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巫師傳 第一幕 羅格之戰 第五十章 艾尼弗斯.阿卡不是人?

作者 ︰ 何有鄉

巨大野獸在艾尼弗斯的安撫下趨于平靜,大部分都陷入了沉睡。樹頭木拳作為頭領,精神頭顯然足些。它被艾尼弗斯的藤條放下,竟然甩甩腦袋,沉靜地向眾人走來。

「抱……歉……」

從它那小小的腦袋處出轟隆轟隆的聲響,阿卡奇了︰貌似說話了哎!

「沒,沒關系……」阿卡嘗試地答道。樹頭木拳剛才是沖他而來,現在便也朝他說話。何況其他人也都靜悄悄的,看著心中一直以來的怪物跟咱交流,確實一時難以轉過彎來。

「本……能,誤……會……」樹頭木拳轟隆轟隆地說,舉起雙拳「  」地擂著自己的胸膛。以他的身型站在阿卡跟前,阿卡只能勉強到它大腿處。那一雙厚實寬大的肩膀上頂著只小小的腦袋,完全不成比例。臉部被頭頂的毛覆蓋,五官都擠在一起,阿卡到現在都沒分辨出它的鼻子眼楮來。

「沒事,沒事……」阿卡回過點勁來。不用打架是好事,只是他心里還惦記著裝備呢……

「你好,聖樹的守護者。」這種情況下最不會大驚小怪的當然是身為德魯伊的卡爾,這時他開口道︰「我們為聖樹而來,我們需要聖樹的樹皮,以作……」

卡爾還沒說完,樹頭木拳便「嗚嚕」地一聲咆哮,抬腳狠狠地跺了一下地面,然後舉起雙拳阿卡以為它要開打,正想撐開延緩時光,卻見它的拳頭狠狠地砸在地面上,隨即轟隆轟隆的聲音說︰「不……行!」

卡爾也被噎住了,心說我還沒說以作啥事呢……樹頭木拳繼續口齒不清地道︰「誰,都……不能……傷害……聖樹!」

天選者們納悶︰誰要傷害它呀!卡爾趕緊解釋︰「我們不會傷害它,只是需要一截樹皮,有很重要的用途。」

樹頭木拳的小腦袋可沒那麼復雜。一截樹皮?不管是一小截還是一大截,想剝樹皮就是傷害!于是它再次舉起雙拳砸地︰「不!行!」

嗯,有進步。這倆字說得頗有斬釘截鐵的韻味。可是這咋辦?人家不同意,硬搶的話,又不忍心對這些好不容易有點智識的怪物動手。

眾人一時無語。阿卡尋思這也不是辦法。既然要又不給,搶又不忍,那就「順」吧。他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樹頭木拳,腳步慢慢往一邊蹭去。他尋思我要是突然起步,奔到艾尼弗斯跟前,割下片樹皮就跑,諒樹頭木拳也反應不過來。其他巨大野獸基本都在睡覺。萬一被追上,1o秒的延緩時光也夠用。

不料他的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實施,就見艾尼弗斯聖樹有了動作。樹干第三次抖動,這次兩條藤蔓飛出,在樹頭木拳上身纏了好幾圈。然後,那兩條藤蔓柔女敕的尖端爬上樹頭木拳的腦袋,從兩個孔洞(估計是耳朵)鑽了進去,在皮下如經絡般延伸著。樹頭木拳渾身一陣痙攣,隨即恢復了平靜。再開口時,所說的已經不是含混的野獸咆哮了︰

「我是艾尼弗斯。諸位,可是天選之人?」

眾人一陣驚嘆。今天可算開了眼界了。先是這樹會治療,然後是這牲口會說話,現在這樹又展露高智商了。瞅這話說的,字正腔圓,用語得當,禮貌謙恭,分明是個有修養的文化人……哦,是文化樹。

「正是。天選者……見過聖樹。」貝利安回答得磕磕絆絆的。

「要我的樹皮,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我們需要您的樹皮,解讀出石塊曠野巨石魔法陣的啟動順序,前往崔斯特瑞姆。」貝利安解釋。

「崔斯特瑞姆已被毀滅,那里的生命氣息微弱。」

「是的,我們知道。所以我們要去那里營救一位重要的人物……」

「什麼人?」

「迪卡?凱恩。最後的赫拉迪姆。」

艾尼弗斯听了這回答,忽然不說話了。眾人看著它的代言人樹頭木拳,只靜靜站著一動不動,身上纏繞的藤蔓偶爾抽搐一下,那上面的葉子仿佛伸懶腰般卷動、舒展著。

這麼地過了許久,眾人都在面面相覷時,艾尼弗斯終于再次開口了︰

「好。他還活著,我感受到了他的生命氣息。你們可以取走我的一片樹皮,盡快搭救他。」說完,樹頭木拳的身子往旁邊一側,讓出路來。

真神了!崔斯特瑞姆離這里萬八千里的,這老樹都能探查到那里的某個人是不是活著……不愧是聖樹。

阿卡撇撇嘴。他站在正中,離得最近,所以老實不客氣地要上前拿劍削樹皮。不料艾尼弗斯見他上前,立馬卷動藤蔓,樹頭木拳手臂一伸,示意阿卡停止前進︰「你,不行。換別人來。」

