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未老人非昨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終古垂楊有暮鴉(票)

作者 ︰ 尋默

我找出昨日南君懷塞給我的紙條,打開來一看,上面蒼勁的寫著留個草字——傍晚夜市買鳥。我心里一陣迷糊,買鳥做什麼?難道還有什麼暗語不成?

渾渾噩噩的熬到了下午,原本打算自已一個人去的,但是想來想去,盛葉南一定會懷疑的多派幾個人跟蹤我,那我還不如找一個讓他放心的人陪著我,這樣子做事情也不怕暴露,想著便去找了盛蕭然,又去喚了趙雅瑞一同去逛夜市。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昏黃的夕陽斜照在石板路上,每個行人的背後都染著一層昏暗的光暈,朦朦憧憧,街邊古老的房子漸漸變成暗影,河邊的柳樹像是撒上了一層金粉,風一吹就抖落下一片金黃,綠綠的湖水映著暖陽和天邊玫瑰紅的晚霞,看起來無限旖旎。

趙雅瑞跳著來到一個捏泥人的攤子邊上,拿起一個戲子模樣的泥人給我們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捏泥人的老頭很配合她,不出一會兒,便捏出一個和趙雅瑞一模一樣的泥人,桔黃色的儒裙仿佛真的衣袂飄飄一般,露出半抹香肩,流雲髻下輕垂的發絲蕩到腰間,細絲蜻蜓發簪斜插在髻上,橢圓的鵝蛋臉上黛眉朱唇,一雙靈動的眼楮忽閃忽閃,趙雅瑞將這個泥人拿在手中,高高興興的掏了錢,那老頭還不住的夸贊趙雅瑞美若天仙,真是會做生意。

「你要不要也捏一個?」盛蕭然在我旁邊說道,又轉頭過來打量我,嘴角帶笑,「不過你這一身,恐怕捏出來是個俊俏小子。」

我瞥他一眼,笑道,「俊俏小子怎麼了,這說明我可塑造能力強,穿什麼像什麼。」我一邊嘖嘖嘴,「不像某些人,永遠只能扮個男人樣,想穿女裝也穿不好。」

「你……伶牙俐齒!」他有些無奈的看著我,好笑的拉我到攤子前面,「老伯,給我們兩個也捏一個。」

「這兩位公子哥,長的好生俊俏!」他邊夸邊拿起一塊白泥,靈巧的捏了起來。我听到這話,一臉自豪的看著盛蕭然,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听見了嗎,我現在和你是一個檔次。」

趙雅瑞听了這話也湊過來,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我,眉頭微皺,「我怎麼沒看出來呢,你和蕭然哥哥怎麼看也不在一個檔次啊!」

我作勢要打趙雅瑞,她趕緊躲到盛蕭然的身後,偷偷探出頭來,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盛蕭然站在我倆的中間,開心的笑著,模了模趙雅瑞的頭,「還是雅瑞喜歡說實話!」‘

我瞪了他倆一眼,揚一揚手,「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說著轉頭看向老頭手中的泥人,我越看那個雛形越覺得奇怪,怎麼是隱隱約約兩個人形呢?

我扯扯盛蕭然地袖子。示意他看那個泥人。他順著我地目光看去。先是一臉疑惑。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那個泥人。爽朗地說道。「老伯地理解能力。咳咳。確實很強。」

那個老頭毫不謙虛地哈哈一笑。手指更加靈活。「公子真是好眼力。我年輕地時候可是讀過書地。那時候地私塾老先生總是夸我聰明。可惜家中遇到旱災。沒有能力再供養我了。我便學了這門手藝。勉強過活。」

我在一旁納悶極了。什麼理解能力啊。這兩個泥人跟理解能力怎麼牽扯到一起了?我悄聲問盛蕭然是何意思。他莞爾一笑。答道。「我剛剛不是給老伯說‘給我們兩個也捏一個’。他以為是把兩個人捏成一起。」

我頓時滿臉黑線。這個老頭。理解能力真地很「強」!!須臾間。泥人已經捏好了。我伸手接過。盛蕭然付了錢。也湊過來看。趙雅瑞一臉醋意地也站在我們身邊。嘴撅得老高。

這個泥人好像雙生一樣。緊緊連在一起。一個一襲白衣地盛蕭然。一個一襲青衫我。梳著同樣地公子髻。只是其中一個高一些。另一個地身高只到他地肩膀那里。我轉頭看看盛蕭然。他不過才十六歲吧。確實就比我高很多。依現代地身高計量。他應該算是183身高地吧?我再瞧瞧自己地身高。雖然是個十歲地孩子。有快要157地身高已經算是很不錯地。可是和眼前地人比起來。唉。還是差那麼一大截。再轉頭看看趙雅瑞。都快十二歲地人了。還沒有我高呢。心里稍稍地平衡了一點。

再看看手里地泥人。我地臉性因為練功而變得削尖了。五官更顯得立體。一雙大而明亮卻有些上挑地鳳眼更是好看。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粉紅。眉毛淡而細長。雖算不上是絕色傾城。倒也與嫵媚沾些邊吧。盛蕭然那家伙地泥像更不用說了。人都那麼帥。泥像肯定也很帥了。

我扁扁嘴,身高容貌武功都輸給他,真是讓人很不爽,我拿著泥人自顧自的朝前走,趙雅瑞在身後膩著盛蕭然,這景象,多麼和諧啊。(作者語︰恐怕只有你一個人這麼想吧-0-)

夜幕已經徹底降臨了,街邊的酒樓茶肆燈火輝煌,岸邊的夜市也都熱鬧起來,叫賣聲,嬉笑聲,還有青樓倌人的招客聲不絕于耳,放心吧,我是不會去青樓的,話說穿越黃金定律之一就是︰女主去了青樓一定會發生一些大事情。我這個人一向以低調作為生存準則,怎麼會去那種地方找麻煩呢!

