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端起桌上的香茗放在嘴邊淺唱一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香爐里裊裊的香煙環繞在室內,顯得格外夢幻。
不多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她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翠綠的裙裝,走到門前開了門。
盛蕭然恭敬的朝她說道,「晚娘找我有何事?」
「進來吧。」晚娘笑道,將盛蕭然請進了屋子坐下,沏一杯茶遞到盛蕭然面前,盛蕭然趕緊接住了,面露疑惑。
「不用客氣了,淡月公子。」晚娘看出了盛蕭然的疑惑,笑吟吟的說道,墨綠的眸子深不見底。
盛蕭然一听這話,臉色驀地一變,轉而冷笑著看著晚娘,語氣平和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淡月公子果然是笑里藏刀,呵呵。」晚娘依舊是笑吟吟的,可是任誰都看出來她這笑里藏的可是比刀子更厲害的武器,殺人于無形,她飽滿晶瑩的指甲滑過陶瓷酒杯,帶起一陣怪異的聲響,「這赤也國前一段還有人暗中要買公子的性命,若不是有人保你性命,恐怕公子現在不會端坐在這里呢。」
「哦?有人保我?」盛蕭然俊俏的臉上帶著一抹粲笑,雲淡風輕的說道,「保我者何人?為何保我?晚娘可也是在保我?」
「依淡月公子看呢?」晚娘慢慢斂起了笑,平靜的說道,「淡月公子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既然南夏國容不得公子,那公子倒不妨為我赤也國效力。」
「哈哈!」盛蕭然大笑起來,打破了剛剛才建立起來的嚴肅氣氛,更讓晚娘覺得疑惑。
「原來你是赤也國朝廷的人,那保我的,也是赤也國朝廷?」盛蕭然說道,卻不像是在問,而是肯定的陳述。
「淡月公子好眼力。」晚娘一笑。「若不是我赤也國保了公子。那南夏國地三股勢力定會一直追蹤公子至此。而我這小小一個玉落樓也斷不會藏得住公子。」
盛蕭然得到了肯定地答復。用笑拒絕了晚娘。起身便要走。
「慢著!」晚娘低呼。卻仍是沒有讓盛蕭然止住步伐。她心里一急。把底牌先亮了出來。「我能讓你見到莫離兮!」
離兮?盛蕭然開門地手驀地停住。狠狠朝晚娘看去。「你見過她?她現在在哪里?!」
「淡月公子大可放心。莫姑娘現在生活地很好。至于在哪里麼。這就暫且不便告知公子。以後公子自會知道地。只不過。」晚娘微微一頓。笑吟吟地看著盛蕭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慢慢地說道。「淡月公子要答應晚娘這個請求。為我赤也國效力。那莫姑娘將來自會與公子常相廝守。恩愛一生。」
「威脅我?」盛蕭然冷笑一聲。明亮地眸子中殺機盡顯。右手已經扼住了晚娘地下頜。「你敢拿她來威脅我。便要想清楚後果了!」
「咳……呵呵,晚娘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自是想清楚了後果,公子斷斷不會拿莫姑娘的性命開玩笑。」晚娘雖然被扼的生疼,絲毫動彈不得,可是氣勢卻仍是不輸,反而從話語上鉗制住了盛蕭然。
「性命?!」盛蕭然一把放開晚娘,她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這才站穩,盛蕭然暴怒且狂躁的問道,「性命?你剛剛竟然和我提她的性命?我若是不答應你這個卑鄙的條件,你打算拿她如何?」
「棄如敝屣,殺之不為其動。」晚娘一字一字的說道。
話已說到此了,盛蕭然還能不答應麼?那些家國情懷,那些正義之辭,與莫離兮的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他已然想明白了,現在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平平安安。
晚娘見盛蕭然已經要答應了,便加緊說道,「以後你便去專門照看語嫣姑娘吧,她和皇上交往甚密,也便于你和皇上的接觸,公子越早接觸皇上,越早為皇上效力,就離莫姑娘更進一步。」
「語嫣?」盛蕭然听了這個名字,腦海中突然涌出剛剛見到趙雅瑞的那一幕,門口那個龜奴說的語嫣姑娘,就是趙雅瑞!他有些想要推辭,這時候見語嫣,不知對語嫣是不是好呢,會不會把語嫣也卷進來,作為要脅的籌碼?
「怎麼?她是赤也國第一名妓,皇上來這里也都是和她在一起。」晚娘狐疑的打量著盛蕭然。
「喔,只是剛剛在門外听人說起過。」盛蕭然表現出厭惡的樣子來,他不想讓晚娘察覺出什麼,「她是個很放蕩的女子,我不想做這等事情,有損男兒尊嚴。」
「公子此言差矣。」晚娘消除了疑慮,笑笑道,「當日在‘姻緣比試’中,淡月公子吟的那一首詩可沒有瞧不起這些個風塵女子,今日倒顯得嫌惡起來,還是顧著個男兒自尊。把心放開了想,這可是接近皇上的捷徑,莫姑娘如此通情達理,也不會對淡月公子介懷的,反而會感動不已。」
「這……」盛蕭然略一沉思,反正在這里遲早要見到趙雅瑞,倒不如先認了做一下安排,到時也不怕她有過激的反應,這才裝作猶疑的應道,「好吧。」
「公子這樣做便對了。」晚娘為盛蕭然開了門,立馬改口道,「那離殤現在便到大廳的太子左邊找蕊蕊吧,語嫣姑娘還在台上呢。」
盛蕭然一應,快步走出了廂房,來到了大廳中。
大廳里依然熱鬧非凡,盛蕭然走到了大廳中央,台上的語嫣剛剛跳完舞,正要下台。一旁候著的蕊蕊趕緊遞上了茶,目光不經意的朝這邊一掃,便看到正走到前面朝這邊看的盛蕭然,不由驚呼出聲,
「瞧呀,主子!那便是我說的那位公子,您快瞧瞧看吶!」說著便朝盛蕭然指來,頰上帶著一抹驚喜和嬌羞。
語嫣喝下一口茶,听了蕊蕊這話,不耐煩的朝這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