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宴還在繼續。埃博特說了這番莫名其妙,卻又讓阿卡感覺有些淒然的話便離去,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阿卡有些茫然地看著珊蒂斯被一群嘻嘻哈哈的羅格少女圍在中間,臉蛋因為少許葡萄酒的力量而熟得通紅,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他自己也喝的有量了,這麼呆呆地看著珊蒂斯,卻又忽然被被卡洛琳舞動在緋紅火影中的柔媚肢體吸引了注意,心旌也隨著她魔鬼般的身材搖蕩起來。
他腦海里不由閃現出與珊蒂斯纏綿悱惻的綺景,一會卻又似乎變成了卡洛琳的樣子。阿卡費力地搖搖頭,與自己汗津津地交纏在一起的人又變回了珊蒂斯……不,不是珊蒂斯,是小珊……那緊繃的身體,僵硬的手臂,潮紅的雙頰,迷離的眼神……這分明是小珊第一次在自己身下申吟時的情景……又想起小珊了,唉!阿卡灌下一口酒︰自己這樣子,還怎麼和珊蒂斯繼續展呢?難道這份感情從剛開始就是個錯誤,難道自己注定要辜負一個人?
真是阿卡拼命地甩甩頭,把卡洛琳的媚影和兩個小珊的糾結甩出了腦海。大敵當前的,哪有空玩這些肥皂劇言情游戲?阿卡最後喝了一口酒,便抓了塊腌肉,站起身來,決定四處走走,醒醒腦子。
走哪去呢……阿卡認識的人其實不算多。天選者中除了本隊的人,就和杜克大叔比較熟,不過杜克現在正和修、卡爾在那拼酒,阿卡可不敢湊他們的熱鬧去。冒險者中也只認識個埃博特。……對了,迪卡?凱恩不是回來了?他可是這個世界最博學的人,自己那個日思夜想,卻遲遲無解的法球問題,拿來問他不是正好?
不過迪卡?凱恩對自己的身份好像有些疑惑……算了,紙包不住火,大不了把上帝老頭抬出來,反正這個世界的這幫人都信上帝。于是阿卡一招手,領著四個骷髏喀拉喀拉地找迪卡?凱恩去了。
篝火晚會已入**。羅格營地里絕大多數人都參與了進來,連卡夏都不例外。阿卡看到卡夏滿臉微笑地坐在一圈羅格中間,和她的士兵們談笑著,沒有了平日的冷峻,仿佛回到了她自己的少女時代。
其他人也早已不按平時的身份扎堆,而是互相亂竄著雜坐在一起。阿卡看到有的冒險者摟著羅格姑娘,有的羅格美女纏在天選者身邊。貝利安正和聖騎士艾倫隊長坐在一起,此時便被四個貌似清純實則妖嬈的羅格美女圍在中間。可憐的安娜貝爾虎視眈眈地坐在貝利安身後,一口一口地喝酒。阿卡生怕她忍不住爆出個霜之新星來。
繼續走,阿卡到了商人們的聚集地。瓦瑞夫留守商隊的人圍坐在一起,看到阿卡過來便舉杯示意。基德一個人大月復便便地啃著肉干,觀看場中的人跳舞。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制作比較精美的細布褂子,比剛來時的落魄樣好了很多,只是依然形單影只的。
嗯?不對,不是形單影只。他身邊還坐著個小小的人影,是維特?這可惡的小孩怎麼湊這來了……哦,對,維特也是商人嘛。所謂物以類聚,看來他跟基德挺投脾氣的?
阿卡走了過去。關于維特他還是很感興趣,因為這是他所知的唯一一個不完全按照游戲里的命運來的著名。當然瓦瑞夫的命運也有很大改變,不過那是因為受了阿卡這個特殊的天選者的影響。維特則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卻莫名其妙地活了下來。
「嗨,基德。」阿卡打招呼。
「哦!親愛的朋友,看到你真是太好了。真是美妙的夜晚,不是嗎?讓我們再次為你偉大的功績祝酒吧!」
呃……基德這人其實不錯,挺招人喜歡的。可跟他在一起就是有一點讓阿卡別扭︰這家伙的馬屁拍得也太肉麻了。
「多謝,多謝。」阿卡敷衍,轉向維特︰「維特?你怎麼在這里?你知道迪卡?凱恩先生在哪嗎?」
維特抬眼看他︰「先生,你是在向我咨詢問題嗎?」
阿卡正要點頭,突然想到︰這小鬼怎麼知道「咨詢」這個詞?莫不是
果然基德在一旁呵呵地笑了起來︰「這位小紳士真聰明,不是嗎?他向我打听你的事,我便說了一些。果然,高明的思想就是要在高明的頭腦中才會容易引起共鳴,不是嗎?」看來基德挺看得上維特的。
阿卡也笑︰「這麼說你要向我收取咨詢費?」
維特搖頭,卻面無表情︰「不。看在你竟然是個有天賦的商人的面子上,我可以免費告訴你︰迪卡?凱恩先生和阿卡拉一起,在平民那一片聚集地的後面。」
阿卡點點頭,覺得自己笑得有些勉強。這個可惡的小孩真是有些奇怪。
阿卡轉身前往平民聚集地。繞過人群,便看見迪卡?凱恩和阿卡拉坐在篝火的陰影里,面前擺著一盤干果,低聲交談著。這兩個博學的學者,在營地里恐怕也找不到別的人長談了。
阿卡走過去。阿卡拉似乎感覺到了阿卡的到來,一拍迪卡?凱恩的手臂,兩人停止了說話。迪卡?凱恩立即轉向阿卡道︰「哦!這不是最與眾不同的天選者嘛,我們正在聊你呢……」
「聊我?呵呵,凱恩先生,不知我有什麼可以作為談資的地方?」阿卡坐在兩人對面,隨手撿起一只板栗剝了起來。
「啊,那簡直太多了。阿卡拉和我都覺得你身上頗有神秘之處,日前人多嘴雜,不便說話,現在咱們這一片小天地無人打擾,不知阿卡先生可以跟我們說一些你的情況嗎?」
阿卡在心里嘆口氣︰果然,上來就問這個。可這玩意兒,我知道的不能說,還有很多我也不知道的……叫我咋說啊!
