有幾點綠火射出,分功康廣陵等五人,卻偏偏放過閻王敵薛慕華!
康廣陵早有戒備,見綠火飛來,急忙用掌風將其拍開,但範百齡與馮阿三因為救李傀儡心切,反倒被磷火打中,全身立即燃起了大火!
二人慘叫一聲,也跟著倒地打起滾來!
徐風旁邊一人大聲道︰「老仙略施小計,便將你們燒滿地打滾,還不快快求饒?」
另一人道︰「老仙有通天徹地之能,前無古人,後無來著,今日便叫你們這些豬狗們嘗嘗‘星宿派’的手段!」「不錯,不錯,老仙神通蓋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象這等神奇的法術,我等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啦………!」周圍等人紛紛附和!
包不同大叫道︰「放屁!放屁,我肉麻死了!丁老賊,你的臉皮真他娘的厚!」包不同語聲未歇,兩點火星已向他疾射過來。
鄧百川和公冶乾各出一掌,撞開了這兩點火星,但兩人同時胸口如同中了巨錘之擊,兩聲悶哼,騰騰騰退出三步。
原來丁春秋以極強內力拂出火星,玄難內力與之相當,以掌力將火星撞開後不受損傷,鄧百川和公冶乾便抵受不住。玄難欺到李傀儡身前,拍出一掌,掌力如燕子掠水般,平平的從他身上拂過,一聲響處,掌力將他衣衫撕裂,扯下了一大片來,正在燒炙他的磷火,也即被掌風撲熄。
徐風身邊一人叫道︰「這禿驢掌力還算不弱,及得上我師父的十分之一。」
另一名弟子道︰及我師父的百分之一!」
徐風看著心中暗凜,他這才知道自己那丁點功夫的確難登大堂,見丁春秋他們打了起來,手也癢了起來,想找個軟柿子來捏捏,反正這些人一個都逃不了,自己出不出手都一樣。
這時玄難又反拍兩掌,撲熄了範百齡與馮阿三身上磷火,旁邊鄧百川、公冶乾、康廣陵等人立刻縱身齊上向著徐風等人攻去。
徐風吃了一驚,急忙閃到游坦之身邊。公冶乾一眼便瞟到了徐風,恨聲道︰「好你個讀書人,居然也幫著星宿老怪為虎作倀,看掌!」說罷猛然推出一掌,周圍立刻勁氣紛飛,**破空銳嘯聲,聲勢極為宏大。
徐風閃身急躲,旁邊的游坦之立刻迎了上去。
聲悶響,公冶乾倒飛出去,落地時全身刷糠似的抖了起來,很快頭臉上便布上一層白霜。
家伙的‘冰蠶毒’掌果然厲害呀,真不知道給我的寒冰掌強上多少倍。’徐風看著暗暗咋舌。
鄧百川幾人見公冶乾倒地後,一齊朝游坦之撲去。
這邊廂丁春秋一模長須林高僧,果真功力非凡,老夫今日來領教領教。」說著邁步而上,左掌輕飄飄的向玄難拍來。
玄難素知丁老怪周身劇毒,又擅「化功**,不敢稍有怠忽,猛地里雙掌齊舞,立時向丁春秋連續擊出一十八掌,這一十八掌連環而出,左掌尚未收轉,右掌已然擊出,快無倫,令丁春秋絕無使毒的絲毫余暇。這少林派「快掌」果然威力極強,只逼得丁春秋不斷倒退,玄難擊出了一十八掌,丁春摟便退了一十八步。
玄難一十掌打完,雙腿鴛鴦連環,又迅捷無比的踢出了古六腿,腿影飄飄,直瞧不清他踢出的到底是左腿還是右腿。丁春秋展動身形,忽閃避,這三十六腿堪堪避過,卻听得‘啪啪’兩聲,肩頭已中了兩拳,原來玄難踢到最後兩腿時,同時揮拳擊出。丁春秋避過了腿踢,終于避不開拳打。丁春秋倒退兩步,不怒反笑道︰「好厲害!」
玄難只覺頭腦一陣眩暈,登時恍恍惚惚的若有所失。他情知不妙,丁春秋衣衫上喂有劇毒,適才他打出的兩拳,已中暗算,當即呼一口氣,體內真氣流轉,左手拳又向丁春秋打去。
丁春秋揮右拳擋住他拳頭,跟著左拳猛力拍出。玄難中毒後轉身不靈,難以閃避,只得挺右濱相抵。到此地步,已是高手比拼真力之時,玄難心下暗驚︰「我決不能跟他比拼內力!」但若拳上上不使內力,對方內力震來,立時便是髒腑碎裂,明知已著了道兒,卻不得不運內力抵擋。這一運勁,但覺內力源源不絕的向外飛散,再也凝聚不起。
