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先生,身處東北的日本移民那自是生活富足,可是那些被日本侵略奴役的中國人呢?那些失去土地的農民呢?澤田先生,您恐怕從來沒有去看看上海那些逃到這里的難民吧,大部分都是來自東北,澤田先生,這個就是您所謂的王道樂土嗎?」蘭若雅本來心緒平靜不想和澤田茂再起爭執,但這言語說著說著卻有漸漸鋒利。
「蘭小姐,我們還是不要談這些吧。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又破壞您和我之間剛剛緩和的關系。」澤田茂顯然也不想在過深的談論這讓他不愉快的話題。
蘭若雅不置可否,只是叉來一塊雞蛋吃了起來。澤田茂也沒有說話,也取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這個時候門被輕輕敲響。「進來。」澤田茂喝道。
那日本文官拿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來到澤田茂身旁恭敬的將那個文件夾遞給他。
澤田茂接過文件夾後揮揮手,那文官微微一躬後轉身離去。
「蘭小姐,我這里有些照片,您看看,您聯絡的人是否在其中。」澤田茂伸手打開文件夾取來一摞照片出來,在桌上攤開。
蘭若雅放下手中的刀叉,取來照片一張一張看了起來,澤田茂則在那里看著蘭若雅的表情變化。
這些照片中的人形形色色,卻不全是偽國民政府的人,在那些照片中蘭若雅赫然現王先生的照片也在其中,蘭若雅心中一動,但面目表情絲毫沒有異樣,隨手翻動著照片,很快,蘭若雅現了那個趙部長的,蘭若雅裝模作樣多看了幾眼,仿佛在辨認模樣,隨後,蘭若雅將照片遞給澤田茂。
「就是他。」蘭若雅簡單的說道。
澤田茂接過照片,仔細的看了看。「蘭小姐,您確定嗎?」
「不會有錯。」
「那還有沒有其他值得懷疑的?」
「其他值得懷疑?小女子不明白。」蘭若雅將手中照片放下說道。
「沒有就算了。蘭小姐,不要多心。」澤田茂淡淡笑了笑。
澤田茂用日語喊了一句,那日本文官推門而入,澤田茂取過那趙部長的照片低聲對那文官吩咐幾句,那文官點頭應承,隨後那日本文官收好所有照片放入本夾輕手輕腳的離開。
「蘭小姐,謝謝您。」澤田茂在那文官離開後突然對蘭若雅說道。
「謝我?謝什麼澤田先生?」
「謝謝您做得這一切。蘭小姐,此時我心中有個疑問,望您能夠給予解答。」澤田茂很是真誠的說道。
「您問吧,澤田先生。」
「蘭小姐,記得前幾日,您對于指派您做這些事的人還諱莫如深,不肯相告,甚至寧願自己深陷牢籠您都不曾說出。但現在為何說出呢?蘭小姐,我覺得這個不像您的個性,莫非蘭小姐在說謊嗎?」澤田茂盯著蘭若雅說道。
「澤田先生,您不是說過這趙部長並非是為國為民,而是另有所圖,小女子只不過是被利用,小女子思量之下認為您說得對,因此便和盤托出。」蘭若雅早已經考慮到澤田茂必然會由此疑問,因此心下早已想好了理由。
「蘭小姐,這話是我方才所講,以您的個性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會轉變想法,蘭小姐,莫非您還另有隱情?」
蘭若雅當然知道憑這話根本不可能讓澤田茂相信,因此淡淡笑了笑。「澤田先生,在經過這兩日的牢獄生活,在領教過那宮田先生百變的逼問手法,在看到吳媽那聲淚俱下的表述,在面臨生死相逼的場面,小女子我有怎能不變呢?小女子本以為自己不懼生死,可是到了死亡的邊緣時候又怎能不怕呢?就算小女子不在乎自己,可是還有吳媽呢,她為了小女子的緣故,而身遭牢獄之災,小女子又怎忍心讓吳媽為我而死呢?不知小女子這樣解釋,澤田先生能否相信。」蘭若雅說道吳媽的時候又有些激動。
「宮田少尉都用什麼方法逼問于您?」澤田茂沉聲問道。
「我想澤田先生,您還是去問問宮田先生吧,他說得會比我更清楚。」蘭若雅冷淡的結束這個話題。
澤田茂想了想說道︰「蘭小姐,我相信您。人面對生死面對親人的存亡都會產生巨大的心里變化。蘭小姐,要是您早些說出這一切,或許您就不必受這些苦了。」蘭若雅靜靜的听著不曾言語。
「蘭小姐,我很高興,您現在作出的選擇。您用您的行動證明了您,蘭小姐,我想您和我之間還是朋友,您仍是我最尊貴的朋友。蘭小姐,在這里我再次的請求您,作為我的朋友參加舞會如何?」澤田茂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滿帶熱切。
蘭若雅看著澤田茂,卻不曾言語,這到讓澤田茂有些驚疑不定。
「蘭小姐,您到底怎麼想的,如果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您說出來。」
蘭若雅深深吸了口氣,「澤田先生,我可以參加,但是小女子有一個要求,望您答應。」
一听到蘭若雅答應,澤田茂很是高興,但隨後听到蘭若雅又要提出條件,澤田茂不由又有些深沉起來。「您說。」
「澤田先生,吳媽和這件事情毫無關系,不知能否將吳媽釋放?」蘭若雅不想吳媽在受到傷害。
「如果她真的無辜,我自然會釋放她的。」澤田茂回答的莫凌兩可。
「澤田先生,吳媽還有一個兒子,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們在逃難中失散。吳媽本以為她的兒子已死,但沒有想到落在你們手中,小女子想請澤田先生一並釋放。」蘭若雅看著澤田茂說道。
「蘭小姐,不要得寸進尺,帝國的事情,您還是不要過多的干預。」
「澤田先生,小女子沒有干預你們帝國事物的意思,吳媽本就因小女子而被捕,她的兒子也是無辜之人,難道這樣的人你們不肯予以釋放嗎?」蘭若雅見澤田茂有意拒絕不由有些惱火,這話也說得重了起來。
「蘭小姐,我不是拒絕,只要是這個吳媽還有她的兒子確實是無辜的,那我自會釋放,但如果另有緣由的話,蘭小姐,那我也只能說抱歉了。」澤田茂見蘭若雅有些動怒,便緩和一下,但仍舊堅持自己意思。
蘭若雅自從和這個澤田茂來往,對他的性格也多少知道些,這個澤田茂為人奸狠,其意志極強,尤其是其權力那更是不容他人染指,此次對于自己的要求雖然沒有完全同意,但話也沒有說死已經是難得之事,蘭若雅心中也掌握著這個事情的分寸。既然澤田茂有心緩和雙方的關系,那自己也不要就此又激出澤田茂的魔鬼一面。
「澤田先生,那小女子先謝謝您,希望您不要食言。」
「作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我說話是算數的。」澤田茂顯然對于蘭若雅後面的話還是生氣的。
「澤田先生,對不起,小女子不是這個意思。」蘭若雅見澤田茂真的動怒也有些驚懼。
「這個事情我會調查清楚,蘭小姐您放心吧。」
「澤田先生,小女子還有個不情之請,望您同意。」蘭若雅平靜的說道。
「蘭小姐,您還有什麼要求?」澤田茂沒有想到蘭若雅還沒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