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但是卻發自內心的微笑,全然沒有發現我怒視的目光,緊緊扯過我的手,也往一堆璧人那邊走去。
「公……公子……也是來參加姻緣比試麼?」一位容貌姣好的姑娘有些羞澀的問著盛蕭然,看樣子像是這個活動的主持人。
盛蕭然粲笑著點點頭,「來的應該還不算遲吧。」
這位姑娘轉臉又朝我看來,目光里似乎是有一些羨慕,我不禁月復誹,她花痴一個吧。她看見我淡漠的目光,也不再理我,又問盛蕭然,「這位姑娘與公子可有婚約?不知公子是哪個府上的?」
他又拉我與他近一些,點頭道,「是有婚約,在下乃淡月山莊盛蕭然。」他這話說著似是無心,我心里卻跟明鏡似的,他這小子,剛剛還說要出風頭來著,想必這一身份撂下,想沒有風頭都難,這擱在現代估計就能上頭版頭條了。
「原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久仰久仰,公子快這邊請!」這位姑娘一听盛蕭然自報家門,雙目中更是添著一份驚艷與傾心,更多的則是敬佩,看她這樣招呼著,想必也是江湖上的人了。
說著,盛蕭然便拉著我隨她走到台上主席的位置,兩人推讓了許久,最終他還是盛情難卻,坐在了六張凳子正中間的主位上,引得無數璧人紛紛側目,台下觀眾也是一片唏噓和猜測。
沾了他的光,我也坐在了主席的位置上,瓜果好茶的全被盛蕭然寵溺的推在靠近我的一旁,望向我的目光里全是裝出來的柔情蜜意,我厭惡的瞥他一眼,誰不知道他這是裝給台下的人看的。
「鏘鏘鏘鏘……」一陣鑼鼓聲將參賽情侶們全都召集起來,勉強帶上我和盛蕭然這一對,約模有十對二十人。我和盛蕭然也站起來走到台前,被那位姑娘安排著站到了最中間的位置,到了這一步我真是忍不住側目了,盛蕭然在江湖上究竟有多大的名氣,一報上名就享受這麼大的優惠?而且憑盛蕭然對這件賽事的關注程度來看,這也不是一般的市井游戲,應該是有頭有臉的,瞧這姑娘也像是江湖上的人物,他,似乎是來頭不小。
等到大家都站齊的時候,這姑娘一陣悅耳的聲音響起,雖然算不上很大聲,在場的所有人應該都可以清楚地听見,想必是用內力發的聲吧。
「讓大家期待已久的‘才子佳人姻緣比試’又在四年之後和大家見面了,眾所周知,這項賽事持續了一百多年,從南夏國建立初期就已經開始舉辦,從這項賽事月兌穎而出的才子佳人也數不勝數,各大名門望族都曾參加過此項活動,出了皇室子弟不能參加之外,凡是家中資產過千萬黃金,亦或是武學修為甚是高超,都可參加。但是,」這女子說得大家熱血沸騰,突然來一個轉折,含笑的臉上露出些許得意之色,「光有財產不可,只憑武藝不行,學識才華更要出類拔萃,方可獲得桂冠,此次的桂冠獲得者還可得到當年俠侶霍昭和楊青兒的落日流螢劍一對。」
只見台下人都震驚得瞪大眼孔。一輪之聲四起。那些個剛剛還鎮定自若地倩侶們此刻也有些震驚。我再一看盛蕭然。他地眉頭微蹙。眸中閃耀著不知名地**。紅潤地嘴唇微微一笑。似乎是勢在必得。
這個落日流螢劍到底是什麼呢?我帶著疑惑繼續听下去。
「今日參賽地共有十對才子佳人。從左到右依次是滄華都萬寶年玉場萬青松公子和滄華都巧嫣閣柳才青姑娘。瀾京華岳鎮歐陽乾大學士二公子歐陽景安和蒼隻縣陸士隱詩人三小姐陸宛如姑娘。……青陽郡淡月山莊少莊主。笑里藏刀地淡月公子盛蕭然。和……」她一頓。剛才似乎是沒有問過我。我剛要接口。卻听見她忽然放亮了嗓門。說道。「和千面地妹妹。莫離兮姑娘……」
我地腦袋頓時炸開了鍋。台下地人似乎是比我還要激動。這個身份……帶來地轟動固然是大。若是碧凝說地沒錯地話。千面組織在江湖上是很神秘地。成員更是從不向外透露。除了一些赫赫有名地人能從各種途徑獲得一些千面允許外露地消息外。幾乎是不可能讓外人知道有關千面地任何一件事情。世人除了知道江湖上有個迅速崛起地組織之外。對千面一無所知。
那麼今日。我地身份被人赫然暴露。不知道是不是在南君懷地意料之外?而這又會帶來什麼樣地事情于我來說都是未知地。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地身份地?!
沒等我來得及思索這一串地問題。盛蕭然狠狠掐我手臂一下。我吃痛地瞪他一眼。思緒也收了回來。他微微一笑。唇語告訴我說比賽就要開始了。
賽制共分為三輪,每一輪都是考詩詞歌賦,唯一不同的是命題。第一輪,那女子請上來一位男子來命題。
說是男子,倒不如說他是男童,看上去約有六七歲的模樣,卻穿著寬大的白色衣袍,明顯稚氣未月兌的面孔卻帶著一股鎮定。我正納悶,怎麼倒請了這樣一個人?盛蕭然輕輕一笑,側身在我耳旁低語,「沒想到,南夏朝第一大商賈邱錦生竟會被請來,今日算是有幸了。」
有幸?第一大商賈?這明明就是妖孽啊!!我不禁又朝著能讓盛蕭然「有幸」見到的男童望去,除了長的粉雕玉琢,也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當上第一大商賈的。
他似乎是覺察到了我打量的目光,朝我看來,目光冷然,高傲的不可一世。被他這樣一瞧,我的心情也不是很爽,瞥他一眼便轉頭不再看他。
「第一局,為商。」他稚弱的童音響起,簡短利索的點明了題,轉身便坐回評委席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似乎剛剛說話的不是他。
我面色一凝,竟然出了這麼個題目,說難不難,可是說不難又實在是沒什麼可寫的,我在腦海里飛速想著以前讀過的詩文,希望可以能找到一首比較迎題的。
「怎麼樣?可有想法?」盛蕭然溫柔的問著,我輕嘆一聲,搖搖頭。
「還沒有想出,允我再思索片刻。」我有些郁悶的想著,唯一想到的就是「商人重利輕別離」這句話,可是這只有一句,不是完整的詩詞。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對我微微一笑,「沒關系,等他們說完我們再來也不遲,先听听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