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未老人非昨 正文 第十五章 曉來誰染霜林醉(票)

作者 ︰ 尋默

第二日一大早,趙雅瑞就上門來了。

我揉著惺忪的雙眼,迷迷糊糊的望著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大小姐,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清醒多了。她這哪是要出莊玩去啊,分明是要相親去呢!只見她著一襲艷紅色綢緞錦裝,更顯得潔白的脖頸美麗無暇,寬大的紅袖下荑手縴縴,臉上薄施淡妝,顧盼生姿,愈顯得清麗嫵媚。

她被我這麼一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推著讓我趕緊去洗漱,我看她一臉心急火燎的樣子,也只好順著她的意,盡快的收拾完畢。

「啊?妹妹,你沒有搞錯吧?!」她指著我的一身,從上到下打量一番,驚訝得合不攏嘴。

「怎麼了?哪里出問題了?」我左看看,右看看,又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大問題啊,我疑惑的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全錯了!」她稚女敕的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出去見人?」

我咽了一口唾沫,怎麼我不能穿男裝出去麼?

她見我一臉木訥的樣子,更是急得不得了,小臉憋得通紅,一跺腳,道,「女孩子出去約會當然要穿的隆重一點了,你穿個男裝像什麼樣子嘛!」

我看著她如此焦急的樣子,忍不住想要調侃一番,嘿嘿一笑,挑起她的下巴道︰「姐姐是要去會心上人,當然應該穿的隆重一點,我就不必了吧!也好襯托姐姐的美麗,姐姐你說對嘛?」

她听了我的話,剛剛才下去的緋紅有飄上臉頰,一甩身子,嬌嗔道,「對什麼對!好妹妹,你就別打趣我了!」說罷,又想想起了什麼似的,害羞的揉著裙角,輕聲問道,「你穿成這樣子,真的會襯托我嗎?那蕭然哥哥就會多看我兩眼咯?」

這下輪到我臉通紅了,不過不是害羞,是被笑憋得。我強忍著笑意,嚴肅的點了點頭,她見我這樣肯定,便羞澀一笑,又急忙拉著我去找她的蕭然哥哥。

到了盛蕭然那里。他已經收拾好了。清清爽爽地裝束。發絲依舊是散散地束著。換了一身淡藍色地衣衫。看起來更俊秀飄逸。他看見我們二人。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定定地看著我們。趙雅瑞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底下拉著我地手擰啊擰地。臉上卻是不勝嬌羞。我在這邊痛苦地扭曲著臉。實在忍不住了。再被她擰下去我地手就不用要了。

「那個。」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將趙雅瑞地魔爪甩下。「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咳咳……咳。」他甩開扇子故作鎮定地扇了幾扇。又瞟我們一眼。道。「你們真要穿成這樣出去?」

「蕭然哥哥。我穿著這樣不好看嗎?」趙雅瑞一臉迷茫。還帶著些委屈。扁了扁嘴問道。

「好看。當然是好看。你地問題不大。」他又看向我。輕咳一聲。「只是離兮妹妹。你怎麼穿著男裝?」

趙雅瑞沒有听出盛蕭然地言外之意。「問題不大」就是還有問題咯。她在一旁笑地得意。在我耳邊低語道。「我就說嘛。你穿成這樣不合適。這下蕭然哥哥也這麼說了。你還不趕快回去換。」

我裝做沒有听到趙雅瑞的話,嘿嘿一笑,對著盛蕭然說道︰「穿成這樣方便!」又見他微蹙著眉頭,看著我不知在想什麼,我趕緊轉移話題,「我們出莊是要去哪玩?我都要等不及了,快走吧!」

趙雅瑞也在一旁附和著,盛蕭然又看了我們一眼,笑了笑,無奈地出發了。

一大清早的,街上並不是很熱鬧,我們在一家飯鋪吃了幾個包子,優哉游哉的逛起街來。這條街上沒有捏泥女圭女圭的,也沒有賣胭脂水粉的,或許是太早了還沒有擺攤吧,趙雅瑞一臉敗興,突然,她望向前方的眼楮有了異常的神采,我和盛蕭然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個大大的布幌子迎風飄揚,上寫著「千金台賭坊」五個大字。

這,難道就叫做心有靈犀嗎?我感慨的望了望趙雅瑞,心里那叫一個波濤澎湃啊!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古代的賭坊,這下可好,總算可以見識一下了!趙雅瑞看我一臉激動的樣子,知道我是默許了,便走到盛蕭然身邊撒起嬌來,盛蕭然看起來也沒有要拒絕的樣子,趙雅瑞興奮之極,也不管路人紛紛側目的眼光,拉著我就往賭坊那邊狂奔起來。咳咳,她難道忘了我現在的男裝打扮,和她這樣跑著很容易被誤認成私奔嗎?

盛蕭然則在後面氣定神閑的走著,望著前面飛奔的兩個「瘋丫頭」,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一抹淺笑,偶爾街邊路過幾個女子,都會忍不住偷偷瞧他兩眼。

「我們賭什麼?」趙雅瑞在賭坊里逛來逛去,一直拿不定主意要賭什麼,看見盛蕭然走進來,趕緊跑上前去拉著他問道。

我看著眼前大大小調的賭桌,看了半天也只有不多的賭法,沒有紙牌,也沒有麻將,不禁有些失望,一邊抓起一個骰子在手里拋著玩,一邊听著盛蕭然會有什麼提議。

「賭番攤,會玩嗎?」盛蕭然走到一張賭桌旁,兩只指頭夾起一枚棋子,看著我們道,「就是賭這個。」

「賭棋?」我有些納悶,也走上前去,看著桌上黑白分明的棋子,疑惑道。

趙雅瑞也跟著過來,一邊說著棋有什麼好賭的,一邊感興趣的也拿起一枚棋子。

「算了,」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莞爾一笑,「這賭番攤說起來有些麻煩,你們也不一定能听得懂,我們就去賭大小吧!」

他拉著我們到了一個人比較多的賭桌,周圍的人看見他死後都安靜了一刻,片刻後又開始了呼喊。

「小!小!小!」

「大!大!大!」

他們個個起勁的喊著,三個骰子在碗里滴溜溜的轉著,不出一會,骰子停了下來。「哎喲!大了!」那些賭小的人中有人喊著,也有人低聲的罵著什麼,贏了的人歡天喜地的一哈腰,把在他面前的銅板全攬到自己懷跟前,嘿嘿的笑著。

「賭大還是小?」盛蕭然轉過頭來,一雙微漾的雙眸望著我。

「呃?問我?」我被他這麼一看,有些反應不過來,又看他好笑的點了點頭,便不好意思的回道,「那就賭小吧!」

他又點了點頭,從懷里優雅的掏出了一張銀票,我心里有些納悶,他這是賭多少錢啊,怎麼還用銀票呢,想著便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差點沒把我嚇倒了!

只見那張上面寫著「白銀一千兩」的銀票正慢悠悠的要往寫著「小」的框框里落。

我的心頓時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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