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不要責怪自己,就是你出來那些日本鬼子一樣是要殺人的,只不過是多殺一個少殺一個而已。我們要記住這仇恨,要讓這些日本鬼子血債血償。」王先生見蘭若雅如此自責忙勸慰說到,王先生同時伸出手想抱住蘭若雅安慰于她,可是他的手只觸模到虛無。
血債需用血來償。」蘭若雅沉聲的說到。
「後來怎麼樣了?」王先生收回手,但他心中卻是一痛。
「後來鄉親們也憤怒了」蘭若雅開始靜靜的講述後來生的事情,等講到到鄉親們揮舞著拳頭用血肉之軀沖向那些殺人惡魔的時候,眼淚再次的流淌出來。「那些禽獸就這樣把鄉親們都殺死了,無論男人、婦女、老人還是孩子,都殺死了。」
王先生听著,他的拳頭再一次的緊緊撰了起來,但這回王先生沒有說話,他的牙緊緊的咬著,臉上的肌肉都抖動著。雖然此前王先生已經知道這些鄉親被日本人殺害的事實,可是沒有人知道當時屠殺的場面是怎麼樣的,如今在蘭若雅的敘說下,王先生整個心都要撕裂了。
「後來呢?」王先生咬著牙問道。
「那些日本鬼子現了這秘道的入口並炸了開來,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再抓住我的,我就是寧可玉碎也不為瓦全。我放下了斷龍石。王叔曾對我說過,這斷龍石是一種同歸于盡的機關,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用,只要那斷龍石放下就再也打不開了。若雅知道自己在無生機,便服下了毒藥」
「你真的吃了毒藥?」王先生听到蘭若雅的敘說眼帶淚花問道。
吃了,我記得清楚。可是,奇怪也就奇怪在這里,我好似做了場噩夢一般,等我再次的睜開眼楮,我現到了一個奇怪的世界,那里山清水秀,花香鳥鳴,景色異常之美,但偏偏不曾見過一個人,仿佛那里只有我自己一般,對了,還有這大槐樹,我醒來之時就躺在這大槐樹下。我在那里又喊又叫,希望能出來個人,可是無論我用盡各種辦法始終沒有見到過人。難道那里就是天堂?可是,我這樣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但那里也不似是地獄。我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王先生被蘭若雅後面的描述感到迷茫,由于無法親身得見,王先生也不明白蘭若雅到了什麼世界。「那里和我們這里有什麼區別嗎?」
「那里日光終日不落,到處是各色植物,那自然景色是我所見最美麗之處。如若說那些植被,很多我也識得,應該也是現實的世界,可是,那里卻偏偏看不到一個人。我真的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若雅不要難過,既然你到了那里,看來不一定是死了,死亡我見得多了,可是從沒有象你這般。若雅,若是如此說來,你又是如何回到這里的呢?」
「關于這點我也很是奇怪。王先生,我在那里孤獨無助,心中思念著您,回想當初您與我約定在元月十五月圓之時回來接我,我一直盼望著。可是身處那個奇異地方,我根本不知時間長短,不知時日期間。我只是想著這元月十五,但奇跡就在突然間出現,我現我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化,烏鎮又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悲喜交加不能自己,當我看到天上那輪滿月的時候,我感覺就是是與您相約時日,我立即想跑回那鎮子去尋找您,可是,奇怪的事情又生了,當我離開這大槐樹有二十來米的距離之時,這里的一切又在我眼前消失,而我又置身于那個世界,我若退回大槐樹周身二十米的範圍內,這里的一切又重新的出現。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而後您也知道了,我看到了您的出現,王先生,您知道我看到您是多麼的高興。我本以為我從此以後再也看不到您了,沒想到還會相見。可是,可是,我為什麼觸模不到您呢?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蘭若雅說到此處那淚水滾落下來。王先生注意到蘭若雅的淚水落在地面上立即消失不見,那土未曾被那淚水濕潤。
王先生瞥眼看到自己身旁有幾塊石頭,伸手取來了一塊,「若雅,你拿這石頭看看。」王先生將那石頭舉了起來。
蘭若雅頗為疑惑的看了看王先生,伸出手,王先生小心的將那石頭向蘭若雅手上放了下去。
聲輕響,那石頭筆直的穿過了蘭若雅的手掌掉落地面。
「王先生,看來我是真的死了,我已經不再是人了,沒有了血肉之軀。」蘭若雅怔怔的看著那石頭悲切的說到。
「若雅,不要這樣說,也許不是這樣,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沒有明白。若雅,你在好好回憶一下,看看你忘說了什麼。」王先生心中也悲痛異常,但蘭若雅此時就如一個活人一般端坐在自己身旁,如果僅憑目視無論如何也看不出蘭若雅與活人又何差異。
蘭若雅仔細的回想著那點點滴滴的事情,那些片段不斷的在腦海中翻騰著。‘到底還有什麼是我忽略了呢?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個時候,遠遠的一聲雞鳴傳了過來,蘭若雅和王先生不約而同的抬頭向東方看去,就見遠遠的地平線下,一抹淡淡的紅雲在黑暗處閃現出來。
蘭若雅和王先生不約而同的都想起了那古老的故事,鬼是見不得太陽的,鬼會在雞鳴的時候消失于陽間。
「王先生。」蘭若雅有些驚恐的喊道。
「不會的,你沒有死,若雅,不要擔心。」王先生也不敢確定只是安慰說到。
這個時候蘭若雅已經感覺到自身周圍開始亮,那烏鎮還有王先生漸漸的開始模糊起來。
先生,不要離開我。」蘭若雅忙撲向王先生,可是,蘭若雅只是撲到了空氣。等蘭若雅抬起頭的時候,只見陽光明媚,野花燦爛,她又回到了那個神秘的世界,烏鎮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為什麼?為什麼?」蘭若雅痛哭著撲倒在那柔軟的草地上。
‘上天,如果你真的要懲罰我就讓我真正的死去好了,何必如此讓我看到我所愛的人卻又生生分離。即使我們見面卻又觸模不到,為什麼,為什麼?’蘭若雅不停的哭著喊著,她的聲音在這奇異的世界里遠遠的傳了開去。
突然蘭若雅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拍打她的肩頭,蘭若雅驚異的忙回身看去,卻見幾片落葉在眼前飄過,那樹葉正是大槐樹的葉子。
此時那大槐樹沙沙作響,又有幾片落葉飄落到蘭若雅身前,蘭若雅伸手輕輕接住那落葉,那落葉之上帶著晶瑩的水珠在葉面上緩緩流淌。
「大槐樹,你也在為我哭泣?」蘭若雅看到那葉面上的水珠心中突然起了感懷。這個時候又有幾片落葉飄落下來,蘭若雅忙伸手一一接過,見那葉面之上都有一顆晶瑩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