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究竟是哪個不長眼楮的家伙?!
倒在地上的如冰睜開眼一看,竟然是個衣著破爛、滿臉黑灰的小男孩兒。
他低著頭快快地說了句︰「對不起。」便又要跑。
如冰一把抓住他︰「臭小子,你撞了人說句對不起就想跑,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嘛?!我……」她一句還沒有說完,就覺手上一空。
那個男孩兒被一個彪形大漢給拎了過去,正一臉怨忿地瞧著自己。
「賤種!小小年紀就當扒手,長大了還得了?!看爺爺將你手廢了,看你還敢不敢偷!」那大漢惡狠狠地說道。
「那不過是掉在地上的一個饅頭,都髒了,我不過是將它撿了起來。」那個男孩兒也毫不示弱。
「那饅頭就算掉在地上了,那也是我的。我可以洗一洗、拍一拍,將灰塵去了,接著賣!你想白拿,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再說,那饅頭怎麼無緣無故掉在地上的,說不定就是你這個小子搞的鬼!這種伎倆我見得多了。看大爺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那大漢唾沫星子直飛,說著一個巴掌拍過去," 啪啪"就是幾個嘴巴子,然後將他往地上一扔,踩住他撐在地面上的手︰「給爺磕十個響頭!」
那小男孩兒頓時嘴角滲出幾絲血來,可他並不服輸,抬頭怒視著那大漢,嘴里咕嘟了幾口,冷不防沖著他貼近的臉就是一口噴過去,噴了他一臉的血。
那大漢一抹臉,滿臉都是紅色的血,更顯出他的煞氣來,就要對著他頭來一腳。
如冰卻趕忙沖上去,輕輕地拍拍他的手︰「大叔,你看,你的一錠銀子掉了。」
那大漢往身後一瞧,地上果然躺著一錠銀光閃閃的銀子。立即松了手,疾走兩步去撿那錠銀子。
如冰則跑上去,拉著那小男孩兒的手就跑。
兩個人一口氣跑出了好幾條街,氣喘吁吁地靠在牆角停歇片刻。
這時,那個小男孩兒才緩過勁兒來,慢慢地問道︰「那錠銀子,真是他掉的?」
「你說呢?」如冰笑著看他。
那小男孩兒看到她的神情,自然猜出了原委︰「太浪費了!多好的一錠銀子,可以買多少吃的啊!便宜了那個壞蛋了。我寧願被他打一頓,也不想丟了那錠銀子……」他說著,從懷里掏出那只饅頭來。
那是一只黑色的饅頭,並不很大,應該已經在地上滾了很多圈了,上面沾滿了灰塵。
「他就是為了這麼一只饅頭要打你?!」如冰怒不可遏。
「你生什麼氣?這事跟你又沒有關系。」小男孩兒白她一眼,他最不喜歡被人同情的感覺,尤其是被這樣一個比自己還小很多的小孩子同情了,那簡直太沒面子了。
「怎麼沒關系!」如冰怒氣沖沖地喊出來,「早知道,我就……我就……」
「你就怎麼樣?」小男孩兒听她說話有點累。
「我就……」如冰話到嘴邊了,又說不出來,這種事,最好還是埋在心里,讓他知道了,不知道還會有什麼樣的麻煩。
「啊~~……我知道了。」那個小男孩兒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什麼?」輪到如冰好奇了。
「那錠銀子是不是你偷的他的?你是個偷兒對不對?所以你現在後悔從他錢袋里拿少了?」那小男孩兒認真地說道,「你能不能教我一招?下次我一定要從他身上多偷一點!」
看著小男孩兒純真的面孔,如冰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不是那個樣子的……你千萬不要再踫見他,否則他一定會把你撕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