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似乎有一種天然的力量讓郭宇的心靈異常的平靜。就算張豐駿真的蹲下來挑西瓜,郭宇當作偶然相遇,然後以一種仇人相見份外眼紅的怒火,狠狠的扇他一巴掌,量這張庭長也會一時還不過神來,在愣之際,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不緊不慢的離開。這是最壞的打算,也會有可能因此而讓早已算計好的方案落空。
可是,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會生。正在此時,一輛吉普車呼嘯而來,在靠近時猛以一個近九十度的拐彎躥進了這條法院門口的小路,而且是緊緊擦著郭宇的地攤一個急剎,長長的一個「吱」聲,停了下來。就在挑西瓜的人站起身子緊急避閃的同時,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探出了車窗。
「張庭長,張庭長。」
此人的招喚讓張豐駿幾個大步邁到了車門邊,還沒等他上車,郭宇就清晰的听到了開車人的殷情問候。張豐駿先是一句因為久等而心煩的斥責,開車者馬上掏煙來賠禮道歉,而且這開車人好像是為了在張豐駿面前表現對于自己過失的彌補,連珠炮一般的講了晚上吃飯的地點與包廂的號碼。他講的很多,語也很快,至于接下來所說的伺飯者,什麼王總,李總等等人物,郭宇在喜出望外之余已經無心去記。他看著車子在快調頭後揚長遠去,默默的記下了車牌的號碼。
剛才的開車人一見便知是個習慣了卑躬屈膝的勢利小人,天生一副奴才嘴臉,做多了低頭哈腰的下三濫勾當。像他這樣的人,無疑是因為請到了張豐駿而一時得意忘形,所以不但目無旁人的當眾溜須拍馬,而且心無顧慮,口無遮攔的道出了一切。當然,他,還有那個囂張的張豐駿,他們也不可能會想到有人在暗中跟蹤。
看起來真的可謂是有如天助,今晚,或許便會有天賜的良機出現。如果一切順當,那麼過些天就可以離開溪洲,回到北京。北京多好呀,有齊欣在等著他,他們又可以躲在寧靜的校園里過上平靜的生活。想著想著,郭宇的好像自己已經遠離了眼下的是非之地。他的思緒飄的越來越遠,直到有個買西瓜的中年婦女在不經意間把他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