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東亞商社里,滕井拿過那張寫有"4o"字樣的紙,看著,自嘲地笑笑,無可奈何.然後拿過一張紙,在上面寫著.然後隨手按鈴叫人.
三木來了:"社長,有什麼吩咐?"
滕井伸手讓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把那張紙遞過來:"按這上面寫的準備禮品.陳壽亭這個人吃軟不吃硬,我行先給他點餌料."
三木看看紙上的內容:"社長,他廠里的人說得很清楚,到他家喝茶敘舊都沒有問題,只是不談布的事."
滕井笑了:"這是中國式的狡猾.如果不談布的事,他根本不會讓我去他家.三木君,你等著明天卸船吧.哈哈"
三木信服地點頭.
滕井說:"三木君,我們這次賠是賠定了,只是多少的問題.陳壽亭已經嚴陣以待.我懷疑孫明祖失蹤,就是陳壽亭搗的鬼.只是陳壽亭目前不願與我們縱深合作,否則,青島的染廠全得倒閉."
"噢?他有這麼精明?"
"比你想的還要精明.今天我們可能把布賣出去,但價格不會高出三十元,姓陳的一定會往絕路上逼我們.再者,這個人對帝國有偏見.你想想,他每次見我們,總是說些讓我們不舒服的話.他和我們交易,在很大程度上是中國布太差,他沒有別的選擇.對我們,他還算客氣;對德要人,他直接不留面子.國家太弱,個人太強,這樣會吃虧的."
三木點頭:"我們已經控制了青島的染織業,社長,下一步我們是不是把價格提一點,把我們的損失找回來?"
"我已經對你說過了,上海的紡織業展很快.現在不是提價的問題,是我們怎樣才能不讓上海布進來,這是主要的.我們總賣坯布也不是長久的辦法,我想下一步,在青島收購染廠,向###工業的深處挺進.如果我們手里有幾個染廠,我們的處境就會完全改變.三木君,你可以想一下,他們廠里的布是高價購入的,是我們加過利潤的;而我們自己染廠里的布卻是低價的,是沒有加過利潤的.只這一項優勢就相當明顯.加上我們還有政府津貼做後盾.我們要漸漸讓他們感到無利可圖,甚至有可能染得越多,賠得越多.這樣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些染廠就會被迫與我們合作,包括陳壽亭.正像你說的,我們身後有帝國的精稅軍隊.我一想起這些,心里就寬松了許多."
三木很佩服,佩服完了出去了.滕井站起來,回身看著牆上的字"琴心劍膽",慢慢地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