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中考成績
中考過後的幾天，梁凱的家里相對的比較沉默，就連梁凱也鮮有的沒有走出家門，而選擇在房屋內翻看著對梁凱來說具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就連于洋和邵峰，鐘明山三人來約梁凱一起去零點網吧狂掃紅警的建議都被他給拒絕了。
確實，當時在最後一場英語考試結束後同父親一起回來的時候，陳四化的那番話依然在梁凱的耳邊響起，對于父親心中的那份屈辱，憤怒，和無奈，梁凱同樣也是充滿了憤慨，可是，這份憤慨在他的成績沒有下來以前，卻無從泄，也沒有辦法泄，難逃他能指著陳四化的鼻子對他說︰「你丫的不要囂張，你女兒不就是英語好點的嗎？有啥了不起，要不然咱們拉出來用口語比試一番。」
先不說人家會不會理他這茬，最主要的是就算這樣又能說明什麼呢？從小學到中學一直都是班級拖油瓶的成績的梁凱在他的頭上就緊緊的扣著一頂寫著「差生」的帽子，就算是現在他自己想甩也甩不掉，除非等到中考的成績下來，所以就連帶著父親和母親也都受辱。
商城市這麼大，梁凱父母在公司里的同事也有不少的子女都是在今年參加的中考，而每次談論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們只有回避，就是有人詢問，那也多是羞辱的成分在其中。顯然，無論梁凱這些天的變化有多麼的巨大，而梁凱也一再的對父母保證他一定可以，可是，梁凱依然還是從父母那強顏點頭的眼中看出了那份深深的不信和焦慮。焦慮的原因就是梁建忠在接兒子的時候，居然看到了成績差的墊底的梁凱居然在考試進行到八十分鐘的時候，在還沒有考生下考場的情況下，他居然下了考場，這說明者什麼呢？說明著他的兒子並不是如同在翠園居同宋益民打賭之中保證的那般，考不到二中的成績他都不會要獎賞。
自己的兒子，依然是梁凱，就算是梁凱有些改變，可是，依然改變不了梁凱成績差的事實。
而就在父母焦慮的同時，梁凱也同樣的焦慮，甚至有些讓他坐臥不安。到底是考到了高分，還是依然低分？甚至低到了當年的程度呢？就算于洋在這幾天里曾經多次很高興的同梁凱討論著那些答案的正確性，並且說這次如果估計不錯的話，上一中的分數都有可能夠了。
可是，梁凱依然深深的感覺到不安，這種不安正是來自他清楚的知道原來的自己在接下來成績下來的時候的那份的失落和懊惱。
焦慮的時間總是讓人感覺到如同老牛拉破車一般，就算是那鞭子摔的 里啪啦的響，那老牛依然度著悠閑的小步往前一點一點的挪，可是，總歸是時間還在流動。老牛老的破車輪依然碾壓著坑坑窪窪的道路前進著。
七月十五日早晨，商城市中考成績電話查詢八點開放前的前幾分鐘，梁凱的家里早早的就吃過了晚飯，靜靜的等待著八點到來的那一刻，三個人都緊緊的盯著那滴滴走動的鐘表的時針，如臨大敵一般，內心都是繁雜紛亂，既期待著八點這個時刻早點的到來，同時有在期盼著八點在往後推遲一點，生怕梁凱的成績再次如同以往一般的，給大家來一個用事實說話，擊潰那貌似美好的夢幻。
「北京時間，現在時刻八點整。」听到鐘表的報時合成音，宛若條件反射一般的母親一下子按下了電話的免提，撥打起了市里的中考成績查詢號碼。
而在那電話按鍵的滴答聲中，全家人的心再次的提了起來，甚至梁凱都感覺到現在他有種呼吸都不暢順的憋悶。而那按鍵的聲音也仿佛是命運再次對他的審判前的倒計時一般，是他重生過後，命運宣判的判讀。
「終于來了，決定能否改變命運的時刻，終于來了」其實，梁凱的內心里此時比他的父母還要緊張，平時淡定的梁凱此時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汗水來了而不自知。大廳里那凝重的氣氛讓梁凱無形中擴張著他的肺活量，而那回憶也宛若潮涌一般，泛起滔天的巨浪，沖刷著記憶的沙灘
當初，同樣在這一天，母親依舊守在電話機旁邊，就在一家人急切的查詢了梁凱的成績之後，母親的臉色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這麼難看過，而通紅的雙目也隨即如同泉涌，從來都沒有過火的父親也終于臉色鐵青著對梁凱禁不住的吼了幾聲。家里剛添的新房，清空的存折上並沒有足夠給梁凱繳納高費上學的金額，巨大的分數差距讓梁凱對父母的承諾再次的成空。夢幻破滅後的場面是那麼的淒涼，而父親和母親那種無比失落到甚至對生活已經麻木的眼神隨後讓他們無語。當時的那種艱辛的日子讓梁凱終生難忘，就是是在世重生，依然清晰的記住當時的每一個細節
可是，這次也會如此嗎？
當母親撥通查分熱線的時候，全家人的神經再次的繃緊了起來。
半響過後，傳來電話佔線的提示。
而不了幾分鐘，鐘素蘭又再次的略帶激動的按下免提，再次撥通了查分熱線，可是，查分那頭依然熱線爆滿，居然接連著撥打了幾次都是佔線。
就這麼磕磕絆絆的宛若拉鋸一樣的，查分熱線一直都拉扯著全家人的神經，就連梁建忠的額頭上也隱隱的冒汗，手里的煙蒂直到燒疼了手指在豁然扔下，終于，到了八點半的時候，鐘素蘭的電話終于接通。
等到那頭要求輸入準考證號的時候，鐘素蘭準備听著兒子梁凱報準考證號她按鍵的手都有些抖了。
梁凱每報一個準考證，母親鐘素蘭都要小心翼翼的按下相應的電話按鍵，生怕出現哪怕一絲的差錯。
終于，確認無誤後電話那頭冰冷的宣判語音響起在這氣氛緊張的審判庭中︰「準考證號︰.姓名︰梁凱，語文成績︰111分，數學成績︰118分.英語成績︰115分，理科綜合成績︰137分，文科綜合成績︰112分。總分成績︰593分。」
593分，多麼一個讓人心酸而且不敢相信的成績。而梁凱在听到第一科語文考試分數的時候，那幾乎被他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在一瞬間的回落了下去，同時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之前這些天的擔憂也隨著這個593分而隨之一掃而空，看來命運的程序已經開始新的運作，自己的命運也已經按照自己的安排走上了一個新的軌道，出現了一個轉折性的小小的改變。
等梁凱思索一番的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才現大廳里的氣氛有些冷的滲人，只有滴答滴答的鐘聲音響起，母親看著自己剛才記錄梁凱分數的紙條呆，父親的呼吸也有幾分的急促，就連表情也在急的變化著