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湯是用鮮女乃,一種菊花的花瓣還有法國人最喜歡的鵝肝炖煮而成,這些材料到還好說,這其中最難的卻還是這手法和火候,這其中的配料成分多一分少一分都會讓這湯的味道色澤打一個折扣,而這火候更是難以掌握好,需要有有經驗的專人來掌握,炖煮大約三到四個小時才能將那鵝肝的精華入到那女乃香之中,但如果就這般炖煮那鮮女乃早就失去了鮮女乃應有的甜滑口感,他們如何在保持這鮮女乃的品味的時候又能將這鵝肝滋味入到其中這恐怕是不傳之密了。」王先生向蘭若雅解釋這湯的不凡之處,蘭若雅听得也有些驚嘆,蘭若雅真是沒有想到在海外之地也有如此美食國度,其精細繁密不下于中國的飲食。
當下蘭若雅細細品之,果然那先前品之不出的滋味現下細細分辨確實是鵝肝的滋味無疑。「真是沒有想到,看來對外國的飲食認識是膚淺了。」
「這也談不上什麼,其實我和你的感覺一樣,若論飲食最為精美的還是我中華。這法國菜色雖也精美,但若對比而言,終比不得我中華的。」王先生說道。
蘭若雅又喝了幾口,雖然這湯甜美香濃,但終究不是合乎蘭若雅的口味,蘭若雅喝了幾口便不在飲用。王先生卻是顯得很是高興,不久就喝得那湯見底。
王先生見蘭若雅不在飲用,笑了笑,「我在法國也呆的時間不短,那里的飲食自是熟悉,這多年來又一次品嘗到這正宗的法式餐飲難免有些忘形。」
「王先生,您不必介意于我,您自管隨意,我想我們之間還用那般虛偽客套嗎?」蘭若雅輕聲的說道。
王先生笑了笑,兩個人又談了談一些這些時日里的風雲軼事,兩個人好似都有意要避開一些話題一般,雖然蘭若雅渴望相見,但此時相見後,王先生好似覺自己有些忘形,現在又用他那層厚重的偽裝重新將自己包裹了起來,有了這層的阻礙蘭若雅感覺自己又看不到王先生那真實的所在。
兩個人談了一會,那領班和侍應生又推了一輛小車過來,那罩子揭開後,侍應生撤走兩個人的湯盤,擺上兩個盤子,那盤中一個擺放了各色的蔬菜,而另一個則是還帶著血絲的牛排,那侍應生將刀叉等物擺放整齊後,和那領班離去。
蘭若雅沒有吃過法式餐點,此時看著擺放在餐盤兩側的刀叉有些不知所措。
「從外到里用就可以,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就用一副刀叉就可以,這里也就你我,只要自己舒服就可以,不必那麼拘束。」王先生解釋說道。
「這外國人吃個飯也這般的累,他們一頓飯要這般吃到什麼時候?」蘭若雅看著這些刀叉不由笑道。
「據說法國一位酷愛吃喝的國王曾經連續一個月在那里吃喝,這個好像是目前為止沒有人打破的記錄了。」王先生說道。
「一個月,什麼也不干?就在那里吃喝?」蘭若雅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歷史書上是這麼記載的,這位國王也因此作為最飯桶的國王而被世人記住。」王先生顯然對這個留下這樣名聲的國王也很不以為意。
「天啊!那他得吃成什麼樣子?」蘭若雅無法想象一個人要吃東西吃上一個月是什麼模樣。
「據說他行走得需要特殊的交通工具才能行走,這樣的人若是一個紈褲子弟到還可以,但若作為一國君主,那就是禍國殃民了。就如慈禧一般。」王先生這話語在談論之中不知不覺的又回到了中華身上。
「王先生,這牛排為何這般血紅,莫非還是生的嗎?」蘭若雅連忙岔開話題。
「對不起,我沒有征求你的意見,這牛排只有三分熟,自然還是帶著血絲,雖然還比較生,但這牛肉是經過加工的,經過敲擊將這牛肉的肉絲和筋脈都敲碎了,因此咀嚼起來不會感到生硬的,反倒是女敕滑爽口,你嘗嘗看。」王先生將這牛排的做法大致說了一下。
蘭若雅學著王先生的樣子用刀叉割下一塊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果然那牛肉只有三、四分熟,但那肉的筋脈確實都已經被震斷,絲毫沒有繞口的感覺,就如王先生所言滑女敕爽口,別有一番滋味。蘭若雅從來沒有吃過這般的西餐,當下不由多吃了幾口。
王先生看著蘭若雅吃得高興不由也笑了笑,「如何?這外國菜也不難吃吧?」
「確實別有一番滋味,真是沒有想到,我還以為外國的食物都如日本的料理呢?那般的生冷,那麼不通人氣。」蘭若雅在澤田茂的邀請下吃過幾回日本料理,蘭若雅實在是對日本的飲食頗為厭惡。
听到蘭若雅提到日本飲食,王先生笑了笑,「同樣是喜歡吃生,東西方卻是那般的不同,西方對于肉類偏愛牛肉,其它的多為生菜,而日本人吃生卻透著血腥,如他們撲殺鯨魚等,那般活生生直接生吃。這飲食也是一個民族的寫照之一,從這飲食之中我們也能看出一個民族的性格。」王先生話語之中又慢慢的沉重起來。
蘭若雅實在沒有想到這話題無論變換總能又談論到日本人身上來。蘭若雅見到王先生開心之極,實在是不想讓這個話題打擾她快樂的心緒。
「王先生這個菜就是歐洲人喜歡吃的生菜嗎?」蘭若雅看了看那碟各色擺放整齊的菜蔬問道。
「是啊,這牛肉滑膩,你初次的品嘗尚覺還好,但若是常吃則不會感覺那般的香了。但歐洲人自有其妙法,這各色的菜蔬都是洗淨用溫水浸泡過的,去掉了菜蔬那種特有的泥土味道而保持了其原始的清香,用這菜蔬配上牛排就如東方的調味劑一般,會中和牛排的原始血腥味道。」王先生對于西方的飲食了解還是比較多的,因此給蘭若雅講解起來到也讓蘭若雅增長了一番見識。
王先生和蘭若雅兩個人就這般談著聊著,漸漸的那王先生整個人有些放開,面對蘭若雅的真誠那層偽裝也漸漸的被剝去,露出本來的性情。
兩個人這般談了許久,但他們身邊仍是沒有客人,此時既非周末,又非什麼節日,因此能來光顧的客人到也是不多,蘭若雅感覺如此甚好,兩個人本來就不想被人打擾,現今如此反倒很是清靜。王先生漸漸顯露自己真實性格,蘭若雅也看在眼中,此時見左右無人也不怕被偷听,蘭若雅看向王先生低聲問道︰「小女子有個疑問,不知王先生能否不吝賜教?」
小姐有何疑問?請盡管問便是。」王先生也看向蘭若雅。
「不知今日王先生為何會親自到我的家中拜訪我?我記得王先生言說我周圍被日本特務所監視,而現今更是有日本兵駐守那里,王先生為何會甘冒如此大的風險來拜訪于我,難道先生不怕就此暴露身份嗎?」蘭若雅雖然為王先生到來喜悅但這事後細自思量,又不由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