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安小隊的重聚持續了一頓飯時間。一桌子美酒佳的談笑商議中被清掃一空,除阿卡外的其他人便起身要走了。
「那就這樣,我們盡快想辦法解除這場日蝕,同時密切關注城內的情況。大家再出去就不要呆太久,要勤回來看看。」貝利安道,「短暫的聚會,咱們又要各奔東西了。大家在外面都小心些,等徹底打敗了暗黑破壞神,咱們再來暢飲。」
眾人呼喝一聲,6續走出門去。一個個走過阿卡身邊都跟他打招呼。阿卡跟每個人擁抱了一下,目送七人離去。心里卻不由想︰希望這一切真的結束後,這個世界能給我們留出一番暢飲的時間……
阿卡接通米奇看了下王宮的情況,沒什麼異常。黑暗流浪雖然從阿卡手里逃掉了,但這次遭遇對他的行動肯定會有影響。
起碼最近幾天他是不會有什麼動作了。所以阿卡決定還是抓緊時間練級,爭取在王宮變故生前把級別升到可以進入神秘避難所的標準,那樣還能多追捕黑暗流浪一程。
夜晚降臨,被陰影遮蔽的太陽已經落到西面的地平線下了,雖然不論光線還是溫度都不再有明顯的變化。剛剛過去的這一天,緊張而又讓人的心情大起大落,阿卡有些疲憊地跟亞特瑪打個招呼,便拉著珊蒂斯的手往樓上走去。
珊蒂斯剛剛跟艾麗和南茜坐在一起聊了個夠,也喝了不少酒,這時有些迷迷糊糊地靠在阿卡身上,嘴里嘟嘟囓囓還在念叨︰「……她們也都三十四、五級啦,好快哦!不過艾麗跟貝利安大人還是沒有進展,貝利安大人對她很好,卻裝作不懂她的暗示……貝利安大人好專一哦!哪像先生……」
阿卡听了嗤嗤直笑,嘴里道︰「先生怎麼了?先生不專一啊?」
「哪專一了!身邊那麼多女人,成天眉來眼去……」珊蒂斯一腔委屈地說。
「是她們跟你地先生眉來眼去好不好?可你看就是這樣,你的先生不還是只有你一個小珊?」阿卡摟住珊蒂斯的腰肢,打開房間的門,把她放在床上。珊蒂斯愈加迷糊了,眼看就要睡過去。阿卡只好開始幫她月兌衣服。
「先生……我想回家……」珊蒂斯夢囈般地說。
「怎麼。想羅格營地啦?好。等哪天有空我們回去看看。反正用傳送小站。一下就能回去了——」阿卡月兌下珊蒂斯地靴子。解開她地辮。松開她地鱗甲皮繩。然後扶她坐起來摘下鎧甲。
「不是……我要回家。要跟你一起回去……」
阿卡皺皺眉頭︰小珊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地。
「好。一起回去。小珊喜歡羅格營地。那等我們打敗惡魔。就回那里去住。好不好?找一間房子。有院子地。院子里……你想種菜還是種花?嗯——我看我們在黑色荒地住過地那個院子就不錯……」
阿卡說到這兒。忽然說不下去了。他腦海里閃出貝利安剛剛說地「等徹底打敗了暗黑破壞神。咱們再來暢飲」這句話。不由又想起這個世界終將結束地事實來。他也不知怎麼回事。最近一段總是止不住想起這個問題。當然。他還是想要回地球地。父母、親人。大頭他們。還有地球上地小珊。肯定都在等著他。他不止一次夢到自己躺在白色地病床上。這些人在病床邊來來去去。每次從這樣地夢中醒來。他都要疑惑地打量打量四周。似乎依然很難相信自己居然穿越到了暗黑破壞神地世界里。
珊蒂斯還在囈語般地念叨著「回家、回家」,不過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靜靜的呼吸聲。阿卡月兌去衣服,抱著珊蒂斯躺下,卻無法入睡。他想回地球,這是肯定的。雖然在這個世界,他是受人追捧的天選,而且是天選中的最強。雖然在這個世界他可以揮手消滅一片惡魔,可以和那些只存在于想象中地魔王玩生死游戲。說實話,如果阿卡沒有地球上的記憶,不知道自己本不屬于這里,不知道這個世界本來是款游戲的話,那他一定會喜歡上這里,因為他一直都向往這種自由、刺激、豐富多彩的生活。
可是他畢竟知道這一切。他畢竟記得自己以前的生活,畢竟總是無法抹去「這個世界是游戲」的念頭。如果讓他在回到地球和留在這里兩之間做選擇,他還是會選擇回去。
然而,這里也有讓他不舍的東西——阿卡嗅著珊蒂斯梢的香氣,把懷里的嬌軀摟得更緊了些——這里有珊蒂斯。這個世界的小珊,同地球上那個長得一模一樣地小珊一樣愛他,守著他、照顧他,為他奉獻一切,默默無言。這里還有卡洛琳,親切、熱烈,總是逗得他心癢癢,又與他心意相通。這里有貝利安、阿魯埃、卡爾他們,可信、可靠、無私,值得交付友情,值得交付生命。這里還有蜜莉亞、尼娜、琴,有亞特瑪、基格列斯、迪卡凱恩,有艾伯特、基德、貝爾……這是一款游戲,然而在阿卡心里,實在已經無法把它只看作一款游戲。任務完成,游戲結束;游戲結束,世界消失……這樣的事實越來越讓他心煩意亂,越來越讓他無法接受了。
「再這樣下去,我看我非瘋了不可……」阿卡自言自語道,「這是個什麼事兒。別人穿越,咋就沒遇上這種破事呢……」
阿卡嘆著氣。珊蒂斯絲的味道穿過鼻孔,往他腦海深處鑽去;那玲瓏的身軀在他懷里如此真實。為什麼不管天選勝利還是被全部殺死,這個世界都要消失?難道就不能讓它這麼存在下去,哪怕多災多難,總有惡魔、不死生物、狂的野獸或瘋掉地法師來騷擾它的平靜?為什麼自己非得離開這一切才能回到地球,難道兩個小珊就不能同時擁有麼?
阿卡苦笑一下︰這種想法好像很貪心啊……不過,誰讓她們兩個長得這麼相像呢?再說她們也不會互相見面,不會彼此吃醋……阿卡這樣想著,松開珊蒂斯,爬到她身上。他把自己緊緊地與她貼在一起,閉著雙眼緩緩而動,把每一寸肌膚相親地感覺記在心里。睡夢中的珊蒂斯漸漸出醉人地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