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陰,下午就晴了。
所以說,這樣的晴就有些虛偽。
午後兩節課是語文,小2B叫我去打籃球。打籃球,我想無所謂,于是就跟著去了。
我和小2B在小場子上打籃球,要不是大場子上有一幫子老師也在打,我們就去大場子了。
于是我們倆就在別人都上課的時候打籃球。
打了一會兒,小2B說,我下星期要去日照考試,考籃球,現在抓緊練一會兒。
听到這里我才現上當了,我就是一陪練的,也太傻B了。我想罵他,但我現我根本開不了口。我想我並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友誼有多深厚,開不了口的原因是我已經麻木了。
後來,我想支撐我和眾多所謂朋友關系好的原因是,只是因我們現在還是同學。
接著,我在這個將要去日照考籃球的同學面前用疑似勾手進了無數個。
他抱著球說,你這不叫勾手,這叫扔球。
我說,我從沒說過這叫勾手。
當我扔進最後一個球的時候,遠處有人叫小2B過去,小場子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紅色球衣的人。
我知道那是老g。
我想我這時的感覺就像那天在局子里的感覺一樣,沒感覺。
老g把我也叫了過去。
老g問我又怎麼了,又郁悶了嗎?他看我現在是不想學了還是怎的。
我說不是。
老g讓我先回去,我就去水池那邊去洗了把臉。
當我抬起頭來時,老g正站在我身邊,他問我,你最近怎麼了,不想學了嗎?
我說,我想。
老g說,那你上課出來打什麼籃球?
我說,他叫我出來的。
老g說,他叫你出來你就出來啊?人家出來練籃球,人家是準備下周考試你想干什麼?你也考啊?
我說,不考。
老g說,那你不上課出來混什麼混?
我說,我上不下去。
老g說,你上不下去,回家吧。
我說,也行,老師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是上課听不進去了,反正在學校里也學不下去了。
老g說,那你想怎麼辦?
我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
老g說,那你就回家吧。
我說,我不想回家。
老g說,為什麼?
我說,上學上習慣了乍一離開受不了。
老g說,那你自己想個辦法,想好告訴我。
老g沉默一會接著說道︰你現在怎麼了,以前挺好的一個孩子,現在怎麼淨找些這樣的人在一起?什麼小2B啦、蝦包啦、東越啦,人家要麼體育生要麼藝術生。今天回家讓你家長九點半之前打電話給我,我要和他們談談。
我說,好。
然後他讓我在水龍頭上沖一下頭,他說讓我清醒一下,接著他讓我回教室,下節課的時候在最後面站一節課。
我沒回教室,去了生物園地。
下課的時候我慢吞吞地走回教室,我的頭還是濕的,但是已成了汗。
我就站在俊俊位子旁邊,我自己覺著自己是個沒臉沒皮的人。
我站了半節課坐了半節課。
放學。
一放學我就沖出校門回家了。
晚上很晚的時候爸媽才回來,他們問我放學不趕快回家去干什麼了。
我說,我放學趕得很快就到家了。
爸說,我就相信了,我們一直在門口等你。
其實,這個世界上我最不需要他們兩個來相信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我說什麼,他們絕對不相信自己兒子,即使屁大的事他們也寧願相信別人,甚至別人的兒子。
可問題是,我基本不撒謊。
不過,也無所謂了。
真的無所謂,我都沒帶「***」來表示憤怒。
因為我不憤怒。
後來我知道了,由于我急于把老g的囑咐親口告訴他們,便和他們錯過了。他們在等我時等來了老g,結果老g把我的情況向他們匯報了一下,可能他們還請老g吃了晚飯,我也懶得去問。
他們站在我房門前用只言片語讓我沉下心來學習,我想他們也累了。
這樣活著,我們都累。
在潛意識里我們都樂于這樣活著,因為習慣了,並且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