不到一盞茶時他,丁春秋哈哈一笑,聳一聳肩,一聲,玄難倒了下去,全身虛月兌乏力。
丁春摟打倒了玄難,四下環顧,只見公冶乾和範百齡二人倒在地下抖,是中了游坦之的寒毒掌,鄧百川、薛慕華等兀自與徐風等弟子惡斗,‘星宿派’門下,也有七人或死或傷。
丁春秋一聲長笑,大袖飛舞,撲向鄧百川身後,和他對了一掌,回身一腳,將包不同踢倒。鄧百川無奈,只得又出掌相迎,手掌中微微一涼,全身已軟綿綿的沒了力氣,眼中看出來迷迷糊糊的盡是白霧。
一名星弟子走過來伸臂一撞,鄧百川撲地倒了。
頃刻之間,慕容氏手下的部屬,玄難所率領的少林諸僧康廣等‘函谷八人組合’,盡被丁春秋等人分別打倒。
這時只余下薛慕華一人未曾受傷,他沖擊數次,星宿諸弟子都含笑相避,並不還擊。丁春秋笑道︰「薛賢佷,你武功比你的師兄弟高得多了,了不起!」
薛慕華見同門師兄一一倒地,只有自己安然無恙,當然是丁春秋手下留情之故。他長嘆一聲,說道︰「丁老賊,你那個胖和尚外傷易愈,內傷難治,已活不了幾天啦,你想逼我治病救人,那是一百個休想!」
丁春秋嘿嘿一笑,招了招手道︰「薛賢佷,你過來!」
薛慕華道︰「你要殺要殺,不論你說什麼,我總是不會听你的。」
李傀儡叫道︰「薛五哥大義凜然,你乃蘇武是也,留胡十九年,不辱漢節。」
丁春秋微微一笑,走到薛華身前三步處立定,左掌輕輕擱在他肩頭,微笑問道︰「薛賢佷,你習練武功,已幾年了?」
薛慕華道︰「四十五年。」
丁春秋道︰「這四十五載寒暑之功,可不容易哪。听說你以醫術與人交換武學,各家各派的精妙招式,著實學得不少,是不是?」
薛慕華道︰「我學這些招式,原意是想殺了你,可是……可是不論什麼精妙招式,遇上你的邪術,全然無用…著搖頭長嘆,面有愴惋之意。
丁春秋似笑非笑的道︰「不然!雖然內力為根本,招數為枝葉,根本若固,枝葉自茂,但招數亦非無用。你如投入我門下,我可傳你天下無雙的精妙內力,此後你縱橫中原,易如反掌。」
薛慕華怒道︰「我自有師父,要我薛慕華投入你門下,我還是一頭撞死了的好。」
丁春秋微笑道︰「真要一頭撞死,那也得有力氣才成啊。倘若你內力毀敗,走步路也難,還說什麼一頭撞死?四十五年的苦功,嘿嘿,可惜,可惜。」
薛慕華听得額頭汗水涔涔而下,但覺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微微熱,似乎他只須心念略動之間,‘化功**’使將出來,自己四十五載的勤修苦練之功,立即化為烏有。
他咬牙說道︰「你能狠心傷害自己父、師兄,再殺我們八人,又何足道哉?我四十五年苦功毀于一旦,當然可惜,但性命也不在了,還談什麼苦功不苦功?」
包不同喝采道︰「這幾句話有骨氣。‘星宿派’門下,怎能有如此英雄人物?」
徐風看著也是微微動容谷八人組合’雖然都是問題學生,但生得一身傲骨,倒也有可取之處。
丁春秋嘿嘿一笑︰「薛賢佷,我暫且不殺你,只問你八句話︰‘你醫那個胖和尚?’第一句你回答不醫,我便殺了你大師兄康廣陵。第二句你回答不醫,我再殺你二師兄範百齡。你那會種花的師妹躲哪里去了?我終究找得到她。第六句你回答不醫,我去殺了你那個美貌師妹。第七句殺你八師弟李傀儡。到第八句問你,仍是回答不醫,那你猜我便如何?」
薛慕華听他說出如慘酷的法子來,臉色灰白,顫聲道︰「那時你再殺我,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我們八人一起死便是。」
