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
頭濕了,臉濕了,全身上下都有濕了,郭宇一手持著水管,一手不停的撫模著自己的身體,頓時,泥垢隨著水流傾瀉而去,從里到外,有著一種月兌胎換骨的感覺。一個年輕的男人,一條健壯的狼狗,一條黑色的皮管,一股涼爽的水流,在空曠的山谷中,響徹著人的吼叫,狗的狂吠,聲音激昂有力。然而,听著听著,卻隱約的透著那麼一絲絲難以抑制的悲涼與淒婉,透著那麼一種足以讓人嘆息的無奈與感慨。這便是人與狗的苦中作樂,當然,郭宇心中想的明明白白,如此的作樂,再苦,再累,哪怕是身心心疲憊,勞碌不安,也是成長過程中難得的快樂。其實,快樂很簡單,只要在艱難的時候,還會心無羈束的笑。
郭宇做到了,他咬咬牙,便笑出了聲來,鼓鼓勁,便使出了渾身的勁兒。或許,恰是這對人與狗的歡聲,惹起了山谷外有些人的注意。正當郭宇沒完沒了的用水沖洗自己的時候,谷口的路上出現了幾個年輕人的身影。一開始,郭宇沒有察覺,倒是大狼狗一改常態的怒吼引起了他的注意。郭宇放下了水管,擰緊了籠頭,遠遠的望去,只見那幾個人越走越近。本以為他們會到采石場里面來,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在離運輸車不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他們先是一動不動的站著,或許是觀察情況,在現采石場里只有一個人和一條狗之後,他們中的幾個膽子大了起來,隨著從地上撿起石塊,往運輸車的車身上扔。
「砰」的一聲,擊中了車身,再「砰」的一聲,石子打在了駕駛室的玻璃上。顯然,他們是來挑釁的。郭宇猶豫了片刻,他考慮的是應當和他們理論,還是拿起大砍刀與他們較勁。目前的情況是敵眾我寡,如果真的干起來,那郭宇肯定只有跑命一條路,可現在又不能示弱,否則他們會變本加厲的為所欲為。郭宇的腦海中浮現了當初與獨眼鬼較量的場景,的確,眼下只有當機立斷的挺身而出,以自己的臨危不亂的凶悍,或許能從夾縫中尋得一條出路來。
看著他們的石子越扔越多,越扔越快,郭宇一句話也不說,先到棚子里換上一雙剛買的回力鞋,把鞋帶系的緊緊的,隨後從床下面拿出了大砍刀,刀背擱在自己光膀的肩膀上,接著大步流星的往這群挑釁的人們走去。這景象足可以與武俠電影中豪氣沖天,獨步武林的冷血高人相媲美。灼熱的陽光下,眼神中殺氣沉沉,刀鋒好像噬血後能化為金光,落下後便會是天昏地暗之中血光四溢。更為可怕的是,郭宇一直腳步堅定,以勻的方式前進。好比一頭凶猛殘酷的獅子,誰都不知道他什麼會跑起來,什麼時候會突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