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未老人非昨 正文 第一百二五章 還君明珠雙淚垂(中)

作者 ︰ 尋默

我之所以明知道欺騙人是不對的。可還是想要讓趙雅瑞欺騙南影墨,因為這畢竟是個思想還較為封建的古代社會,男人的思想之中多多少少都帶有一點處*女情結的,當他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還保留著純潔的處子之身的時候,他們會更加的珍惜和愛護!這就是每個男人骨子里都潛在的思想,算是對純潔事物的小小向往吧!

趙雅瑞听到我的話之後似乎更加的害羞了,看著我,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好意思再去逗趙雅瑞了,現在她已經害羞的不得了,若是待會兒她惱羞成怒了,我豈不是遭殃!

想到這里,我便住了嘴,與她又開始閑聊起別的事情來。

皇宮中別的沒有多少,可是若說道茶余飯後的談資,可是每日總會有不一樣的。

「夫君,妾身是真的發自內心感到高興呢!」段蕙茹淡淡的笑著,依偎在他冷冰冰的肩頭,抬眼,看著他冰冷的側臉,這樣的輪廓,自己這日日夜夜以來。勾勒了多少遍,卻還總是勾勒不出他的一絲神采。

南清寒只覺得他也無力再去責怪她了,輕輕的一掙胳膊,將身邊的佳人推到一旁。

「你去休息吧,我今晚在書房。」南清寒壓低了口氣,轉身背對著段蕙茹說道。

「是。」段蕙茹淡淡的一笑,看著南清寒蕭索的背影,兀自轉了身,回到了冷冰冰的屋子。

他這是又去那個女人所住過的地方了吧!那個自己愛得那麼深的楓林,在自己新婚之時苦苦哀求他,希望能住在那里,他呢,卻是斷然的拒絕了,沒有留下一點夫妻的情面。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了那個女子的存在,知道他每逢醉酒之時呢喃著的人究竟是誰,知道原來四皇子府中,也出現過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女子。從此,孤獨與記恨又怎能不在她的心里扎根呢?

是那個叫莫離兮的女子給自己帶來這樣痛苦的婚姻,在自己終于當了他真實的妻子之後,留下的卻也只是笑話!

她猶記得,當晚伏在她身上的南清寒,含淚念著的是誰的名字!

「離兮……母後……」

可笑又可恨的名字!

從小養在深宮嬌生慣養的自己,沒有刁蠻的公主脾氣,論才情,論德藝,自己哪里不如她?是。自己承認,在才情上,自己確實是輸給她的,可是其他的地方呢?自己無論怎麼比較,都覺得自己沒有比她差多少,可是自己為何卻要有這樣的命運?而她,上天卻那般的眷顧?

自己可是公主!是至高無上的公主!自己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這般難得!雖然自己現在已經嫁了人,可是嫁的人卻依然是南夏國的四皇子,靖靈王!自己是王妃,她呢,又算是什麼?不過是一介賤民,淪落到了赤野國,甚至還在青樓之中呆過!若不是得到赤野國國君的眷顧,她又怎樣會有今日這般高高在上的資格?

在了解了她這麼多的故事之後,段蕙茹越來越不甘了!

這樣的仇恨,難道還不能被稱為仇恨麼?血仇可洗,心仇卻不可滅!

南清寒踱步走到了楓林院跟前,此時夜闌人靜,白天里一浪又一浪的紅潮,此時也不得不褪去了那抹光鮮。變成了無邊的暗涌。

楊朔和莫言晚上便是在這里守夜。此時看到了外面的人影,稍微一猜,便知道是主子回來了。

「唉,主子他要這樣子到什麼時候?」楊朔微微的嘆了口氣,低聲對著莫言說道,「她雖然已經回來了,可是現在地位也不同了,今時不同往日,主子為何還是這般的想不通?!」

「早知道如此,主子便該早早便收了她的,何苦到如今將自己折磨成這般模樣?自從八年前她離開之時,主子又什麼時候高興過?」莫言無聲的哀嘆著,幾步趕緊朝院子外面走去,將燈籠點著。

「主子!」楊朔和莫言見了南清寒,都低聲的問候著。

南清寒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這掛在上面的兩個燈籠,昏黃的燈光也照不到多遠的地方。忽然,他心思一動,轉而朝楊朔和莫言吩咐道,「去,命人將我半年前搜集來的走馬燈和花燈全部拿過來,以後每到夜晚時分,這里就全部點亮。」她現在已經不喜歡靜謐的黑夜了,她的宮殿內外都被燈籠裝點著,明晃晃的,像是白天一般。她難道是沒有安全感麼?若是如此,自己也便開始喜歡光明吧。

楊朔和莫言低聲的應著,轉身快步的前去置辦這些,走遠了。二人在低低的談著。

「那些走馬燈和花燈不是她設計的款式麼?主子為何這般做!」楊朔有些不解,卻多半是擔心,轉而看了看莫言,「皇上偶爾也會來府中的,若是被皇上發現主子掛了這些燈,指不定會不會介懷!」

「無需多言,我們照做便是了。」莫言心里也有擔心,可是,這是主子的命令,當屬下的不敢不遵從,若是主子這樣做能好過一些,又有何妨呢?