丁春秋微笑道︰「我也不忙殺你,第八句問話你如回答︰‘不醫’,我要去殺一個自稱為’聰辯先生’的蘇星河。」
薛慕華大叫︰「丁老賊,你膽敢去踫我師父一根毫選毛!」
丁春秋微笑道︰「為什麼不敢?‘星宿老仙’行事,向來獨來獨往,今天說過的話,明天便忘了,我雖答應過蘇星河,只須他從此不開口說話,我便不殺他。可是你惹惱了我,徒兒的帳自然要算在師父頭上,我愛去殺他,天下又有誰管得了我?」
薛慕華心中亂成一團,情知這老賊逼迫自己醫治慧淨,用意定然十分陰毒,自己如出手施治,便是肋紂為虐,但如自己堅持不醫慧淨,七個師兄弟的性命固然不保,連師父蘇星河也必死在他的手下。
他沉吟半晌,突然慘笑一聲我屈服于你,只是我醫好這胖和尚後,你可不得再向這里眾位朋友和我師父、師兄弟為難。」
丁春秋大喜,忙道︰我答應饒他們的狗命便是。」
鄧百川哼了一聲丈夫今日誤中奸邪毒手,死則死耳,誰要你饒命?」他本來吐言聲苦洪鐘,但此時真耗散,言語雖仍慷慨激昂,話聲卻不免有氣沒力了。
包不同叫道︰‘薛慕華,別上他的當,這狗賊自己剛才說過,他的話作不得數。」
薛慕華猛然醒悟︰說過的,‘今天說過的話,明天但忘了。’」
丁春秋不為所動,輕描淡寫的道︰「薛賢佷,我問你第一句話︰‘你醫不醫那脹胖和尚?’」說著右足虛伸,足尖對準了康廣陵的太陽**,顯然,只須薛慕華口中吐出「不醫」兩字,他右足踢出,立時便殺了康廣陵。
眾人心中怦怦亂跳,只叫得一個人大聲叫道︰「不醫!」喝出「不醫」這兩字的,不是薛慕華,而是康廣陵。
丁春秋冷笑道︰「你想我就此一腳送了你性命,可也沒這麼容易。」轉頭向薛慕華,問道︰「你要不要假手于我,先殺了你大師哥?」
薛慕華嘆道︰「罷了!罷了!我答應你醫治這個胖和尚便是。」
康廣陵憤聲罵道︰「薛老五,你便恁地沒出息。這丁老賊是我師門的大仇人,你怎地貪生怕死,竟在他威逼之下屈服?」
薛慕華道︰「他殺了我們師兄弟八人,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你難道沒听見他說,這老賊還要去跟咱們師父為難?」
一想到師父的安危,康廣陵等人都是一陣啞然,無言以對。
包不同冷哼一聲他本想罵「膽小鬼」,但只一個出口,鄧百川便伸手過去,按住了他口。
包不同對這位大哥倒有五分敬畏,強忍怒氣,縮回了罵人的言語。薛慕華道︰「姓丁的,我既屈從于你,替你醫治那胖和尚,你對我的眾位朋友可得客客氣氣。」
丁春秋道︰「一切依你便是。」當下丁春秋命弟子將慧淨抬了過來。
薛慕華問慧淨道︰「你長年累月親近厲害毒物,以致寒毒深入髒腑,那什麼毒物?」
慧淨吃力的道︰侖山’的冰蠶。」
薛慕華搖了頭,當下也不多問,先給他施過針灸,再取兩粒大紅藥丸給他服下,然後替鄧百川等人接骨的接骨,療傷的療傷,丁春秋看著也不阻攔,對徐風等人說了幾句話後,兀自走進房門之中。這些人都以是半廢之人,他倒也不怕對方逃跑。
徐風看著他們淒慘的模樣,也是徒嘆奈何。他深吸一口氣,幽幽一嘆︰「勢比人強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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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向老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