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姑姑,主子有些不舒服,剛才在皇後娘娘那兒差點暈過去了……」,怡晚剛進玉漱宮的園子,水墨便大聲喊道。
冬雪正在池塘邊候著,連忙跑過來將怡晚扶進了一樓的花廳坐下。「娘娘,你哪里不舒服?」冬雪看著怡晚的臉色有些白,脈膊很亂,有些受了虛寒的癥狀。「宣文,你去太醫院傳一個太醫過來!水墨,你去端一杯熱茶來!」
「沒事兒,妹妹。可能剛才在坤寧宮跳舞時,轉得太快了……頭有些暈……」怡晚緩過一陣兒了,身子倚在椅子邊上,手撐在額頭上。從水墨手中接過杯子,潤了一下嗓子便放在了桌上。
「姐姐,歇會兒。我已經叫人宣太醫去了。開點藥吃了就好!」冬雪看著這個病歪歪的姐姐,雖是換了心性,可換湯沒換藥,身子骨還是以前那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呀!哎……」只能在心里深深地嘆了口氣。
「姑姑,沈太醫在外候著了!」宣文進來說道。
「快宣進來吧!」冬雪招呼旁邊的水墨一起將怡晚的手放在一個小繡墊上。
只見一位面如冠玉,形容瀟灑的男子,後隨一背著藥箱的小童,走了進來。先叩禮︰「臣沈叔白叩見順容娘娘。」
「免禮,請起吧。」怡晚淡淡地說道。
冬雪將沈叔白帶至椅邊,請他坐在怡晚一側,旁邊正放的是那繡墊。
沈叔白剛一進殿時,並沒有太在意。平日里經他醫治過的嬪妃,哪一個不是花團錦簇,嬌艷迷人的。此時他也只當平常尋醫問藥對待。坐下後,他仍然依照舊例,目不斜視地先請脈。沒想到此女的脈象甚是奇怪,初看似與常人無異,但仔細察過後,她體內似有氣滯血阻的跡象,且驟急驟緩,似陰陽不合,主脈有無力承擔之象。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欲看一看病人的面容。一眼看去,淡映春月,愁收嬌蹙,似曾相識,還入夢來。沈叔白不禁一怔,呆在了那兒。
「沈太醫,我家主子的病情如何?要緊不要緊呀?」宣文眼看太醫臉色都變了,沉不住氣急忙問道。
「無妨……,只是你家主子身子較為贏弱,需開幾服藥好好調理便可。」沈叔白心中一驚,忙收回心思,定神答道。然後他忙喚旁邊的醫童拿過藥箱來,欲開出藥方。冬雪遂叫一個太監另抬一桌案,放到左側簾籠處,另讓宣文取出筆墨紙硯置于其上,並賜一錦凳與他坐下。沈叔白告禮就座,稍加思索,洋洋灑灑便在紙上書寫完畢。隨後喚過小童,與他一一講述其方的配比,煎制方法。
怡晚坐在那兒,本來是很困倦,眼看就要昏昏欲睡了。被沈叔白方才那一陣呆呆端祥,心里也有了些微妙變化,只是說不清。她臉色一紅,忙佯裝不知,側過身子喚冬雪扶她上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