「唉……」楊朔听了這話,哀嘆一聲,快步的走著,不一會兒,兩人便遣了下人來來回回,將整個楓林院都裝點的像是白晝一般。

「主子,這楓林里面,可需要也掛些燈麼?」莫言問著南清寒。

楊朔轉身環顧了這樣一大片的楓林,心里越發覺得莫言此話卻真的有點不譜了,這片楓林哪里是個頭?主子府的院落本來是只到這個楓林一半的大小,可是因為府邸後面正好依傍著一座小山,主子便向皇上求了一求。這山也歸屬府中了,大肆興建了好多時日,這才將滿山的植物都換成了主子最喜愛的紅楓,那個時候,主子才剛剛獲得這片府邸,因為皇子之中成年之後便要移除宮外,除了太子,其余皇子們都不能住在宮中的。如今莫言卻還要問是否要將整座小山都掛上燈籠,這可需要花費多大的功夫!

「嗯,也好。」南清寒思索了一陣,開口笑道。想著著夜晚漫天的燈火,若是她看到了,也一定會欣喜吧?

「可是現在便要開始?」莫言又問道。

楊朔剛剛一听主子居然同意了,差點沒有驚呆,誰知莫言居然還這樣一問,更加讓他覺得實在是太不好玩了!

「嗯。」南清寒說著,雖然現在已經是夜闌人靜了,可是若是派遣整個府中的下人來動工,也該用不到很久,相信不到明日晚上,這整個山頭便會變成很美很美的仙境吧?那個時候,她會回來麼?

「那屬下便去再多叫些人。」莫言說道,轉身便要走。

「且慢,我還有話要說。」南清寒微微一笑,對著莫言喚道。

「諾。」莫言趕緊止住了步子,重新回到南清寒的身邊,洗耳恭听的模樣。

「楓林的燈,要用透光好的琉璃做面,四周每隔三米便掛一盞,確保每個地方都是明亮的,當夜晚剛剛降臨的時候,便將燈全部點亮,直到第二日雞鳴外欲曙時分,才將燈熄滅。燈一定要掛的牢固,蓋子一定要是從下面打開,雖然我們這里不長下雨刮風,但是也萬萬不可有所怠慢。」南清寒絲毫不嫌嗦的吩咐著,看著莫言都一一的點頭應下,他這才一笑,轉而一想,又補充道,「今日也都將燈全部點亮,沒掛上一盞,便要是亮的,在這個小屋方圓半百米之內,一棵樹上一盞。」

「諾。」莫言點頭應是,如此算下來。府中所存的燈已經不少了,自己還要派遣外人現在便去外面買燈,主子他,真的是深陷不淺!

「那你且去吧,不要擔心吵到我休息,今晚我也不一定能睡得著,你們就讓下人們放開了心做事吧。」南清寒說著,淡淡的一笑,此時院中已經裝點好了,燈火通明,他的心里也開始溫暖起來,一想到明日這里便會變成她喜歡的模樣,南清寒的心里便無比的開心,這種感覺就像是她就在身邊一樣,看到自己做的這一切,她會開心的笑。

踱步到了寬敞的小茅屋內,里面依然是燈火通明,屋內置了幾盞精巧的燈來,外面房檐掛著的和院中亮著的燈,也都透過門窗照射進來。

南清寒躺到了她曾經睡過的床上,輕輕的閉起了眼楮,可是因為燈光的原因,他還是覺得眼前一片光明。

她睡在那樣一個光明的地方,也是這樣的感覺麼?那她,會不會睡不著,會不會失眠的偶爾想起自己呢?

南清寒這樣想著,又睜開了眼楮,側身躺著,望向窗外的燈光,此時已經有陸續的下人開始往楓林之中走了,手中提著一個個光亮的琉璃燈,走到楓樹跟前,楓樹立馬便有了顏色。

「還真是很好看呢,離兮。」南清寒輕笑著,就這樣一直看著外面,直到天光大亮。

……

第二日,我早早的起來送走南夜柳,因為他在我這里過夜,所以按照規矩各個妃嬪並未來向我請安,剛吃了早膳,我便帶著閆蘇蘇一起去幽禁著夏妃的冷宮,準備與她「敘敘舊」。

可是卻意外,听夏妃的貼身丫鬟所說,夏妃今日身體抱恙,不太適合見客,接連幾日,只要我去冷宮之中,便會是各種各樣夏妃不便見客的理由。于此,我也不再前去強求了,既然她有意要躲著我,即便我再怎樣來看她,她也是不會來見我的。日子推了又推,我也開始懷疑了,難道她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不願意見我的麼?差人去讓夏妃的丫鬟向夏妃帶去「九皇妃」三字,卻依然未有回應。