「這個我實在不知道二位所指的是什麼。我不覺得自己與其他天選者有什麼不同。」
「別這麼說。」阿卡拉道,「你的聖書就與眾不同。」
「哦,那是因為我來自遙遠東方的一支巫師部族,游方來到這里,被大天使看重。大天使跟我說了暗黑破壞神的情況,我覺得東西大6一體連枝,福禍與共,我沒有理由看著不管。所以大天使才按照我平日所習的法術特點,給了我這本‘秘密之書’。」
迪卡?凱恩點點頭︰「這一點,預言中雖然沒有,但預言之為預言,本身便不能什麼都說得那麼明白。阿卡先生雖然能力不同,但確實是天選者。正是基于這點,我們才覺得可以和你敞開心扉,互解疑慮。聖書的疑問沒什麼了,不過,我們最奇怪的是,你身上盡然有預見神力,這是絕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麼?」阿卡趕緊問。又是預見神力,這玩意兒我確實不知道是啥啊!
「除非你是天堂的天使,或神。」
阿卡趕緊搖頭︰「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我是人類,是普通的天選者,也是大天使泰瑞爾給我這本秘密之書的。如果我本身就跟泰瑞爾一樣,還需要他給我天賜神力做什麼……話說回來這個預見神力……到底是什麼啊?」
「預見神力是天堂的力量。你知道,地獄三魔神分別號稱憎恨之王、恐懼之王、毀滅之王,這三個詞便是地獄最重要的三種力量,稱為魔力。與此制衡,天堂也有信仰之力、預見之力和創造之力,稱為神力。這些東西,本來與我們是沒什麼關系的,因為我們所具有的生命之力是可以與這六種力分庭抗禮,卻又可以被這六種力影響的最神奇的力量,所以天堂和地獄才會用人類展開‘原罪戰爭’。可是現在,阿卡先生你身上居然有預見之力,還強到壓制了你的生命之力……」迪卡?凱恩搖搖頭,隨即笑道︰「不過也好在是預見神力,如果是三魔力之一,我們就不得不對你刀兵相向了。」
阿卡也只好苦笑。他用自己所能說出來的最誠懇的語調道︰「我確實不知道這個預見神力是什麼。第一次听到它是艾尼弗斯聖樹說的,然後就是凱恩先生你。現在知道這預見神力是什麼了,可我也確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力量。不過,有這力量不是很好嗎?或許我的較其他天選者強些的實力便是拜它所賜呢?」阿卡一般不說這王婆賣瓜的話,可現在得轉移注意不是。
不料迪卡?凱恩搖搖頭︰「不。天堂與地獄之力都不能隨便在人間出現。三魔神就是因為貿然來到人間,才一度落敗,弄得個個被封印。主宰人間的是生命之力,是我們的信念、理智與熾烈的情感。我並非對上帝不敬,但天堂的東西,還是還回天堂的好。」
阿卡撇撇嘴,心說你告我怎麼還,我立馬還。誰稀罕什麼預見神力。沒有它我不照樣知道劇情等等,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知道劇情才有這預見神力?嗯,乍一看似乎是這樣,因為知道劇情的自己可能總不時冒出些未卜先知的話來。不過這個世界已經不按劇情來了啊,劇情里哪有惡魔圍城?哪有跟會戰術的血鳥?哪有骷髏王?哪有維特那個活著的可惡小孩?劇情里我還能按;……算了。管他呢,反正別人不因為這個排斥我就行。阿卡決定不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因為他要糾結的東西已經夠多了。還是趕緊問法球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