「賣各種珍奇異獸了啊!各種鳥了啊!個個聰明絕頂!快來看看啊!」前面不遠處,一個小貨郎賣命的喊著,我听見「鳥」這個字,反射性的就往那邊走去。

「我買鳥。」我假裝看了一陣,盛蕭然和趙雅瑞在看著籠子里面關的小動物,趙雅瑞抱起一只波斯貓,愛不釋手的逗玩著,盛蕭然對它們好像興趣缺缺,站在一旁看我們挑動物。

「對不起了這位客官,我們這里除了鳥,什麼東西都可以賣。」貨郎上下打量我之後,陪笑說道。

敢情這位「粽子」沒有認出我來啊?我郁悶的想著,早知道出來就穿女裝了,這樣一來也好認一些,南俊懷也真是的,派一個對我不熟悉的人來賣鳥,就不怕我買不到麼。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今天就要買鳥!」我假裝生氣的說道,看向他擺的地毯,「你剛剛不是還在喊著賣鳥的麼,現在你又說不賣了,我今天就非要買不可!」說著蹲下來看著鳥籠里的鳥,籠子旁邊還擺著各種各樣的物品,簪子呀,匕首呀,耳墜呀,胭脂呀,面具呀,雜七雜八的。面具?!我看向這里面擱著的惟一一個面具,心里明白里幾分,「你這個面具也很好看,只賣剩下這一個了?我不光要買鳥,我還要買面具,我買面具和鳥!」我故意加重了「面具」和「鳥」這兩個讀音,又伸手撫了撫鬢角的頭發,作出了一個女孩子的手勢。

貨郎又重新打量我一眼,看到我那個手勢之後,了然的看著我,卻也不好說得太明顯,「這面具確實是只剩這一副了,客官與它也算是有緣分了,那好吧,面具和鳥就一起賣給你吧,」又蹲下來指了指一只顏色鮮艷的紅隼,「公子看這只鳥,可是我這里最有靈性的,還是只公的,公子您看怎麼樣?」

他打開籠子拿出鳥來,鳥臥在他的手上也不飛走,小眼楮靈動的眨巴眨巴,看見我了,一振翅便飛到我肩頭,我嚇了一大跳,對于鳥這些東西,雖說不是很害怕,但是我也不是很喜歡它們,這紅隼這麼友好的對我,我也不好意思不買它,便笑著撫了撫紅隼的羽毛,掏了錢買下了。

趙雅瑞原本也要買回那只波斯貓的,笑眯眯的讓盛蕭然抱著正要掏錢呢,那只貓很不識相的把她最愛的蕭然哥哥的手給抓傷了,趙雅瑞差點把這只貓虐了,一生氣,錢也不要了,貓也不要了,拉著我們便走。

紅隼呆在我肩頭,拿它的小腦袋蹭蹭我的耳朵,「雅克,雅克」的叫著,我很奇妙的想到了某個糖果的名字,如果當時拍廣告叫上這只鳥,收益應該很高吧。咳咳。我知道自己又扯遠了。

趙雅瑞心疼的看著盛蕭然的手,也沒有心思逛夜市,非要拉到醫館給他包扎,盛蕭然拗她不過,無奈地回頭看我,我嘿嘿一笑,做出一副「誓不奉陪」的表情,轉身又投奔到夜市的人潮中去。

注︰紅隼,比利時國鳥,小型猛禽。體長314-360毫米。雄鳥頭頂、後頸、頸側藍灰色,具黑褐色羽干紋,額基、眼先和眉紋棕白色,耳羽灰色,髭紋灰黑色,背、肩及上覆羽磚紅色,各羽具三角形黑褐色橫紋,腰和尾上覆羽藍灰色,尾羽藍灰色,具黑褐色橫斑及寬闊的黑褐色次端斑,棕白色,頰近白色,上胸和兩脅具褐色三角形斑紋及縱紋,下月復黑褐色縱紋逐漸減少,覆腿羽和尾下覆羽黃白色,尾下面銀灰色。雌鳥上體深棕色,頭頂具黑褐色縱紋,上體其余部分具黑褐色橫紋,其他部分與雄鳥同。虹膜暗褐色,嘴藍灰色,先端黑色,嘴和臘膜為黃色,附蹠和趾深黃色,爪黑色。平常喜歡單獨活動,尤以傍晚時最為活躍。飛翔力強,喜逆風飛翔,可快速振翅停于空中。視力敏捷,取食迅速,見地面有食物時便迅速俯沖捕捉,也可在空中捕取小型鳥類和蜻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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