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等幾個人本來以為水中人頭盡管詭異恐怖,但就憑劉文淵的本事那還不是輕易的就能給解決了。可是,听劉文淵方才話中意思,這個事情恐怕沒有那般的簡單輕易,就連劉文淵對于這種東西都未曾見過,而且劉文淵說道最近兩名死死法詭異,看起來,這回是踫到難題了。趙紅塵、鄭盼盼兩個人不由更加的興奮起來。
劉文淵陷入沉思,幾個人不便打攪,自己在那里低聲細語起來。
「你看那人頭到底是什麼?」鄭盼盼低聲問趙紅塵道。
「不能是厲鬼也不是煞。妖好像也不象。難道這就是怪不成?」趙紅塵晃動著腦袋輕聲說道。
「為什麼不能是煞呢?劉師傅不也是沒有見過煞嗎?說不定這東西就是煞呢。」陳風反駁道。其實陳風自己也不知道那水中人頭到底是什麼,但陳風喜歡和趙紅塵、鄭盼盼兩個人抬杠,見兩個人認為不是煞,便說那人頭是煞。
「劉師傅不是說過嗎。煞也是鬼,煞可以說是鬼中的修道,具有了法力法術。也不懼怕日光。可是,煞也是鬼,只不過是更加厲害的鬼。鬼的樣子你我也都見過,其實他們在世間什麼樣子,在死後也基本是那個樣子,不會有太大改變。總不能說那個人頭在活著時候就是那個模樣吧。再說了,煞本身也是鬼,活人是看不到它的,但是你們都能清楚的看到它,說明它並非是鬼。而且鬼殺人你們也都是知道的,那個碟仙厲鬼殺人根本看不到傷痕,只是一種力量將人殺死。那個水中人頭用頭纏繞你們兩個,那看來這就絕非是鬼了,既然不是鬼那就也絕對不是煞了。」趙紅塵一口氣說道。
蕭毅、陳風對視了一眼,感覺趙紅塵的理由好像有些牽強,但一時間又找不到理由反駁。
「劉素雪,你怎麼看?」蕭毅看向劉素雪,關于這個劉素雪一直沒有表態,現在蕭毅倒是很想听听劉素雪的想法。
「這個水中人頭我想絕對不會是煞也不會是妖,到很有可能象趙紅塵所言是怪。你們想想,劉師傅都沒有見過,那怎麼可能是煞或是妖呢?」
「可是劉師傅不是說過他從來沒有見過煞也沒有見過妖,既然沒有見過又怎麼能說這就不是呢?」陳風還是堅持著。
「趙紅塵說得挺有道理的,我感覺這人頭不是煞也不是妖,雖然我也不敢肯定。但我想雖然劉師傅沒有見過煞或是妖,但劉師傅肯定是知道的。就像那永恆之地一般,劉師傅也是從來沒有見過,但劉師傅卻能夠知曉。所以,既然劉師傅都不知道那想來一定不是煞或好似妖了。」劉素雪分析說道。
使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劉師傅肯定對煞還有妖是認識的。只有怪那東西無法追根溯源,自然是無法知道了。」趙紅塵忙應和的說道。
「那就是怪吧。只是我也听說過怪一般都是指怪物,那些看起來稀奇古怪的東西,可是這回這個他偏偏有一個人的腦袋,你們說這能算是怪嗎?」陳風腦袋在這個問題上轉來轉去,感覺還是有破綻可尋。
「就不要爭執這個事情了,我們猜來猜去能猜出這個是什麼嗎?既然連見多識廣的劉師傅都不知道,我們猜測這東西也沒有什麼用。我看我們還是想想萬一劉師傅一個人對付不了這個東西,我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我看趙紅塵、鄭盼盼你們兩個越來越厲害了,劉素雪也差不了多少。我和陳風雖然沒有練出內力,但我兩個本身也不弱。這段時間我們和劉師傅一起學了不少法術技能,但那些都只是理論上的,真正應用過的恐怕只有趙紅塵了。本來這些法術我們都會,可是在自己面臨鬼或是精什麼的時候,我們的經驗還是太少了。因為害怕等原因我們可能什麼都忘記了。就好像什麼也沒有學過。我想我們還是利用這段時間互相加緊練習一下我們所學的法術技能。趙紅塵,你那里還有黃裱紙嗎?給我們一些,我們每個人都畫一些符咒,以免事到臨頭就手忙腳亂應付不了,都指望著趙紅塵。」蕭毅突然打斷了幾個人的爭論。蕭毅感覺幾個人爭來爭去,也不會找到真正的答案的。現在劉文淵正思索這件事情,憑以往的經驗,劉師傅最後一定會找到答案的。關于這個蕭毅倒是非常相信劉文淵。
