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蘭若雅挽著王先生來到旁邊一處偏僻之處,但他們自身的光輝卻讓他們無論走到哪里都成為那里最亮的閃耀之星。
王先生取來兩杯酒,遞給蘭若雅一杯,「蘭小姐,請。」
蘭若雅接過酒杯,那酒色呈現粉紅之色,那酒水在杯中輕漾,折射出各種光彩,「酒色光華人自暖,無盡春色在人間。我多麼希望這是一個太平盛世。」蘭若雅低聲的說道。
王先生笑著,「歲月榮華將自盡,繁華更待從頭來,蘭小姐,希望就在你我眼前,我們會看到那一天的。」
「兩位在打什麼啞謎嗎?還是有什麼暗語?哈哈,可否讓我也略知一二?」這個時候兩人身旁傳來詢問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那說話之人身處蘭若雅身後,蘭若雅秀眉微皺,這個人好生的粗魯,這麼擅自打斷兩個人的談話。王先生則笑了笑,「哪里哪里,蘭小姐乃是一個才女,我等俗人哪能有什麼暗語,無非是逢迎蘭小姐以博得蘭小姐千金一笑罷了。」
「哈哈,為博得美人一笑可是不容易啊,但不知王先生何能與蘭小姐走得如此之近?難道王先生不知道蘭小姐的身份背景嗎?想這里這許多的人都無人敢有王先生的魄力、面子、能請來蘭小姐,並且蘭小姐第一支舞便與王先生合跳,真是讓在下對王先生刮目相看啊。」這人說話夾槍帶棒的,顯得來意不善。
「哈哈,我怎敢與澤田先生爭愛呢?但就是澤田先生不也是宣揚友愛和善嗎,強調這里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我的生存,難道澤田先生所宣揚的都是假的不成嗎?蘭小姐僅僅屬于他一個人的嗎?蘭小姐連交友的權力都沒有了嗎?」王先生面帶笑容的說道。
「天下獨醉唯有王先生獨醒,佩服佩服,真是沒有想到王先生竟然是如此一個清醒之人。」
蘭若雅感覺這個人是如此的無禮、如此的針鋒相對。蘭若雅緩慢轉過身看向來人,只見這個人面色白淨、一幅知書達理彬彬有禮的模樣。這個人蘭若雅卻是見過,就是在日本最高指揮部見過的那個神秘的說話很是尖銳刻薄的人。
「原來是您啊!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沒有想到我們又會在這里見面,上回匆匆一見,先生一番話語給小女子留有深刻印象。但先生話似勇敢卻實為膽怯,都未曾敢以自己真實身份見人,卻在這里大談他人不是,此種舉止難道是先生的做人方式嗎?」蘭若雅對于此人印象十分不好,因此也話帶譏諷的說道。
「哈哈,對于蘭小姐的語鋒在下已經領教,只不過上回是蘭小姐為其自身所辨別,而今卻是為這位王先生爭辯,莫非蘭小姐和這位王先生的關系遠不尋常啊。」那人笑著說道,但那目光之中卻透出陰冷。
「蘭小姐,原來你已經和這位宮田先生打過交到了,真是沒有想到,這位宮田先生可是日本駐中國最為有名的組織‘白龍會’的負責人。其口才詞辯那是赫赫有名,此番見面果然名下無虛,實是敬佩啊。」王先生這個時候接過話語說道。
那個宮田看向王先生,「真是沒有想到王先生的情報渠道也是如此的準確,看來我對王先生的能力低估了。」
「哪里,我此番前來是與日本帝國之間各需所求,為了能夠讓雙方公平自然,這準備功夫是要做足,只是我不知道宮田先生到底是站在哪方的立場之上?您是希望我們與帝國的各需所求能夠圓滿呢?還是另有所圖呢?」王先生也看著宮田說道。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踫在一起,仿佛閃出絲絲的火花。
那宮田臉上的肌肉**了幾下,「如果王先生確實是為你的政府和帝國各需所求那自然最好,但如果另有打算我只想告訴王先生當心玩火。」
「哈哈,宮田先生這話讓在下不懂了,我自誠心,但偏偏有人從中放火,玩火必這話恰恰是我想送給宮田先生的。宮田先生不要忘記現在太平洋的中途島,利益所求似乎是在向我們這面傾斜。」王先生淡淡的說道。
「哈哈,王先生果然胸有成竹,好好,那我期盼著我們早日喝上這慶功之酒嘍。多有打擾在下告辭了。」說完這宮田也不待兩個人答話就轉身離去。宮田的離去並未引起注意,仿佛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離去一般。
蘭若雅松了一口氣,這個宮田從出現就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令人感覺很不舒服,現今他的離去讓蘭若雅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消散。蘭若雅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也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這些事情是不宜詢問的。蘭若雅抬頭看向了王先生,王先生淡然一笑,附在蘭若雅耳畔低聲的說道︰「一會你去洗手間,哪里的服務員是我們的人,你將證件放入垃圾桶中,在你離開時候我會還給你的。」
蘭若雅臉上顯現出笑容,就如以往好似听到什麼私秘笑話一般。「王先生您真是太壞了,我一個小女子現今身不由己,還望您見諒。」蘭若雅說這話的聲音有些大,周圍幾步之內都能听聞,听到之人都顯現出會意的笑容,這種場合雖是舞會但男女之間還能談什麼話題呢?
王先生和蘭若雅假意的調笑了幾句後,蘭若雅便起身去洗手間。推開洗手間的門,見里面甚為寬大,在門的一側站立一位服務員,蘭若雅看到她笑了笑,「我想方便一下。」那個服務員打開一個衛生間的門,「小姐這個是剛打掃過的,希望您滿意。」
蘭若雅走了進去,打眼一掃,看到那衛生間一側擺放著一個垃圾桶,蘭若雅取出貼身藏好的特別通行證用紙包好放入那垃圾桶中,捎帶片刻拉動抽水馬桶走了出來,那服務員遞給蘭若雅手巾,蘭若雅洗手擦干後,又補了補妝走了出去,離開的時候蘭若雅眼角撇處,看到那服務員已經向她方才的衛生間走了過去。蘭若雅合上門,松了一口氣,回到舞池之中。蘭若雅看了一眼王先生,兩個人會意的相對一笑。王先生自是和幾個政界人物在哪里談話,蘭若雅也隨意的找到幾個還相識的女子哪里開始談天。那幾個女子都對蘭若雅十分的羨慕,眼見蘭若雅還能和她們說話自是高興,滿嘴的逢迎讓蘭若雅也覺得受用。
酒杯交錯,舞步縱橫,時間慢慢滑向深夜,當蘭若雅再次來到洗手間的時候,在那服務員遞過來的毛巾當中,蘭若雅取回了特別通行證。此時舞會也漸漸接近尾聲,若按以往這舞會倒是結束的還有些早,但澤田茂的舞會就要召開,眾人都想為那場舞會留些精力,因此便也要收場了。王先生站立在門前恭送著離去的客人。蘭若雅看著王先生的笑容,雖然自己還不想就此離開,但自己卻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因此帶著不舍將自己的手遞給王先生,王先生低在蘭若雅手上一吻。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小女子告辭了。」蘭若雅深深一禮。
「明日必定是個艷陽天。蘭小姐,一路平安。」王先生的目光和蘭若雅一對,蘭若雅上車而去。‘艷陽天’蘭若雅想著王先生的話,看著那夜色,‘自己的生活或許就此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