啥意思?阿卡瞪大了眼楮。他先看看其他人,然後不解地問︰「為什麼我不行?我也是天選者。」

「你的生命力量微弱,我恐怕你會毀壞樹皮上的信息。」艾尼弗斯答道。它說話毫無語病,不過也毫無情感的流露。

這阿卡可不干了。生命力量微弱?听著可不是啥好事。不會是說我短命吧?其他人也一臉奇怪地看著他,珊蒂斯更是面露憂色。于是他趕緊問︰「我的生命力量微弱?你是說我命不長了?」

「不。」艾尼弗斯回答,「你的生命力量被壓制。」

「被壓制?被什麼壓制?」

艾尼弗斯頓了頓︰「能夠壓制生命之力的,只有死亡之力、神聖之力與惡魔之力。我能夠精確地感受生命之力,其他的只能粗略估計。」

「那壓制我的是哪個?」阿卡問。心想你別給我整個惡魔之力出來啊,我好不容易交幾個朋友,可不想被他們另眼相看。

「預見之湖的神聖之力。」

阿卡舒了口氣。這預見之湖是什麼東西?從沒听過。不過好歹是神聖之力,不至于惹麻煩。所以他聳聳肩退下來,貝利安便走上去削下了一塊樹皮。

「多謝聖樹。」貝利安施個禮,「我們便告辭了。此地凶險,請聖樹小心。」

……這話說著別扭,听著更別扭。不管怎樣,和和氣氣拿到樹皮,這任務算是完成得比較完滿。九個人分別向聖樹告辭,要轉身離去。阿卡卻蹭著個腳不願意走,腦子里轉悠著︰這樹頭木拳不用殺了,那不就少個掉裝備的了?阿卡心里老想問問了,就是怕丟人。不料艾尼弗斯卻主動道︰

「且慢。既然有身負神聖之力的人,有些東西應當歸還。」

啊?啥意思?九個人都沒听懂。不過艾尼弗斯可不管你听不听得懂,直接從樹冠上又伸出兩只藤蔓,托著一只灰白色的大箱子,晃晃悠悠地就擺在了眾人面前。阿卡心里好不舒暢︰是寶箱!而且一看就是屬于的收藏那一等級的寶箱。看來不用殺樹頭木拳也有裝備拿,這等好事,大家可是頭一回踫到。

不過不管啥時候都有見利不忘義的老實人存在的,比如現在︰

「等等您剛才說‘歸還’?可這些並不是我們的東西。」貝利安神情嚴肅地說。阿卡只好一巴掌拍上了腦門。

「與你無關。」艾尼弗斯直接道,貝利安頓時沒了脾氣。阿卡現這老樹說話比阿魯埃噎人多了。只見兩條藤蔓一抽,艾尼弗斯把寶箱推到了阿卡腳邊︰「物歸原主。」

「啥?」阿卡長大了嘴巴,「我?歸我?」心說就算我想要吧,也不帶這麼獨吞的啊!

「沒錯。」艾尼弗斯回答,「你身負神聖之力,而這是天堂的東西。」

旁邊其他人听了,異口同聲地一聲驚嘆︰「哦」同時紛紛對阿卡投來仰慕的目光。阿卡可不領情,直接爭辯道︰「怎麼光是我,其他人也有天賜神力……」

「不。他們雖有神力,本身卻是人。他們身體里只有生命之力,神聖之力乃來自各自的聖書。」艾尼弗斯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可以這麼說。我剛才說了,你的生命之力被預見之湖的神聖之力壓制,因此你的身體里主要是預見神力。當然,你的戰斗神力也跟其他人一樣,來自聖書。」

……這個力那個力的,听得阿卡腦子有點暈。不過也勉強知道什麼意思。他心虛地看看其他人,現他們還是一副仰慕的神情看著自己。尤其卡洛琳,張著個嘴,一副「這小子竟然這麼厲害?」的樣子,那睜大的眼楮里流露出的「興趣」更濃厚了。

阿卡不由苦笑,只好蹲下來準備打開箱子。隨口問道︰「你的意思是,只有我才有資格拿這些東西?」

「是。這里的東西本來屬于天堂,多年前流落人界。現在終于可以還給天堂之人,我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這家伙說得跟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似的。阿卡現「天堂之人」這稱謂讓眾人對自己的景仰又濤濤江水了一回,便趕緊閉嘴不問了。要不一會指不定又弄出什麼頭餃來。

「不管咋樣,拿到東西就好。」阿卡嘟囔。心想反正給了我就歸我支配,我想再給誰都行吧?然後他打開了寶箱

呃阿卡抓抓下巴。這寶箱給人的感覺是該叫喜還是叫憂呢?一時還真不好判斷。別的寶箱不管里頭有沒有極品,最起碼一堆尋常東西陪襯是少不了的。什麼金幣啦藥劑啦卷軸啦白板裝備啦之類的。可這箱子……大是挺大,不過里面一共就有四件裝備啊!還是兩大兩小一件鎖環甲,一把軍刀,一個項鏈和一枚戒指。嗯,是喜是憂,就看這東西的成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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