方才在爭論過程中,蕭毅內心之中在思量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幾個人是不是太過于依靠劉文淵了。眾人自從跟隨劉文淵以來,劉文淵展現給眾人的不僅有其強大的武技法術、淵博的知識,還有他那剛毅的性格和殺伐決斷的做事魄力。讓眾人漸漸對他信服,漸漸依靠,漸漸言听計從。不僅是在抓鬼降妖這種事情上眾人靠著劉文淵,即使在生活中一些瑣碎之事上眾人也漸漸的將劉文淵作為自己的主心骨。而劉文淵也像一個老母雞一般展開羽翼呵護著他們,小心保護著他們。劉文淵這種呵護就像趙紅塵、鄭盼盼的父母那樣,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中怕化了。生怕眾人有個閃失。這還不如最開始與劉文淵見面之時,那時劉文淵帶他、陳風、趙紅塵去斗牛精,劉文淵敢于放手敢于讓蕭毅等人去面對危險,敢于讓他們獨自去支撐。可是現在劉文淵卻什麼都不敢讓他們去做,劉文淵自己在外面去面對各種危險,而將他們放在籠子里保護起來。雖然眾人都明白劉文淵的心意,可是這就是他們想要的嗎?趙紅塵、鄭盼盼、陳風他們都已然厭倦了這種被保護被呵護的無聊生活。蕭毅由于劉素雪受傷等原因反倒接受了這種生活並且還幫助劉文淵來維系這種生活。
方才趙紅塵、鄭盼盼和陳風的爭執突然驚醒了蕭毅。他們學了這麼多,練了這麼多,可是他們卻仍就顯得無知,遇到什麼事情他們能夠想到的便是劉文淵,只要有劉文淵在那便無須擔心,也無須費心。可是劉文淵不可能永遠為他們撐起這片天空。就像那賓館之中,他們單獨面對那侍鬼的時候,他們感覺到無助感覺到彷徨。那個時候要不是自己下定決心要保護眾人,恐怕自己已然逃跑了。這還是自己嗎?蕭毅不由暗自問道。記得當年混黑道的時候,有很多次自己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都沒有怯懦都沒有逃避,而是為了面子為了所謂的黑道榮譽去面對去拼殺。那個時候的勇氣哪里去了,現在的自己比那個時候強大多了,但卻膽小多了,就像趙紅塵幾次說自己和陳風兩個人變得膽小,變得不像一個男子漢了。反觀趙紅塵、鄭盼盼兩個人同樣也是害怕,但卻能夠勇敢的去面對,去拼搏。雖然自己和陳風也曾嘲笑他們這種勇氣不過是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等他們撞了南牆才知道疼。可是這恰恰是他和陳風現在缺失的東西。他們現在嘲笑的卻是曾經引以為豪的勇氣。這不是自己,這也不應該是自己。難道是那個時候年少輕狂無知無畏,現在知道的多了懂得多了,反倒顧慮多了能再這樣了,不能再躲在溫室中被劉文淵保護著了,人要懂得堅強,也要懂得勇敢,要懂得責任,也要懂得面對。不能再讓劉師傅自己去冒險自己去拼搏,他們是一體的,他們理應為劉師傅來共同承擔來共同面對那些不可預知的一切。蕭毅心中有了這番的想法,整個人有了一種久別的勇氣。這勇氣不是熱血上頭不顧一切的勇氣,這勇氣不是懵懂無知無所畏懼的勇氣。這勇氣是一種成熟的勇氣,這勇氣是一種理智的勇氣,這勇氣是一種敢于承擔的勇氣。這勇氣自心底升起,擴散全身,將那對水中人頭的恐懼也擠壓收縮。此時,那水中人頭在蕭毅的心中已經不那麼可怕,那水中人頭也不那麼危險,那水中人頭此時只是一道山梁,蕭毅需要用自己的勇氣去躍過這道山梁,讓一個新的世界呈現在自己的面前。蕭毅心中涌起了這種勇氣讓蕭毅說出了上述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