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一日比一日寒冷她穿了件黑色的香奈兒短款大衣脖子上圍了條粉紅色的圍巾紅色絨毛帽子藍色及膝軟皮長靴很輕快的裝扮。高跟鞋已經穿慣了走在路上就不會再覺得別扭。日間她要陪伴明淑去醫院復診。
「一切正常看來伯母很快就可以康復了。」檢查完畢張孜然欣慰地說。
「多謝。」明淑微笑著頷。
臨別的時候她問他︰「準備什麼時候起程?」
「今天下午。」他說。
「這麼快?」她驚訝「可是今晚是平安夜為什麼不過了今夜再走?」
「上海那邊有些事需要去處理更何況過不了幾日就要出也不差這一時兩時。」他慢慢地說。
她只能悶悶地說︰「哦。」
他們都開始沉默下來然後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開了口。他微笑著說︰「以深祝你幸福。」
他竟然從現在就開始跟她告別他明明知道她舍不得。可是——她明明知道他也舍不得。
「我媽在外面等我。」過了很久她才終于說。://
「好的。」他說。
他們都沒有說再見。而他看著她緩緩走向門口的背影那麼緩慢那麼憂傷那一瞬他忽然很想沖上前去擁抱她。
擁抱住她告訴她他一直都很想念她。告訴她他一直都很想告訴她的那些事。
可是他不能夠。
他不能夠這麼自私他不能夠言而無信……他也不能夠這麼做——
承諾。他一直都是個守承諾的人。
「以深!」他忽然叫住她。
「嗯?」她回過頭來。
他用復雜的眼神看住她良久才輕聲說︰「我的1沒變有事可以郵件給我。」——
其實他心里真正想說的是。今天下午兩點多的飛機你可不可以來送我?可是他說不出口。只是這一刻他還是懊惱得想死。可是他依舊很期待她的回答。
他明明知道這不應該可是他做不到。
他忽然明白這就是愛情。
這真地是愛情……
他對她這是愛情。
原來愛情就是這樣含笑飲毒酒。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卻偏偏做不到。
她的眼楮微微笑了起來她說︰「好。」
從醫院出來後就趕往公司今天上午有一個例行會議。散會後以深在整理東西小賀問她︰「下午有什麼事?」
「暫時沒有。」她笑著說。
「晚上有別忘了。」臨走前。小賀笑著回頭跟她說。「日程表在桌子上。」
「ok!」她笑一笑。
街上到處都是張燈結彩華麗而又浪漫的景象。櫥窗里景物散著迷人的光芒誘惑著過往的每一個人。
「你猜晚上我會在聖誕襪里收獲什麼?」一對很年輕的男女路過女孩子昂起臉無比向往地問身邊的男孩子。
「聖誕老人地心思我怎麼可能猜得到?」男孩子笑著說。
「猜一猜嘛。說不定就猜到了。」她推他。
「好吧!」他閉上眼楮想一想「我猜是一枚很漂亮的戒指上面還刻著你的名字。」
「為什麼會是戒指?」她問他。
「因為我要跟你求婚呀!」他笑著攬住她。
她叫起來︰「笨蛋!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明明是你一定要我說的。」他一臉委屈的樣子。
兩個人嘀咕著地歡聲笑語漸漸遠去。以深站在那里也禁不住微笑了起來。
不經意間看了看腕表已經將近十二點。她想了想坐上了車拐了個彎朝另一個方向開去。
到張家已經十二點多了門房看到她恭敬地叫︰「江太太。」
她說︰「你們二少爺在麼?」
他說︰「二少爺已經出門了。」
她哦了一聲轉身上車看了下手表。又趕往機場。
時間還早並沒有看見張孜然的影子。她匆匆忙忙地跑進門去四處尋找可是沒有找到他。
她在那里傻傻地站了一會又上前去問︰「去上海的班機什麼時候起飛?」
服務小姐微笑著告訴她︰「十四時三十五分。」
她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可是那頭一直空響著並沒有人接。她的手一直無意識地在撫著手機的掛件。低頭靠在柱子上。那冰冷堅硬感覺一點點地滲透到心里頭去。
後來就干脆坐到了椅子上。手里還捏著手機愣愣地坐在那里。周圍是紛亂走過地人群有人的高跟鞋在地上出劈啪劈啪的聲音還有孩子地呼喚︰「爸爸!媽媽!」還有人輕聲說著話經過。不停不停地有各種各樣的聲音穿進她的腦海里來。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到「張孜然」三個字在不停地閃爍她把手機拿到耳邊說︰「喂。」
他在那頭說︰「以深你在哪里?」
她說︰「我在機場啊。」
他怔了一會才說︰「你去那里做什麼?」
她說︰「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她頓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孜然我來送你。」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很輕。「我想送你。」
而電話的那端卻開始沉默。
敬請收看下一章︰七十二、聖誕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