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幫派的人本就很詭秘。以前的我,只知看四書五經,大學中庸,對這些江湖之事甚少涉獵。我可以命金膺武士為我粉身碎骨,但祖宗家法很明確,他們只限于在我身邊貼身保護。若要放他們出去單獨辦事,卻是行不通的。于是,我想到了江湖中人。我要想法讓他們為我所用,就像當初他們被你所用一樣。」皇帝的表情透著一絲奸笑。
李隆慶听到這兒,也不禁宛然。確實,少時自己就特別喜歡武打騎射。後又在外公府中認識了胡文忠,經常與他切搓功夫。而且外公還專門請了劍術名家公孫冶親自教自己。不到十五歲時,自己的劍術與內家修為便已達到了相當的修為。只是自己平時難得表現,故宮中並無人知曉,連宛宜也不知情。花神節的那次便是胡文忠邀她的兩個師妹與一些師兄弟在皇宮內外接應,再加上母妃適時將太皇太後請到宴會上,方能策劃成功。
「你知道宛宜為何對我百依百順嗎?」皇帝突然饒有興致地問道。李隆慶沒說話,他心里清楚,早在看見宛宜的那一瞬間,自己便明白她是中了一種奇毒。也正因此,自己才與隆顯周旋這麼半天。
皇帝見李隆慶不吭聲,他也並不怪罪,只是意猶未盡地繼續說道;「我給她每日都服用‘情花露’。情花,多妙的名字呀!想當初,我和她都是用情至深,才會讓自己受傷太深。」
李隆慶听了後,心里只是咯登一下,這個名子好像沒听說過。不過,听名字,應該與那「花邀宮」有關。他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只要知道出處就好辦了,哪怕翻遍千山萬水也要把解藥找到。
皇帝瞄了一眼李隆慶的表情,「你別以為我會舍得給宛宜吃毒藥。這個‘情花露’並非毒藥,既非毒藥,自然也無解藥之說。它只是一種,怎麼說呢?只能算是一種催情藥。」說到這兒,皇帝的笑容更加得深奧了。「這種藥真是好,能讓人始終像是依偎在最愛的人身邊一樣。一挨著男人,就想把自己獻給那個男人。而且它還會有癮,一日不飲此露,就如同撓心一樣難受。這樣對你說吧,現在你就是帶她走,她也會想法回到我身邊的。」
「你為什麼要對我講這些?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李隆慶的眼里就像要噴出火來一樣,他的一個拳頭將手中的茶杯早已捏成了粉末,從指縫間灑落。
「其實你何必說此等絕話!你現在殺了我,會有多少人為我陪葬,我來幫你算算。」皇帝負著手來回走著,嘴里念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宛宜、頤太妃,你的外公外婆,你的那群江湖朋友,哦,還有一個人差點忘了,你的女兒,玉姝!」
李隆慶臉上並無絲毫變化,他坐在那兒,听著皇帝念完女兒的名字後,反問道︰「沒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深沉。那你直說吧,想要怎樣?」
「你只一個選擇,去鄭陵吧!你違背父皇的旨意在先,凌駕于我在後。只這兩條,你就是死罪。但我不想讓你死……」皇帝背過身子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