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老大站住腳步吩咐道︰「小二哥你先帶她們倆去屋里休息吃的喝的都照應好了。」
那小二見甘老大有朋友招呼知趣的連聲應了領著杜若和喜兒到了院子朝東南的一間屋子。推進門去屋子里收拾得倒還干淨桌椅板凳也都算新。一張大床兩個女孩子睡是足夠了。那小二陪笑道︰「兩位客官這間房是院子里頂好的一間您二位看看還需要什麼小人給您二位弄去。」
胡喜兒點了點頭道︰「挺好的不用再添什麼了。」
那小二又笑道︰「前面來的那幾位客官已經吃上了小人看二位客官是喜靜的不如點兩個小菜在屋里自用。小店後廚葷素均可做得最是方便不過。」
「來了幾個人了？」杜若閑閑的問道。
「帶您三位共是七位。」那小二忙答道。
杜若從半挑開的窗欞後向外瞟了一眼見林牧遠和甘老大已經走進了屋子燭光燈影映照到窗紙上依稀有幾個模糊的人影在晃動。
應該是都在那個屋子里吧也不知來的都是什麼人她暗想。卻听到胡喜兒道︰「別多話了你趕緊下去隨便給我們叫幾樣飯菜就行。」語氣間有些微的不高興。杜若知道她是因為自己問了這句話怕自己知道太多這才怪那小二多嘴。好在那小二也是看慣臉色的連聲應著陪著笑便下去了。
兩個人在屋里坐下。過了好一久誰都沒話說。
油燈爆出了個火花胡喜兒湊進了把燈芯挑了挑。杜若在燈下瞧著她見她膚色潤澤雙眼彎月般可愛。實在是個極討喜的小姑娘。但是想到這一路上她一遇到風吹草動便拿著刀頂在自己地腰眼上像防賊似的盯著自己便又覺得這個小丫頭也頗有可恨之處。心中一動便道︰「你喜歡你大哥是不是？」
胡喜兒手一顫立刻瞪大了眼楮「你胡說什麼！」
杜若撇了撇嘴︰「自以為是的小丫頭。你以為你能瞞得了誰？可惜啊你喜歡那個土匪頭子他卻只把你當成妹妹看。你是不是天天做夢都想著快快長大？長大了才能名正言順嫁給你的甘哥哥。」
「你……你給我閉嘴。」胡喜兒臉漲得通紅怒視著杜若。
杜若看著她這副神氣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這個小丫頭其實對自己挺好地。那時候她大概以為自己肯定是她嫂子了就算心里隱隱約約有點什麼也都被一團歡喜蓋著直到後來自己和甘老大顯然是沒戲了。而姓甘的又老是做出一副賊心不死的樣子這孩子幫親不幫理那點心思才又活泛了起來壓也壓不住了……
其實說到底。就是個傻呼呼單相思的小姑娘而已。
杜若想到這里心里又軟了下來笑道︰「算了不說就不說。」不過胡喜兒臉上的紅卻沒退下去她咬著唇無意識的把小刀在手指間盤來盤去也不知是羞還是惱竟是僵住了。
好在店小二恰在這時扣門道︰「兩位客官。小人把飯菜端來了。」這小二還算明白規矩知道屋里住著兩個女孩子多有不便之處便老老實實的站在外面回話。
「知道了端進來吧。」杜若見胡喜兒被自己刺了那麼幾句還沒緩過神便開口道。
小二端著只烏木舊托盤走了進來。麻利的將托盤上一葷二素三碟子菜放到桌上。又放下兩碗米飯陪笑道︰「不知兩位客官可要用酒。本店備有上好米酒最是合宜女子飲用。」
「不用了。」杜若擺了擺手見那小二出去了突然伸手把胡喜兒手里地刀一把抓了過來。胡喜兒嚇得猛的跳了起來驚道︰「你想干什麼？」
杜若掂掂手里的刀隨手往桌上一拍道︰「吃飯！」自己端起碗先吃了起來。胡喜兒驚疑不定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把刀慢慢的坐回了桌子卻沒再踫那把刀也端起碗慢慢往吃了起來。
屋子里的氣氛在飯菜香中慢慢緩和了下來吃完飯胡喜兒放下碗重新抓起了那把刀。不過她瞧了瞧杜若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收進了懷里沒有再時時抓在手上舞來舞去嚇唬人。
小二進來收拾了碗筷給兩人送上壺熱茶杜若斟了一杯慢慢的喝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們打算怎麼換？總不至于沖到府衙里去吧。」
「甘大哥有法子。」
「什麼法子？」杜若淡淡一笑「難道又要在城里放火不成？你們對付我倒是容易可人家住在深府大院里外面少說也有幾百的府兵護著只怕是見他一面都難。」
胡喜兒皺起了眉過了一會兒才道︰「反正甘大哥肯定有辦法。」杜若忍不住搖了搖頭所謂盲從就是像這丫頭一樣就算那個甘老大說黃連是甜的她也信。
正說著只听門外有人咳了一聲卻是林二的聲音道︰「喜兒你出來一下。」
胡喜兒忙應了一聲起身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進來問杜若︰「你身上有什麼東西能讓那姓楊地認得？比如香囊、繡帕、飾什麼的。」
原來是打算用自己的東西威脅楊獻之。這甘老大和林二想半天就想出這種狗血點子來？杜若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楊獻之是我姐夫我是他小姨子我若是有什麼貼身東西能讓他一眼認出來的倒是奇了。你們不就是要威脅他嘛拿東西有什麼用不如用你那把刀把我手指頭斬一根下來血淋淋地裝在盒子里送給他他保不準就嚇得把孩子交出來了。」
胡喜兒一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杜若的手指轉身又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走進來卻沒提東西的事。杜若斜眼瞧著她到底還是忍不住道︰「怎麼不要東西了？」
胡喜兒抬頭看了看她慢吞吞地道︰「甘大哥說不要東西也行反正他是親眼看見你被我們帶走的咱們送封信過去他若真心想救你自然會按照信上指點的辦。」
也未必太有信心了吧天底下哪有這麼簡單的事真把別人都當成了傻瓜不成？杜若也懶得再和這幫子三流綁架犯說什麼輕輕啜了口茶淡淡地道︰「那咱們就等著瞧。」
「想要粉票不？」
「想。」
「用手指頭換。」
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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