日子又平淡的過了許久,其間趙雅瑞也未得到施展的機會,南夜柳又像往日一般經常來我這里,只是每到夜晚,都還會遵照我制定的規矩去別的妃子那里瞞,他真的是一個正直的君王,是一個值得萬民尊敬的帝王,能夠如此尊重我這樣一個女子,能夠願意用我制定的計策來圈點他的自由,這實在是別的帝王都不能比的。按說,他願意去哪個妃子那里是根本不需要遵守什麼樣的計策的,可是他卻可以做到這樣公平,實在讓我佩服。

這些日子也並未能有機會見到南君懷,甚至有時呼喚紅燒肉,也都會見不到它的影子,自己想去找他,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經做了那樣對不起南夜柳的事情,便狠了狠心,也不再想著去太頻繁的聯系南君懷了。

日子不緊不慢的又過了一個多月,後宮之中也並未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大事情,各個妃嬪之間有小的矛盾,也都是略一調節,便言歸于好的,畢竟誰都沒有那麼大的閑心來放在吵架這件事情上面,需要好好的照顧自家門前的鮮草,以此來爭得榮寵。

這一日午後,我剛剛回到自己的屋中,遣退了下人打算小憩一會兒,一陣輕微的「雅克」之聲便傳入了耳中,打開窗子一瞧,紅燒肉的身影立馬盤旋著落到了我的肩頭。

我抱起它愛憐的模了模它的腦袋,拿出一疊花生來放在桌上讓它自己啄食,卻瞧見它的腿上綁著一張小小的紙條。

我趕緊將紙條解下來讀,南君懷好不容易才與我聯系上,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呢!

心情微微一欣喜,我手下一抖,紙條卻又掉在了地上。

「瞧著我,怎麼這麼激動!」我好笑的自嘲著,彎身將紙條拾了起來,心里卻突然一陣狂跳,莫名的感覺讓我覺得有些怪異。

可是我並未多停留,快速的將紙條打開,卻在看到那簡短的一句話之時,便瞬間傻了眼。

「似乎有察覺,安否?」

紙條上蒼勁的筆勢除了南君懷,在不作第二人猜想,看著他簡短的一句話,心里立馬慌了神,他寫的這麼簡單含蓄,這麼神秘,難道是害怕被誰發現麼?「似乎有察覺」,難道是說我們兩個的事情已經被南夜柳察覺了麼?

怎麼可能!

我心里微微一怔,若是南夜柳察覺了,為何還不來向我挑明?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皇宮之中與他的兒子暗渡陳倉呢?

就算他平日里對我多麼的千依百順,多麼的寵愛有加,我也萬萬不會相信,他竟會對我做到如此忍讓的地步!

我提筆寫下這兩個字來,因為我心里也十分的緊張,擔心事情真的被南夜柳知道,也只好簡單的寫了這樣兩個字,而南君懷也應該能看懂,他那般懂我,該是知道我的意思的。

安好,沒有動靜。

我這樣寫到,心里卻十分不能平靜,既然連南君懷都察覺到不對勁了,那麼是不是真的有不對勁的地方,只是我沒有發現而已?心里紛亂的想著,將紅燒肉放飛之後,我也未能再午休。

南君懷這幾日一直未能與我聯系,難道便是他那邊出了異常麼?可是,從他今日傳的紙條卻可以看出,就算是他那邊有人察覺,守衛卻依然不夠嚴密,能夠讓南君懷與我通信,那麼發現此事的人說不定不會是南夜柳!

可是又是誰呢?我皺眉苦想著,似乎除了南夜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做這些事情了吧!

第二日午膳的時候,南夜柳便過來了,今日的國事似乎不多,這才剛下了早朝,便已經沒有事情可做了。

「朕來離兮這里打一會兒牌,可好?」南夜柳坐在我身邊說道,他並未用膳,似乎是不餓的樣子,看著我,溫柔的笑著。

「他還未從遼安回來,鑽石礦已經挖出許多鑽石了,長久的置放在遼安也不是辦法,朕便派他前去將鑽石押送回宮,經過加工之後一部分存入國庫,一部分開始流入市場。」南夜柳說著,他這幾日也已經將鑽石的市場研究好了,前天也和我商定了鑽石的計量方法和價錢,因為古代沒有克拉的單位,我便讓他們用稱量的方式和打磨的質量來綜合給鑽石定價,而且負責賣鑽石的商家,也必須是由官服才能承辦,因為鑽石的價值實在是太大,若是有不法的人想要投機取巧假冒鑽石,受到的損失也是極大的,所以我暫且采用古代官府壟斷鹽的方式,對鑽石也采取壟斷,但這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壟斷,在全國各地都設立有分號的高信譽珠寶商,可以通過申請,從官府拿到出售鑽石的憑證,由此才可買賣交易鑽石。關于鑽石的流入別國之事,也暫且有了商定,除了在南夏國之內,其余的國家均要一克加價五銀,國與國之內的直接交易,每克只加價三銀。

這套方案的制定,讓南夜柳十分的滿意,自此,南夏國的地位又提高了許多,百姓的生活質量也在不斷的改善,原本不算富有,甚至有些貧困的遼安,也因為各家提供鑽石而開始富了起來,官府高價收購鑽石,使不少原本貧困的家庭拖離了苦難,舉國上下一片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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